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反正我肯定是最后一个-《那片蔚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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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正式见秦陆焯的父母,蔚蓝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严枫。
周三的下午没有咨询客户,她就约了严枫一起逛街。
难得有女儿陪着逛街,严枫自然开心不已。
不过蔚蓝这种无事献殷勤的行为,也让严枫心中有些不安。
之前蔚然倒是给她透露过,蔚蓝目前的男朋友家境不一般。
母女两人进了店内,因为严枫是VIP客户,店员特地在门口拉了警戒线,在她们买东西的这段时间内,店内不再接待其他客户。
偌大的店内,除了店员,就只有她们母女两人。
严枫没给自己买什么东西,倒是一个劲地拿衣服在蔚蓝身上比画,她瞧着蔚蓝身上浅淡的色系,忍不住说道:“你是年轻姑娘,应该穿得鲜艳点儿。”
蔚蓝看她手中拿着的粉白色刺绣短裙,确实瞧着鲜嫩活泼,她无奈地道:“可是我穿成这样,咨询者不会怀疑我的专业程度?”
她是心理咨询师,面对每一个第一次来的咨询者,她都想要给对方足够的安全感,所以也要在穿着上花心思。
严枫摇摇头,她对蔚蓝的工作倒是没有意见,只是不喜欢她穿得太过深沉。
蔚蓝很少陪严枫买衣服,看到她如何买东西的时候,也忍不住咋舌。
但凡她多看一眼的,严枫立即让人拿起来埋单,最后差点儿把半个店铺的东西买下来。
逛了几家之后,蔚蓝觉得她把下个季度的衣服都买回来了,于是赶紧拉着严枫离开。
隔壁有家会所的下午茶很不错,蔚蓝便和严枫一起过去吃下午茶。
坐下之后,严枫瞧着她,突然感慨道:“记忆中,你姐姐倒是陪我逛过几次街,你还是第一次。”
听她这么说,蔚蓝微愣。
其实记忆中,她和父母一直不算亲密。
都说女儿跟妈妈亲近,什么话都愿意跟妈妈说,但是蔚蓝从不记得自己跟严枫说过什么心事。
她知道自己的症结在哪里,或许严枫也知道。
当年在越南翻船,她在水中扑腾的时候,除了风雨声,耳边只有妈妈喊姐姐名字的声音。
这像一根暗刺,一直扎在她的心中。
严枫望着沉默的她,突然叹了一口气。
她低声说:“蔚蓝,妈妈并不是不愿意你交男朋友,只是怕你过得不幸福。”
有情确实能饮水饱,生活却总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她见过秦陆焯,要说相貌确实出色,她就怕蔚蓝被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迷花了眼睛。
蔚蓝抬头看着她,直接说:“我今天就是想跟您说这件事,他邀请我周末去他家里做客,我答应了,所以想跟您说一声。”
此时,服务员将她们的下午茶端了上来,严枫拿起面前的杯子,抿了一小口,问道:“他家里是做什么的?”
蔚蓝想了下,说道:“他爸爸应该是在政府部门上班,妈妈应该是家庭主妇。”
严枫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妈妈,我想跟他结婚。”
蔚蓝直截了当,她不想跟严枫拐弯抹角的。
刚说完,她就听见旁边有人打招呼。
蔚蓝转头,看到严枫已经站了起来,冲着来人笑道:“李夫人,您也在啊。”
蔚蓝跟着转身站起来,这一转身,她就看见孟清苑挽着手包,站在那位李夫人旁边。
此时,李夫人已经给她们介绍了起来,她客气地笑道:“这位是秦部长的夫人。”
随后她给孟清苑介绍严枫,“这位就是上达物流蔚董事长的夫人,如今上达物流可是了不得呢。”
李夫人的丈夫是在商务部工作,所以严枫跟她颇为熟悉,这会儿李夫人又朝蔚蓝看了一眼,“哟”了一声,笑道:“这位想必就是你家女儿吧,跟你长得可真像,真好看。”
严枫客气地笑道:“这是小女儿,蔚蓝。”
蔚蓝冲着她们点头,客气地打招呼。
李夫人瞧了又瞧,笑着问道:“蔚二小姐还没毕业吧?”
