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直到那天遇见了他-《那片蔚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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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蓝见他问,眼神带笑。

    秦陆焯伸手揉了下自己的额头,蔚蓝见状,伸手去拽他的手,“走吧,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还能舒服点儿。”

    她的手掌柔软细腻,搭在他手心内,像是一块暖玉。

    最后秦陆焯穿了件羽绒外套,当真跟着她出了门。

    此刻雾气依旧未散去,路面状况并不算好,好在今天是周六,上班和上学的人都少,蔚蓝双手插在口袋里,随后开始正对着他倒着走,问道:“你今天不用上班吧?”

    秦陆焯眼皮抬了抬,低声说:“周末。”

    况且他昨天刚从天津回来,晚上又喝了酒,再怎么热爱工作也不至于这么虐待自己。

    蔚蓝点头,轻笑:“那正好,要不要跟我去个地方?”

    秦陆焯睨了她一眼:“去哪儿?”

    “反正不会把你卖了。”

    她一边倒着走,一边歪头看他,故意激道,“还是你怕了?”

    突然,秦陆焯伸手拽了她一把,他用的劲不小,大概也没想到蔚蓝这么高的个子,竟然这么轻。

    他穿着羽绒外套,却是敞着的,蔚蓝结结实实地撞到他胸口——硬硬的。

    后头差点儿撞着蔚蓝的小孩也吓了一跳,半晌,有点儿害怕地小声道:“对不起。”

    秦陆焯看了眼孩子,又瞪了一眼趴在胸口的人,低声对小孩说:“没事,是她没好好走路。”

    小孩走后,秦陆焯低头瞧着还趴在自己怀里的人,竟没第一时间推开她。

    “好好走路,会吗?”

    他的声音还有点儿哑,竟是格外诱人。

    蔚蓝总算抬起头,伸手摸了下自己的下巴,又低头看了看他的胸口,伸手捏了下。

    别说她自己,连秦陆焯都愣了。

    随后,他被气笑了,问道:“你是女流氓吗?

    男人的胸也能乱摸?”

    蔚蓝板着脸,指着自己的下巴,委屈地说:“差点儿磕断了。”

    秦陆焯垂眼瞧着她,突然勾起嘴角:“假的吧?”

    蔚蓝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即便蔚蓝性子淡漠,平时也不是那种爱争奇斗艳的人,但哪个姑娘都不能忍受别人说自己整容吧。

    她朝秦陆焯看过去,眉眼微挑,秦陆焯心头一跳。

    跟蔚蓝认识以来,他似乎对这个眼神已经有了条件反射——她要作妖。

    就在他准备推开她时,蔚蓝淡淡的声音已经响起:“前几天你不是刚摸过?”

    秦陆焯回头瞪她,正要轻斥,话到嘴边却顿住了。

    他意识到了蔚蓝说的那天,他擒住了她的下巴——嗯,他确实摸过。

    还有些话蔚蓝没说,她知道千里路不是一日走完的,胖子也不是一天吃成的。

    没事儿,她有的是时间……跟他好好磨。

    早点吃完后,两人又回了家,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蔚蓝过来秦陆焯的房间敲门。

    她换了一身外出的装扮,棕色羊绒大衣里面穿了件修身毛衣,或许是因为外套颜色的关系,这一身打扮让人觉得温暖又优雅。

    秦陆焯倒是觉得这女人跟变色龙似的,早上还一副青春正好的元气少女模样,这会儿又是一股优雅女人味。

    两人是开着秦陆焯的车出去的,这会儿太阳出来,雾气散得差不多了,开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

    他们去的地方不算繁华,反而有点儿老旧。

    两人坐着电梯上了三楼,一出门就看见电梯外的宣传立牌,主题是保护野生动物,立牌上的动物都是手绘而成的,憨态可掬,就连秦陆焯都被吸引住,多看了几眼。

    蔚蓝轻笑:“不错吧?”

