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极为温柔的声音,如水纹漫过心间。 一时间洗尽满身的疲惫。 谢珽不想让她大半夜醒来费神,只摇了摇头,任由她柔软的指腹脸上摩挲,温声道:“都是些琐事罢了,明日再同你说。”说话间,拿脚去勾她的小腿,想把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足尖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猜得是塞在被窝里暖脚的小手炉,意识到月事来了,又问她,“这会儿还难受吗?” “只有一点点,比上次好多了。” 谢珽犹记得她先前被月事折腾的难受模样,温热的手掌随即贴上她腰腹,给她渡去暖意。 曾媚筠开了调养的方子后,阿嫣便在曾家药铺抓了药,一顿不落的喝起来。即便是赶路途中,也是在随行的马车单独放了小火炉吊着药罐,每日餐后歇两炷香的功夫再喝下去,由玉露操心照看着,从无懈怠。 回魏州后诸事繁琐,还没来得及诊脉。 不过看气色,确乎比上次好些。 看来这位曾姑姑颇为用心。 谢珽蹭蹭她头发,将人往怀里勾紧些,轻声道:“睡吧。明早不用去照月堂。” 声音渐低,化为平稳安静的呼吸。 阿嫣阖上眼睛,乖巧睡去。 翌日醒来,天光已经是大亮的了。 曾媚筠开的药方有两张,一张是寻常日子喝的,另一张是月事里喝的,用的药材也有所不同。在京城时,她就曾叮嘱过,说月事里身体格外娇弱,以阿嫣如今的体质,喝了汤药或许会嗜睡些,不必为之担心。 如今看来,果真是料事如神。 昨晚阿嫣亥时初就睡了,除去谢珽归来时迷糊睁了会儿眼睛,旁的时候睡得格外安稳。这会儿日头升得三丈高,即便有层层帘帐遮挡,也能觉出满屋明亮,瞧窗边花瓶拉出的影子,至少得是巳时了。 竟睡了整整六个时辰。 不过沉睡之后身体也极舒服,不知是汤药之效,还是被谢珽抱着的缘故,腹中丝毫不觉得难受,身上亦暖乎乎的。 比起前几个月,实在是大有好转。 阿嫣暗喜,见谢珽还睡着没醒,便没动弹,只管窝在他怀里赖床。 日影慢慢挪过桌案,许是有浮云游动,薄软的纱帘因日色忽明忽暗。窗外鸟鸣啾啾传来,没叫两声就渐而远了,想必是嬷嬷怕打扰她和谢珽歇息,特意拿去了别处。 不知过了多久,谢珽的手指动了动。 阿嫣抬眸,对上他初醒的眼睛。 昨夜的那股阴沉已然扫尽,只剩与美人拥被高卧的懒散,以及疲惫散尽后,晨起时因娇躯在怀而生的旖旎。 谢珽难得睡到这么晚,瞧着乖乖依偎在怀里的阿嫣,想问她腹中是否还难受。 迎接他的,是她凑过来的香吻。 轻轻落在喉结上。 而后,她婉然生笑,在晚秋明朗的晨光里,神情慵懒而眉眼娇媚。 …… 早饭是肉粥小菜和牛肉汤。 香喷喷的肉汤入腹,谢珽也终于得空,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尽数告诉阿嫣。 从驿站袭杀后刘照的招供,到司裕抛出峥嵘岭与诚王的勾结,再到进京后屡次挑衅、惹怒诚王,回魏州后的耐心设套,昨夜的瓮中捉鳖。他几乎没隐瞒一星半点,仗着屋里只有夫妻俩,将其间经过尽数说与阿嫣。 阿嫣听得简直目瞪口呆。 旋即,也明白了昨夜谢珽的疲态。 当初谢瑁行刺时,他就一改往日的沉厉冷硬,罕见的流露出失落,让她窥出这男人冷硬之下敛藏的情义。比起自幼病弱隔阂的谢瑁,二叔谢砺非但是沙场上令人钦佩的猛将,也是谢珽自幼敬重的亲叔叔。这么多年的叔侄情谊,在窥破谢砺的险恶居心时,他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 昨夜谢砺彻底落败,他却没半分喜悦。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