严枫瞧出她这是试探,笑道:“哪里,早就开始工作了。”
李夫人点头:“现在的年轻人可跟我们那会儿不一样,都是要先工作后成家的。
瞧着二小姐这么年轻,应该没结婚吧?”
蔚蓝忍不住朝严枫瞧了一眼。
严枫点点头:“确实还没结婚呢。”
李夫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朝孟清苑望了一眼,笑道:“前些天,你不是还跟我说担心你家陆焯呢。
现在这些年轻人啊,光顾着打拼事业,丝毫不知咱们家长的担心。”
孟清苑一听,突然笑了,她望着李夫人,低声说:“还行,我们家孩子总算开窍了,这周末要带女朋友回来吃饭呢。”
她们离开之后,严枫领着蔚蓝坐下。
谁知没一会儿,孟清苑去而复返。
严枫有些惊讶,孟清苑走到跟前,特别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刚才李夫人在这里,我没好意思开口打招呼,我是秦陆焯的母亲。”
严枫正想着秦陆焯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就听到自己小女儿在旁边提醒:“妈妈,秦陆焯就是我男朋友啊。”
严枫“哦”了一声,随后一双美眸瞪大。
孟清苑望着严枫,见对方还有点儿蒙的模样,估摸着她应该对孩子们之间的事情还不如自己了解得多。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应该是我们主动约你们吃饭的,只是没想到先在这里碰上了。”
严枫也是见惯大场面的,当即笑道:“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等孟清苑离开之后,严枫站在原地转头看向蔚蓝,她皱起眉头,半晌后,问道:“怎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呗。”
蔚蓝无奈地道。
严枫不由得有些微怒,低声说:“之前我问你,你说什么来着,他父亲在政府部门工作?”
“对啊,不就是在政府部门工作?”
严枫被她气得不行:“这能算一个意思?”
显然,孟清苑的出现,让严枫对秦陆焯的态度有所缓和。
晚上回去之后,蔚蓝把今天陪严枫逛街,遇到孟清苑的事情告诉了秦陆焯。
说完,她望着他道:“我妈妈是不是挺势利的?”
秦陆焯挑眉,蔚蓝定定地看着他,“之前不知道你家世的时候,她还挺反对的,今天她就同意了我去拜访你父母。”
她知道秦陆焯的性格,这些弯弯绕绕他自己不在意,但是严枫态度转变,确实是他家世缘故。
她不想骗他,干脆说清楚。
半晌后,秦陆焯说:“以后我如果生了女儿,交了男朋友,我大概会把对方祖上三代都查个一清二楚。”
想了下,他突然又摇头,“不对,我大概会想打断那小子的狗腿。”
蔚蓝朝他瞧过去,见他神色挺认真,她点点头:“你在暗示让我爸爸来打断你的腿?”
“要是他同意让我娶你,打断腿又怎样?”
这次,他的神色还挺认真。
蔚蓝一瞧,摇摇头笑道:“我姐夫当初和我姐结婚的时候,我爸爸都没打断他的腿,所以你别担心。
况且,还有我在呢。”
她直直地望向秦陆焯,娇媚的脸颊上带着清浅笑意。
原本两人靠在一块儿闲聊,偏偏蔚蓝这个表情勾出了秦陆焯心底的那团火。
他不是吃素的,只是之前受伤,出院的时候,医生又特别叮嘱过,他压抑着。
蔚蓝算是严格遵循医嘱,就算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也是盖着被子纯睡觉。
原本秦陆焯没打算做什么,结果蔚蓝抬眸望着他,他忽而觉得她眼睛像是带着钩子。
秦陆焯翻身将她压住,这次蔚蓝是彻底逃不了了。
隔天醒来的时候,蔚蓝觉得自己身上像是被碾压过。
卧室里窗帘拉得严实,外面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
蔚蓝揉了下眼睛,伸手去捞放在床头的手机。
等看到时间的时候,她先是闭了闭眼睛,随后猛然睁开。
她起床的时候,秦陆焯大概是听到动静,推门进来,还挺意外地问:“不再多睡一会儿?”
