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那我去睡了!”阿嫣彻底放心。 …… 一夜好眠。 醒来时天光明亮,帘帐长垂。 谢珽昨晚不知是几时歇下,这会儿鼻息悠长。秋日清晨柔和的阳光从纱窗斜照进来,闯入窗畔帘帐,铺在床榻枕衾。他睡得很熟,胸膛沐浴在阳光里也丝毫不知,右臂揽着她充当枕头,左手搭在腹上,被日头笼了层淡淡的光芒。 他的手很好看。 干净修长,骨节分明,劲瘦而不失力道。 这双手能文能武,曾执缰提剑在沙场血腥杀伐,也曾在箭雨中护她周全,会颁发政令牧养百姓,也会在揖峰轩里捏出古拙有趣的泥塑,在月夜窗畔拨动箜篌丝弦,流露出冷硬外表之下的些许柔肠和尘封许久的少年心性。 阿嫣曾想过,她将来定要嫁给读书人。 哪怕没有祖父的高风亮节,也该有诗才秀怀,温和可亲。 却原来兜兜转转,遇到的竟是他。 心思在晨光里有些慵懒,她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扣。阳光洒在手背,锦衾亦被晒得微暖,她的指腹轻轻摩挲过他指尖,沿着骨节徐徐而上,到了指根又摩挲而回,温暖简单却乐趣无穷。她忽然想起来,谢珽在京城时就常这样摆弄她的手,似把玩不尽。 原来喜欢一个人,会如鱼游水,自得其乐。 他的手指,他的脸庞,他的胸膛,每一处皆可摩挲把玩,如同墨色浓淡的画卷,乐趣无穷。 阿嫣忽然就想起他劲瘦的腰腹。 那弧线也极好看,笔墨未必能够勾勒。 她迟疑了下,偷偷将手缩回,怕吵醒谢珽,她也没敢太明目张胆,只仗着清晨天暖,轻轻掀开锦被。 果然,他的寝衣是松散的。 贲张的轮廓清晰分明,日头下尤其显眼,她没敢碰,只隔着半寸的距离摹画轮廓,仿佛提笔描摹河山。脑海里,却无端浮现起先前刻意回避的画面,在刚回到河东的那座官驿里,她的手被谢珽钳制着,烛光照在男人身上,晶莹的薄汗令她几乎不敢睁眼。 心头蓦的一跳,她下意识收回了手。 谢珽却不知是何时醒的,眼疾手快的捞住,反手将她困在怀里。 困意早已消去,他的双眸已然泓邃。 顷刻之间,天旋地转。 “昨晚嬷嬷传话说祖母已然无恙,按郎中的调养几日便可。” 大清早刚睡醒来,他说的竟是照月堂里的事。 阿嫣有点懵,点了点头。 谢珽又道:“昨晚的中秋家宴落空,郑家出了事,祖母近来也没心思再折腾,会叫表妹过来陪伴几日。二叔过些天会回来,母亲说,她安排了后日出城小住,补上赏月。去温泉散心,还是山里看秋叶,你来定。” “唔。”阿嫣不知这事和谢砺回府有何关系,瞧他刚醒来就将她困在怀里,又一本正经的说这些,摸不清他究竟意欲何为,依旧犯懵。 谢珽接着问:“你想去哪里?” “先、先看秋叶,再去泡温泉?” “好。”谢珽的气息落在耳畔,目光在她眉眼间缱绻挪过,眸底暗涌渐浓时,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喉结滚了滚,是吞咽口水的声音。 阿嫣觉得他不太对劲。 她试着搡他的胸膛,“日头这么高,时辰已经不早了。夫君既醒了,不若起身用饭吧?”说着话,就想坐起身,从他火苗蹿动的注视中逃开。可惜还没撑起来,就被谢珽按了回去。 旋即,他的吻落到了耳畔,“你方才在做什么?” 低哑的声音,掺杂意味不明的调侃。 阿嫣脸上霎时腾起绯红,讷讷的解释道:“就是觉得夫君的手……好看……所以……” “我是说掀开被子之后。”谢珽咬她耳尖,带了几分低笑,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时,亲吻亦挪到了渐添妩媚的眼角,含糊道:“上回教你的事,还记得吗?” 怎么会不记得呢? 驿馆重逢的那天夜里,他曾将卢嬷嬷教过的事情身体力行的教了一遍,称之为枕边教妻。 阿嫣心头剧颤,回想起次日酸痛的手臂,下意识想逃。 却被谢珽闷笑着捉回怀里。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