    秦陆焯点了点头,就见她抿嘴浅笑,“我画的。”

    他略有些惊诧地转头,正好撞上蔚蓝的眼睛,她微微挑眉:“觉得不像?”

    秦陆焯垂眼看她,这次的神色倒是带着轻松:“只是没想到你什么都会。”

    这句话……算是夸奖?

    蔚蓝带着秦陆焯进去时,忙着的人都停下了手边的事情跟她打招呼。

    “蔚老师。”

    有个圆脸的小姑娘赶紧跑了过来,看见蔚蓝身边站着的秦陆焯时,小姑娘眨眨眼睛说,“您今天带男朋友过来啦?”

    蔚蓝轻笑,转移话题问道:“许翰在吗?”

    “在的,一直在等蔚老师您呢。”

    小姑娘叫尤晴,是许翰的助理。

    至于许翰,上次蔚蓝参与的会见吉叔的行动就是他出面邀请的。

    因为蔚蓝的背景清白,甚至可以说很强势,她出面买一批价格昂贵的血牙,那帮人才没有怀疑。

    秦陆焯意识到蔚蓝今天过来,应该是和上次酒吧的事情有关,于是,在她进入许翰办公室之前,他挡住她,低声说道:“我上次说过的话,你忘记了?”

    蔚蓝突然抬起下巴,说道:“你知道他们有些人来这里帮忙都是义务的吗?”

    她目光清浅,仿佛在说一件并不危险的事情,“我和他们做的事没什么不同,都是为了更好地保护那些因为人类的贪婪而丧失生命的野生动物。”

    秦陆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可是你应该知道那些走私象牙的人,很多还会贩卖毒品和军火,他们很可能是穷凶极恶之人。”

    蔚蓝微微抬眸,反问:“所以你觉得我应该退出?”

    秦陆焯说不出来这种话,他转头望向其他人,看得出来,他们应该是在为某个即将举行的公益活动做准备。

    这些人里有中年,有青年,都是在为同一件事情而努力。

    就像警察要抓犯人,有些事情虽然让人感觉无力,却一直有人在坚持,而这些坚持都值得尊重。

    他说不出让蔚蓝放弃的话,于是他低声说:“最起码,你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蔚蓝跟许翰开完会后出来,就看见秦陆焯正在角落里帮忙钉东西。

    男人半蹲在那里,很认真地在完成手头的事情。

    她走过去,轻轻弯下腰,正好秦陆焯抬起头。

    窗边冬日暖阳洒进来,正好打在她身上,尤为好看。

    “秦助理,你在干吗?”

    她低笑着问道。

    两人正说着话,尤晴过来了,一脸惊讶地喊道:“秦先生,您真的捐款啦?”

    蔚蓝转头,就听尤晴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解释:“刚才秦先生看了我们的宣传单,就问我捐款的事情,没想到告诉他之后没多久,我们账户就收到了一笔十万元的捐款。”

    他们会定期举办募捐活动,用来保护野生动物,资助那些边境的巡护员,这种大额的捐款,真的太少见了。

    蔚蓝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秦陆焯。

    他抿着唇,半晌才“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尤晴大喜:“您放心,这种大额捐款我们可以给您送锦旗或者颁发证书的。”

    蔚蓝并不知道还有这些,待她再看秦陆焯的时候,男人果然神色有些别扭,她笑了起来:“算了,他不会要的。”

    尤晴偷看了他一眼,确认之后才转身离开。

    他们直到下午才离开这里,回去的路上,蔚蓝又让秦陆焯在一家超市门口停下来,说是要买东西。

    晚饭是秦陆焯做的,家常菜,简单却出乎她意外地可口。

    只不过蔚蓝吃完,洗了碗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晚上九点的时候,秦陆焯的房门被敲响了。

    他过去开了门,蔚蓝就站在门口。

    她微仰着头望着他,将藏在背后的双手伸了出来,一张白色画纸出现在了他面前。

    是张素描画,秦陆焯仔细一看才发现,画的是他。

    蔚蓝问:“像吧?”