“还睡什么,都十点半了,不是说好今天要去你家里的。”
蔚蓝有些着急,随手撩了下自己的头发,刚起床,长发凌乱得很。
秦陆焯走过来,坐在床边,按着她低声笑道:“没事,你要是累,我们晚上过去也行。”
“这怎么可以。”
她瞪了他一眼。
回头等孟清苑问起来,难道她要说自己中午睡过头了?
蔚蓝一向生活作息规律,就算周末,早上七点半也必然会起床。
偏偏因为昨晚的闹腾,她竟不觉睡过了头。
秦陆焯站在一旁,瞧着她在柜子前面挑选衣服。
既然是去秦陆焯家,打扮自然不用像平时上班那样庄重成熟。
她托着腮,在柜子前面站了半天不动弹,直到秦陆焯在身后说:“随便穿一件吧。”
“那怎么能行?”
蔚蓝皱眉。
她本身不是特别爱钻牛角尖的人,只不过这是第一次去秦陆焯家里,她想给他父母留下好印象。
秦陆焯干脆走到衣柜前面,伸出一只手挑了件连衣裙。
款式很简单,束腰长裙。
蔚蓝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即便这款式不算太出挑,但也绝对不会出错。
蔚蓝皱眉,轻声问:“会不会太普通?”
“你是去见我父母,又不是去选美。”
秦陆焯笑了。
蔚蓝瞪了他一眼,后来想想,长辈的审美大概都是简洁大方,所以接过了秦陆焯手中的裙子,便要换衣服。
谁知旁边的人站着一点儿意识都没有。
她朝他望了一眼,直接推着他说:“我要换衣服了。”
男人轻嗤了下,低笑道:“矫情。”
蔚蓝毫不犹豫地开门,将人推了出去,这才转身去换衣服。
出门的时候,蔚蓝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二十,她有些担心地问道:“会不会太晚?”
“没事,我已经打过电话了,说我公司有点儿事情要处理,晚点儿过去吃饭。”
听他这么说,蔚蓝才松了一口气。
一路上她没怎么说话,车子在大门口停下,她看着岗哨对着秦陆焯的车行礼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坐直了。
秦陆焯余光瞥见她的动作,转头见她神色紧张,于是松开握着方向盘的手,伸过来抓住她手掌,低声问道:“紧张了?”
蔚蓝抿嘴,最后点点头。
“就是吃个饭而已。”
他说。
蔚蓝无奈道:“我知道。”
知道是一回事,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又是一回事。
她努力做出平时面对咨询者时候那股淡定优雅的姿态,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做了心理预示。
总算在下车的时候,她心情平复了下来,脸上的神色也放松了不少。
秦陆焯瞧着,暗自觉得好笑,低声问道:“做好心理建设了?”
