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欠你一条命。”无以为报。 他笑:“欠着吧。多给我生几个孩子来还。”顿了一下,将我揽紧,又说:“算了,不生了,不要你受那罪了。你好好的就行。” 我倚在他身上,心暖暖地融化了。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如此刻这般爱这个曾让我痛苦不堪的男子。 可我却真的爱上他了。这是命运同我开的一个温柔又残酷的玩笑吗?在离开独孤公子数年之后,我爱上了另一个男人。 次年五月,宇文泰带着我和孩子们回到了长安。从此我们在长安安定了下来。 在接下来的两年里,宇文泰将精力集中于内政,皇帝颁布了他上的三十六条内政法令,推行均田制。他越来越推崇儒学,在长安设立了国子学,致力于培养和选拔儒门学子进入朝廷。 亦越来越少大张旗鼓地去庙里拜佛。一时间,国内热崇佛教和清谈的势头也渐渐淡了下来。 到了大统十二年,国库又开始充盈了。 大统十二年的五月,独孤公子还朝了。 春天的时候,朝廷派义州刺史史宁为凉州刺史。然而原先的凉州刺史宇文仲和拒不接受史宁的取代,据州造反。瓜州人张保也杀掉了瓜州刺史成庆,占据了州府与宇文仲和呼应。随后不久晋昌郡人吕兴又杀掉了太守郭肆,以此来响应张保。 西北一时陷入混乱。 宇文泰随即派独孤公子、开府怡峰和史宁一起讨伐宇文仲和。到了五月,凉州城破,宇文仲和被擒获,连同响应他造反的六千多人,一起解往长安。 听说他身先士卒,带着士兵攻城。如今得胜还朝,皇帝赐宴,又在朝上拜了大司马。独孤公子在长安一时风头无两。 当眉生将他还朝和被拜大司马的消息悄悄告诉我时,我的心里竟五味杂陈。如今连听到他的名字,都成了一种煎熬。 可依然忍不住想要知道。想要在心里悄悄体会属于他的荣光。 这是我的一个不为任何人知道的小秘密,甚至时常不为自己所察觉——他成了梦乡里在云中穿行的月,成了春风中在肩上轻拂的柳,成了溶在我肌骨里明媚而忧郁的灵魂。 然而前尘只能拿来思念,终不似少年时。 这天晚上宇文泰回来,同我说:“有件大事想同你商量。”他拉着我坐下,说:“我近日总想着,该给毓儿定一门婚事了。” 我吃惊,说:“毓儿还那么小,怎么就急着要定婚事?” 他咧嘴一笑,说:“还小?他都满十四了。今年定下婚事,等到明年或者后年十五六,就可以正式迎娶了。” 我猛然惊醒。毓儿已经十四了。兀自愣,不知不觉,已经溜走这么多年了。 我嫁给宇文泰那年,毓儿才不满五岁。 毓儿刚出生的时候,我还在独孤公子身边。 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宇文泰一摸我的额头:“想什么呢?” 我看着他:“我都没察觉,毓儿都十四了。我竟也卅一了。” 他一笑,眼角堆起深深的纹:“可不是?孩子们在慢慢长大,我们都会老的。” 我仰起脸问他:“我可老了么?” 他笑着抚我的脸,说:“是同早些年有些不同了。但还是我喜欢的模样。” 我想起多年之前的那个约定,顿时觉得不安,问:“朝中公卿家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