    她的语调有些得意,即便只靠脑海中的记忆,她都能将他清楚地描绘出来。

    秦陆焯微怔,太意外了。

    面前的姑娘低声说:“你不是不喜欢锦旗、证书吗?

    这个,”她将画递到他面前,轻声说,“喏,是给你的奖励。”

    走廊上暖黄色的灯正亮着,照在她的脸颊上,此刻这张脸上竟染上了几分羞怯。

    这是她头一次给一个男人画画,而这也是秦陆焯第一次心跳得这么快,他看着她,毫不犹豫地低头。

    她眼睑微垂,脸颊在黑发的衬托下犹如羊脂白玉,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摸。

    周围很安静,谁都没说话,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秦陆焯像是着了迷,两人的距离慢慢靠近,近到他快闻到她发间的馨香,她的唇近在咫尺,像是在诱惑着他……

    他刚抬起手,放在床头的手机铃声猛然响起。

    暧昧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两人都像大梦初醒,秦陆焯看着面前的姑娘和她手中的画。

    他的奖励?

    还真是别致。

    蔚蓝脸颊微热,刚才那一瞬间,她竟然觉得秦陆焯就要亲她了。

    幸好有这“及时”的铃声……她朝房内看了一眼,铃声还在响,谁知秦陆焯站在她面前没动。

    他伸手从她手里接过这幅画,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嘴角上扬。

    蔚蓝见他不说话,伸手想把画拿回来:“要是不想要,就还给我吧。”

    “谁说我不想要的?”

    男人低沉的声音本来就动人,此刻又含着几分笑意,更是拔人心弦。

    他先是看着她,接着看着画,嘴角微微勾起,“我喜欢。”

    蔚蓝“嗯”了一声,低声说:“喜欢就好,我先回去休息了。”

    秦陆焯瞧着她,看起来是不好意思了。

    之前只要有机会,她就要撩他一把,这会儿反倒一副害羞要溜走的模样。

    他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低声说:“明天有空吗?”

    这句话问完,秦陆焯都觉得好笑,他竟然会觉得有点儿忐忑。

    作为钢铁直男,他又觉得这话问得太软了,于是抬头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明天一起吃饭吧,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他竟伸手揉了下她的长发,“不许拒绝。”

    蔚蓝瞧着他的模样,乖乖点头。

    回到房间后,秦陆焯才重新拿起手机,发现刚才的电话是沈放打过来的。

    他皱了皱眉,又给他回拨了过去。

    没一会儿电话接通,那边有点儿嘈杂,沈放说:“老大,你现在一个人在家是不是特别无聊,要不出来喝点儿?

    咱们这儿不少人呢,肖队也在,都等着你呢。”

    要不是刚才蔚蓝答应了他,这会儿秦陆焯可没什么好脾气对沈放。

    他压着声音说:“以后晚上要没事儿,少给我打电话。”

    就在他要挂断的时候,又突然叫住了沈放,问道,“哎,你上次说的那个餐厅在哪儿?”

    沈放一愣,反问:“哪个餐厅?”

    秦陆焯摸了下鼻子,低声说:“就是你说以后求婚绝对要去的餐厅。”

    他不懂这些玩意儿,倒是沈放因为爱玩懂这些。

    他承认刚才有一瞬间,他确实想亲蔚蓝,要不是被电话铃声忽然打断,他恐怕真的会抑制不住。

    他对蔚蓝动心了,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只是刚才的一瞬间,他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没什么好遮掩的,他认了。

    他喜欢这个叫蔚蓝的姑娘,喜欢得要命。

    沈放一愣,大喜:“老大,你真有情况?

    是谁?

    我认识吗?”

    这一连串的发问把秦陆焯砸得有点儿晕,他说:“废话少说,那餐厅叫什么名字?”

