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我狠毒? 对,那日大雨滂沱,我手仞仇人。确是一场毒辣辣的快意恩仇。 我笑一笑,说:“对,我用一把剑,刺穿了她的心。” 她脸色陡然惨白,正要开口说什么,眉生和带去的几个侍从匆匆进来。 眉生跪在下面,说:“禀夫人,已经查清楚了。贺拔将军的正妻贺兰氏于四个月前的一天深夜突怪疾暴毙而亡。” 席间安静了下来。众女眷都停下手中的杯盏,面面相觑,不知生了什么事。 何以在这样的场合,提起这么一件不合时宜的事情? 我一一扫过众人的脸。有人诧异,有人疑惑,有人惊惶。 突怪疾? 还有多少污烂的事情,藏在这云香鬓影之中? 我心中突然一抽搐。那日,我不是也因为恨,手刃了独孤公子的妾么? 自己都已做下污烂的事情,却坐在这里,衣冠严整道貌岸然地问罪于他人。 面前的徐氏陡然变了脸色。 我看了她一眼。她那精妙的脸,连惶恐慌张的时候,都那么美。 我冷笑了一下,问:“何为怪疾?” 眉生接着说:“现在有贺兰氏昔日的乳母冯氏愿为证人,指证徐氏毒杀贺兰氏。” 我胜券在握,满心踌躇,说:“冯氏何在?” 从外面颤颤走进来一个五六十的老妪,跪下说:“奴婢是冯氏。贺兰氏是奴婢从小带大,嫁到贺拔氏家中奴婢也一直相随。她——”她抬起身子,一指徐氏,咬牙切齿地说:“自从贺拔将军纳她为妾,她整日在贺拔将军面前挑拨离间,屡屡要贺拔将军将我家娘子遣出,扶她为正妻。贺拔将军不允,她竟下了毒手!” 徐氏厉声喝骂:“你住口!你胡说!你攀诬主母!” 冯氏不理她,继续说:“那几日我家娘子染了风寒,卧床歇息。她在晚饭后拿了药来,说是求了名医的良药。我跟娘子说不要吃她的东西,娘子不听,被她哄得喝下。当夜并未见怎样,我家娘子只是觉得更加不适。后来几日徐氏又哄我家娘子连喝了几天那药……”说到此处,冯氏颜面失语,只见那瘦削的肩膀不停抖动。 “然后呢?”我冷冷追问。 那徐氏却万分惶恐,尖声叫道:“那药确是我求了名医的!你怎可借此嫁祸给我?!” 冯氏听了,嚯地抬起脸怒视着她,将手一指:“毒妇!我家娘子就是喝了你的药之后,在一天夜里暴毙的!你一直觊觎正妻的地位,就是你下的毒手!!” 那衰老的身躯因为激动不停地抖动,如风中残烛。 徐氏尖叫道:“你胡说!不是!”她回头一把抓住我的衣袖,大叫:“不是!不是我!” 我冷冷看着她。甩开她的手。 冯氏将脸转向我,接着说:“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进去服侍娘子吃药。那几日娘子吃了徐氏送来的药并不见好,反而精神每况愈下。我正想劝她不要再喝了。哪晓得进去之后,看到……看到娘子已死去多时,口鼻中皆是黑血,胸口颈间抓满了血痕!!夜半无人……她死得有多痛苦啊!” 放声大哭。 养育一场,确是情真。 注释: 1寡人:南北朝有地位的男子自称“寡人”。《宋书臧质传》:质答书曰:“省示,具悉奸怀。尔自恃四脚,屡犯国疆,诸如此事,不可具说。……【寡人】受命相灭,期之白登,师行未远,尔自送死,岂容复令生全,飨有桑乾哉!但尔往攻此城,假令【寡人】不能杀尔,尔由我而死。尔若有幸,得为乱兵所杀。(臧质给拓跋焘写信)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