第92章 反撩 她能不能谋杀亲夫?-《替嫁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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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扇半掩,有风悄然钻进来。

    阿嫣被搂着贴过去,从谢珽的目光中觉出一丝缱绻,而那低醇的声音落入耳中,亦如蛊惑。

    她果真将茶杯凑到了他的唇边。

    薄胎细瓷,里头茶色清透。

    淡淡的香味落在鼻端,他的视线在阿嫣眉眼间逡巡,就着阿嫣的手将半杯茶啜入口中。

    阿嫣动作稍顿,“味道如何?”

    “很好喝。”谢珽是个沙场杀伐的人,从不以文人雅客自居,也不太会说那些精妙的品评之词。但这杯茶滋味确乎独特,哪怕阿嫣选的是喝惯的茶叶,就连水都是极寻常的井水,经她的手细心泡出来送到唇边,却添了别样的风情。似恰到好处,似回味无穷。

    尤其是美人在怀,秀色可餐。

    谢珽右手上还染着泥巴,尚未清洗,干净的左手扣在她腰间,隔着薄裳轻捏,只觉触手柔软纤弱。那双深不见底的眸中,也添了几许调戏的意味。

    阿嫣轻笑了笑。

    旁人焚香品茗是为去除妄念,清心洗尘。

    谢珽倒好,平白喝出旖念来了。

    不过,她原也是想哄他高兴,在这方独属于夫妻俩的天地里,将外头的烦恼暂时抛却的。既要欢喜,自然不必清心寡欲。

    遂将剩下半杯凑过去,让他又尝了一回,身子软软倾靠过去,顺势坐在他腿上,眉眼间更添婉媚,笑吟吟觑他。

    “妾身这杯茶,夫君喝得可还满意?”

    极软的语气,有点勾人。

    谢珽的唇边挑起笑,将腰肢扣得更紧,“满意得很。这样心灵手巧的小美人,真该绑在身上,走到哪儿带到哪儿,每日泡茶给我。”

    “那可不行呢。”阿嫣蹙眉。

    谢珽捏捏她的脸,“怎么不行?”

    “妾身素来身娇体弱,怕是熬不住奔波劳苦。不若给夫君唱个曲儿,就放了妾身吧?”阿嫣靠在他身上,全然一副娇怯模样,不忘勾着他脖颈撒娇,“妾身可从不给人唱曲儿的。”

    她不止会弹一手好箜篌,还会唱曲子?

    这把软软的嗓音,想必极为悦耳。

    谢珽眸色微亮。

    他探手拨开她的衣领,在秀致如雪的胸口印上一吻,拿舌尖留下一道溽湿。胸口处先热后凉,他的声音也温柔起来,能听得人心颤——

    “唱吧。我听着呢。”

    男人含笑抬眸,指腹随意帮她笼起衣领,却无甚效用。

    阿嫣没躲,任由他胡作非为。

    手里却取了另一杯茶,拿来润喉。

    她会唱的曲儿其实不少。

    倒不是浓词艳曲,她年岁还小,最多看个郎情妾意的话本,太过艳秾的却羞于触碰。但诗赋如海,多的是写相思的词句,入了音律浅吟低唱,仍能道出缠绵情思。

    她将柔软嗓音压着,在他耳边低唱。

    如枕边秘语,似耳鬓厮磨。

    是唯独唱给他一人听的情话,从耳边直抵心间,揉得满心柔软。在这晚秋时节的昏暗楼阁里,平白挑出缱绻春意。

    谢珽几乎有些陶醉了。

    旁人常说,茶亦醉人无须酒。

    但再好的香茶浓酒,都不及她此刻眼角眉梢的婉丽妩媚,不及她软玉温香在怀的娇软勾人,更不及她低眉含笑的娇羞吟唱。

    谢珽的眸色渐而迷离。

    阿嫣连唱了三首,才停顿下来,又取香茶润喉。彩袖拂过他面颊,捏着茶杯的指尖几与透白的茶杯同色,她回眸觑来,唇上残留莹润水色。

    “我唱得好不好?”

    她俯首凑近,声音柔得能化成春水。

    谢珽就势仰头贴过去,尝她唇上的香茶滋味,唇瓣摩挲间,呼吸微微绷紧。

    他知道阿嫣这般做派是为哄他高兴。

    耳鬓厮磨后陶醉情迷,谢珽难得看到阿嫣小意讨好,心里不由升起得寸进尺的念头,“唱得好极了。不过……”

    “嗯?”

    “若今晚还能陪我沐浴,会更好。”

    他低声提议,不掩调戏贪图。

    阿嫣勾唇轻笑。

    亲吻徐徐落在了他眉心。而后从眉梢挪到眼角、耳尖,一如方才的温柔。末了,将热乎乎的气息停留在他耳畔,声音低软含笑。

    “想得美!”

    说罢,不等谢珽回过神,竟自跳下膝头。

    轻盈如狐,令裙衫轻卷摇漾。

    阿嫣快步回到座位,瞥见谢珽的一瞬愣怔,得逞后笑意更浓,还不忘提醒,“泥还没和好呢,夫君可别偷懒了!”

    如水眼波仍在,语气尽是娇嗔。

    谢珽未料她骤然“翻脸”,惘然失笑。

    旋即认命的拉过了泥盆。

    果然小狐狸不好骗,倒把他搭进去了。

    ……

    一大团劲道的泥,谢珽和得心甘情愿。

    阿嫣坐享其成。

    冲茶之外,不时送上香软糕点,又拿银刀破开香橙,将甜滋滋的橙肉喂给他,以慰劳苦。而后谢珽洗了手,夫妻俩就近到书房用了午饭,小憩片刻,又回到揖峰轩一道捏泥。

    谢珽已许久没碰泥塑了。

    难得抽出空暇,自是饶有兴致,见阿嫣专注坐在身侧,在昏暗光线中静美姝丽,无须多想便知道该捏什么了。

    旁边阿嫣捏的也是小人儿。

    不过是一对。

    长案上茶烟渐渐散去,温热的水也悄然凉了,时光仿佛在这方天地里放缓拉长,将繁杂外物尽数摒却。

    两人都捏得专注,好长一阵子,手指翻飞间各自默然做泥胎,谁都没说话去吵对方,唯有彼此相伴、兴趣相投的默契悄然蔓延。碰到讲究技巧的地方时,阿嫣也会让谢珽教她,男人会立时抛下手中的泥胎给她指点,耐心又细致。

    半个后晌都在泥塑中消磨。

    末尾,谢珽的泥胎落成,捏的果真是阿嫣。

    不过比起上次窈窕妙丽的姿态,这回却学了她在屋里捏小动物时的法子,故意将脸颊捏胖些,瞧着格外可爱。平整的底座上,她是坐在案后的姿势,一只手撑着脑袋,衣袖堆落在肘弯,另只手摆弄案上的小猫,憨态可掬而活灵活现。

    待阴干后描粉彩绘,定会极为漂亮。

    阿嫣很喜欢,捧了泥胎爱不释手,道:“回头等阴干了,我要亲自描画。夫君这是手,实在捉不得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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