    沈放还想追问,可是又怕秦陆焯发火,只得老实地把餐厅名字说了出来。

    他还特别大方地说:“老大,真不是我吹的,这家餐厅真的特别浪漫,不过既然你要用,我就让给你了,谁叫你是老大呢。”

    秦陆焯这人就是闷骚,没明白自个儿心意的时候,冷漠得能让你恨不得踹他两脚。

    可一旦明白,他就打定主意要给你最好的。

    虽然是蔚蓝先撩拨他的,可既然明白了他喜欢她,那表白这事儿得他来,谁让他是爷们儿。

    第二天,两人像是有默契一样,蔚蓝早上起来就出门了,秦陆焯也没找她,只是把吃饭的地址和时间告诉了她。

    他订了晚上七点,因为这家餐厅在七点半会有个惊喜。

    秦陆焯开车出门,找了一圈,总算找到一家大点的花店,里面正在剪花枝的店员立即上前,笑着看他,轻声问道:“先生,请问你是想买花送谁呢?”

    秦陆焯环顾了一圈,虽是冬天,花店却一片春意盎然。

    他想了会儿,低声说:“今晚,我想让一个姑娘做我的女朋友。”

    追求者?

    店员冲他看了一眼,花店每天来往那么多客人,可面前的人是真让店员觉得惊艳,那种从内而外散发的帅气让店员顿时觉得被他表白的姑娘一定十分幸福。

    “您自己有什么想送的吗?”

    这话还真把秦陆焯问住了,说实话,他以前挺不屑送花这种事的,觉得特俗,就只有花哨。

    他哪想到有一天轮到自个儿给人送花,于是他低声说:“你可以帮我推荐吗?”

    店员点头,立即说:“那请问你想送花给她的那位女士,是什么样的性格,或者她有什么喜欢的花束吗?”

    性格?

    秦陆焯略沉吟:“她瞧着很温和,看起来落落大方,其实私底下很聪明,偶尔会说奇怪的话。

    要是惹到她,她眉眼往上挑的时候,准是起了坏心思。”

    最后,花店店员帮他挑了一束花,仔细包装好,交给他的时候,小姑娘轻笑道:“先生,您今晚一定会成功的。”

    秦陆焯略点头,算是感谢。

    拿了花之后,他一路开车奔向餐厅。

    等到了地方,找了几分钟才把车子停好。

    好在时间还算宽裕,他伸手将副驾驶座上的花束拿了起来,谁知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夹着花推开门,下车后干脆倚在车门边把电话接了。

    “你小子在哪儿呢?”

    方局一开口,嗓门如洪钟。

    秦陆焯低声说:“在外面呢。”

    他又笑道,“您最近给我打电话这频率可有些太频繁了,是不是又想我的茅台呢?”

    方局心里本来就存着事,此刻顿时怒道:“你小子别不识好歹。

    你知不知道阮家的那帮余孽如今在越南边境又死灰复燃,拿一百万悬赏你这条命呢!”

    知道这个消息后,方国辉就坐立不安。

    这个消息是他们警方的卧底传回来的,本来卧底并不是负责阮氏的案子,只是阮家曾经雄踞越南三十年,如今东山再起,早就在道上放出风声,要替三年前死去的阮坤报仇。

    阮坤是越南阮氏集团的头目,也是上过国际刑警通缉令的人物,三年前,在中国警方的围捕活动中丧命。

    当时阮家的势力被摧毁得所剩无几,没想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个在越南叱咤风云三十年的犯罪集团又死灰复燃了。

    秦陆焯嗤笑:“才一百万?”

    也太小瞧了他吧。

    方国辉气得不得了,咬着牙怒骂道:“是一百万美元,你小子这条命值钱着呢。”

    “哦。”

    秦陆焯应了一声。

    见他还是不放在心上,方国辉怒道:“你知不知道,阮家现在是一个外号叫佛域的人在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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