见他这时候还有心情笑话自己,蔚蓝瞪了他一眼。
但这是他家门口,蔚蓝怕待会儿有人从里面出来,只是瞪了他一眼,却不想秦陆焯直接伸出手握着她的手掌,拉着她往前走,低声说:“怕什么,我给你撑腰。”
踏进秦家的时候,蔚蓝还在想着这句话。
她进屋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秦家不算小,两层楼的房子,据说是秦陆焯爷爷住的地方,只是他老人家最近不在北京,天太冷,空气又不好,所以去南方休养了。
他们一进门,孟清苑就听见了动静,她从客厅走出来,看见他们,笑道:“刚才听到门口车子的声音,就想着是不是你们回来了。”
她用的是“回来了”,这三个字既温柔又体贴,似乎一下子抚慰了蔚蓝忐忑的心。
蔚蓝冲着孟清苑点头:“阿姨,您好。”
家里的阿姨把准备好的拖鞋递给他们,都是新的,一粉一蓝,瞧着还是一对儿。
孟清苑领着他们到客厅,吩咐保姆端茶上水果,轻笑着道:“我去叫陆焯爸爸。”
临走的时候,孟清苑特地朝蔚蓝眨了下眼睛,低声说:“其实他一早就盼着你们来呢,就是端着架子。”
蔚蓝一愣,孟清苑已经走了。
没一会儿,保姆把茶水先端了上来,蔚蓝说了一声“谢谢”,双手接过。
保姆不年轻,大概四十来岁,笑着说道:“小姐先喝茶,待会儿就吃午饭了。”
蔚蓝冲着对方笑了笑,刚笑完,就听到楼梯上传来声音,脚步挺沉,是男人的。
脚步声渐近,她起身站了起来。
秦陆焯跟着她一块儿站起来,刚低头想跟她说话,就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回来了。”
这是蔚蓝第一次见到秦克江。
她抬头的一瞬间,就觉得这对父子真是亲父子,站在一块儿,都不用别人说什么,长相、神色就已经出卖了他们。
秦克江表情淡定从容,说话气度更是十足,跟蔚蓝打招呼的时候,目光与她对视,倒是不见威严,反而透着一份亲和。
这份难得的亲和,自然是对着蔚蓝的。
他冲着秦陆焯看过去的时候,眼神显得有些严厉。
秦克江请她在沙发上坐下,秦陆焯大大咧咧地在旁边坐下。
孟清苑去厨房看看午饭准备的情况,客厅只留下他们三人。
好在秦克江只是让蔚蓝喝茶,问了问她工作的情况,并未对她刨根问底。
过了几分钟,孟清苑让秦陆焯带蔚蓝去他房间里看看。
秦陆焯没吱声,显然觉得自己的房间没什么可看的,倒是蔚蓝转头瞧着他,一脸兴致盎然:“那你带我逛逛?”
“走吧。”
知道她只是顺着孟清苑的话而已,他牵着蔚蓝的手,就往楼梯上走。
上楼后,秦陆焯的房间在左手边,他推开门,蔚蓝跟着进去。
房间风格简洁,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个书架。
书架上摆着他个人的东西,相册,还有各种书籍。
蔚蓝自然是对他的相册感兴趣,进了房间,直奔着书架而去。
她认真地看着相册上的照片,第一个相框是一场篮球比赛之后拍摄的,上面大部分人穿着篮球服,她仔细地看着照片,没一会儿就把秦陆焯找了出来。
他站在后面,位置还在角落,但是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将他跟其他尚显稚嫩的高中男生区别了出来。
倒不是桀骜,而是照片上其他人都咧嘴大笑,唯有他那么冷静沉稳。
那种过分冷静以及嘴角挂着的微痞笑容,让他格外显眼。
“这是你多大的时候?”
蔚蓝盯着照片上的小人儿,好奇地问。
秦陆焯站在她身后,扫了一眼照片,说道:“大概高二的时候吧。”
他作为校队的主力前锋,带领校队拿下了当年的高中生联赛冠军。
校队里大部分是体育生,唯独他不是。
蔚蓝这会儿又发现了一个熟人,她指了指另一边的人说:“林纪明?”
蔚蓝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这还真是她表哥林纪明,模样青涩,不过她并不陌生,毕竟她跟林纪明从小一起长大。
她看着林纪明的篮球服,突然“呀”了一声。
林纪明上高中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初中生。
她记得姑姑偶尔会跟妈妈抱怨,说林纪明只顾着打球,读书不算努力。
那时候林纪明为了偷偷练球,有几次还拉着蔚蓝给他做挡箭牌,偏偏他还只是个替补选手。
蔚蓝那会儿并不理解他所谓的热血和目标,只知道他每次打球回来,浑身臭得让人不想靠近。
林纪明也邀请过她去看比赛,那时候她骄傲,成绩好,丝毫不觉得篮球场上十个少年围着一个篮球打转有什么好看的,况且别看林纪明练习得勤奋,可他只是个替补队员。
现在再回想,如果她接受林纪明的邀请,去看了比赛,会不会被那时候还是个少年的秦陆焯吸引呢?
秦陆焯见她对着照片笑了起来,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蔚蓝把这些告诉他,问:“你说,如果我去了,我会喜欢那时候的你吗?”
对于这个可能性,秦陆焯稍微想了想,摇摇头。
蔚蓝挺诧异,说:“你怎么就觉得我不会喜欢那时候的你呢?”
谁知秦陆焯却笑了下:“不是觉得你不会喜欢,而是你太小了。”
起码那时候还太小了,所以现在认识也好,起码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彼此身边。
蔚蓝没想到他是考虑到这个。
她想了想,如果那时候她就认识秦陆焯,或许当时会喜欢他,但少年时的喜欢太过不确定了,或许等她去美国之后,就会渐渐地把这份喜欢忘记,而许多年后再见到秦陆焯,对他的印象大概是——哦,我年少时曾喜欢过的男人。
他们两人大概也不会走到现在。
有时候不得不感慨命运的奇妙,它会让你在最适合的时候,遇到最值得等待的那个人。
秦陆焯的照片不算多,相框就两个,还有一个是他穿警服的照片。
英挺的男人穿着藏青色警服,腰间系着腰带,整个人板正又挺拔,双目直勾勾地望着镜头。
蔚蓝不禁伸手摸了下,有些遗憾地问:“怎么咱们家里没放这样的照片?”
咱们家里……原本只是陪着她的男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顿时笑了起来,他靠过来,从背后搂住蔚蓝,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问:“喜欢这张?”
蔚蓝是真喜欢,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看他穿警服的样子,英俊又有点儿严肃的模样说不出的撩人。
“那就带回家。”
说完,秦陆焯居然真的伸手将相册拿了下来。
蔚蓝一见,赶紧按着他的手臂,连声道:“你干吗呀?”
“你不是说喜欢吗?”
蔚蓝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他就真的要把相框带走,低声道:“算了,这也太奇怪了,第一次来做客,就带走你的照片,让你爸妈看见,会不会笑话我?”
“笑话你什么?”
秦陆焯略偏头,垂眸望着她,突然他嘴角一扬,“笑话你太喜欢我?”
这话说得让蔚蓝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跟秦陆焯这样性格的人在一起,大概只会越来越喜欢他吧。
有时候光是看见他的脸,蔚蓝都有怦然心动的感觉——这是她在少女时期都没出现过的感觉。
“是啊,太喜欢你了。”
蔚蓝望着他,毫不回避地说。
秦陆焯的心脏在这一瞬间仿佛漏跳了一拍。
末了,他将人紧紧地揽在怀中,说:“嗯,我也太喜欢你了。”
就在此时,门口响起敲门的声音。
两个沉浸在甜蜜中的人犹如被惊醒般转头看向门口,还是秦陆焯笑了下,松开她转身去开门。
孟清苑站在门口,见是他开门,说道:“下去吃饭吧。”
这顿饭吃得还算和谐。
用完午饭之后,他们准备离开,孟清苑也没多挽留,只是送他们到门口。
“下次找个机会,我们想邀请你父母见见面,不知道他们是否方便。”
他们临上车的时候,孟清苑说道。
蔚蓝略惊讶,她自然明白,孟清苑这是极正式的邀请了。
她朝秦陆焯望了一眼,秦陆焯代她开口说:“我们回去商量商量。”
孟清苑点头,看着他们上车。
周三上班的时候,秦陆焯因为要喂秦小酒,比蔚蓝迟几分钟下楼。
临上车时,他给沈放打电话,打算告诉他自己今天还是没办法去公司。
电话刚拨通,他拉开车门,然后就停住了。
“老大,你怎么不说话了?”
沈放奇怪地看了一眼电话,没挂断啊。
对面秦陆焯冷静的声音响了起来:“沈放,待会儿我挂完电话之后,你给肖寒打个电话,让他到我家里来一趟。”
沈放好奇地问:“有什么事儿吗?
你吩咐我去做就行了。”
“我的车被人动了手脚,你打电话让他来。”
沈放刚要说话,就意识到他的意思,立即吼道:“动手脚?
动了什么手脚?”
“不知道,有可能是炸弹,也有可能只是改了刹车。”
秦陆焯的声音还算冷静,沈放还蒙着,秦陆焯压低声音道,“还愣着干吗,打电话。”
他刚挂断,蔚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问道:“你还没出门吗?
要不明天我来伺候秦小酒吧。”
她今天有个特殊病人,约了早上八点半的时间。
秦陆焯的声音丝毫没有变化,他说:“没事儿,我已经下楼了,没耽误时间。”
蔚蓝这才放心,她看了一眼前面的红灯,低声说:“那我挂了啊。”
“蔚蓝。”
秦陆焯喊了她一句,蔚蓝“嗯”了一声,随后他笑道,“我爱你。”
一大清早就听到这句话,蔚蓝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抿了下唇,说:“嗯,我也是。”
“你也是什么?”
秦陆焯像是故意找碴一样。
蔚蓝一笑,哄着他说:“我也是,我也爱你。”
秦陆焯笑着挂断了电话。
今天就跟往常一样,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周围依旧平和,不时有人从楼道里走出来。
肖寒带人赶到是二十分钟之后,他们一路开着警笛疾驰而来。
他到的时候,就看见秦陆焯站在车门口,手臂依旧保持着拉车门的姿势。
他刚想靠近,就被旁边的人拉住,低声提醒道:“肖队,现在还不确定有没有炸弹呢,您不能就这么过去。”
“你看见站在那里的是谁了吗?”
拉着的人当然知道,只是秦陆焯这会儿已经被困在那儿,在排爆部队还没过来之前,他们就算过去也无济于事。
即便被骂了一顿,拉着肖寒的人还是没松手。
肖寒气得在原地转了一圈,骂了好几句脏话。
沈放开着车赶到的时候,就看见显眼的警车。
这会儿警察已经开始准备拉起警戒线,因为秦陆焯的车是停在单元楼前面,如果真的有炸弹,后面一栋楼都在爆炸范围内。
沈放就要往里冲,却被警察拦在警戒线之外。
他气急败坏地说道:“是我打电话让你们肖队来的,他人呢?”
“不好意思,麻烦你往后去,不得随意靠近警戒线。”
沈放还要再说,正好齐晓从旁边走过,瞧见他“哟”了一声,赶紧过来说道:“来来来,这是咱们自己人,放他进来吧。”
沈放望着前面秦陆焯的车,着急地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齐晓摇头:“都在等拆弹部队过来呢,他们不到,咱们也不能过去。”
“不能过去?
你们就让老大一个人站在那里?”
沈放不敢相信地望着他,抬腿就想冲过去。
齐晓赶紧把人拉住,低声说道:“我放你进来,可不是让你进来捣乱的。
你以为咱们不着急?
刚才肖队也想冲过去,可是那边炸弹还没确认,拆弹部队还没过来,现在贸然过去,你是能帮忙拆弹还是能干吗?”
沈放知道他说的都对,可是这种时候,一想到老大跟炸弹在一块儿,他却只能远远站着看着,他就是受不了。
沈放捂着脑袋说:“我当初学什么计算机。”
齐晓见他这模样也不好受,可是这会儿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只能劝着。
肖寒在发脾气问排爆部队怎么还没来,就见两辆车匆匆赶来。
随后,一行人从车里下来,肖寒赶紧走过去,双方迅速地握手。
对方负责人便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怀疑有炸弹,不过还没确定。
咱们过来之后,在附近拉了警戒线,正在疏散人群。”
肖寒立即说道。
排爆专家叫蒋哲,他听完肖寒的话,点点头:“我们现在过去确认炸弹的情况,麻烦你们尽快疏散居民楼的住户,最好是十米范围内的都疏散。”
随后,他开始穿戴防爆服。
大概是由于这边聚集了警察,不少小区的人被吸引了过来。
肖寒看着警戒线外面站着的人,有些不悦地问道:“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多人聚在这里?”
“看热闹的。”
一旁的齐晓摸了下鼻子,无奈地说。
肖寒一听,指着人群就说:“那你们还傻站在这里干吗?
这是什么事情,能让他们看热闹吗?
到时候要是波及谁,你们谁能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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