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半处决-《梨花雨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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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事的场面话说得极好。

    她仰头望向天际,是为黎明前的黑暗,浩空中的星辰大已褪去,徒留下一棵启明星召唤破晓日升。

    “府中仆从也不多,各院也有掌事,归集竟用了半柱香的时辰,可见平日里着实疏于教管,懒懒散散,规矩散了可不是件好事,你说呢?”

    “日后一定严加训教,遵从主上,侍奉好主子们。”管事极其机灵,赶紧着朗朗上口道。

    “没有日后,从此刻起,你卸去管事一职。我北疆王府的管事,不能是位无视规矩的老好人。”

    “郡主,还请三思,黄霆可是王爷亲自点派的管事,在府当职已有二十余年,从未出过差池。”一妇人上前极有底气的阐述。

    瞧此妇人已过不惑之年,着的是锦衣,是以府中婢子们的总掌事,行事也为目中无人,嚣张至极。

    “他竟在府中管事二十余年,期间让王妃受难十五年,这奴才本事当真不简单!”她不怒不躁,依然心平气和。

    “老奴只是管事,只是位干活的伙计,恪守本份不参与主子间事宜,万不敢僭越。”管事扭头瞪着一眼那妇人,示意退下,他大可自处。

    “你连一则流言出处都处理不了,让其污浊之气在府中蔓延生事;你连府中仆从的嘴都管不了,试问你的管事一职又管了何事?”她轻轻一笑,继而道,“还是你的女主子并非王妃,而是另有他人!”

    “老奴惭愧,还请郡主不看老奴功劳也看几分苦劳的份上,别驱了出府。”管事着上几分祈求之态。

    “郡主,管事可是公子远房表舅,万不能薄了亲戚的体面,惹得不好名声。”那妇人又开口。

    “哦,懂了,任人为亲,故以结盟陷害。”她起身微微放了一眼席下一排一排仆从,而后给了一计眼神于奶妈。

    奶妈会意,立即招来立于院外待命的军中大汉,他俩约莫二十来号人,但个个手持利剑和军棍。

    他们可是铁骑的翘楚,个个块头不小,身手亦是了得。

    她轻手一挥,“将此人就地杖以二十军棍。”

    “你不能对他用私刑,管事可是公子远房表舅。”妇人着急,竟付上一丝怒斥口气。

    “任他是亲舅,今日一样处置。”她对那几位驻家的军中大汉道,“打完后扔出府去,永不得入内。”

    “放心,这二十军棍够他受的。”其中一位军中大汉瞧着很是乐意,可能太久没持家伙了,还冒出几许小兴奋。

    “你,你。”管事见此当真,爬起来就想往处逃,且还拼命呼救,“王爷,公子,王爷救命。”

    “如此不知悔改,看来二十军棍也起不了作用。”她淡淡一笑,朝那几位身手敏捷已架扣住管事的军中大汉命道,“给他五十军棍,也结了他这一世的恶。”

    军中大汉们家伙带得齐全,立即在席下支架好便将管事双手双脚固扣住行以仗行,伴随着一声声惨叫,也卸去了院内仆从们的睡意,个个惊着精神头,生怕下一个便是自已。

    这其间,她没有再发话,只任由惨叫声由强到柔,再到无声息,只留有军棍仗行的声响,当然还夹杂着骨头断裂的声响。

    直到一声一声数的次数报到五十时,她放了一眼已没有动静且血肉模糊的管事,而后微微侧脸于奶妈。

    奶妈会意,上前于管事鼻前探了探,朝她摇了摇头。

    而此,她才伸出手,朝刚行刑的军中大汉轻轻摆了摆,示意拖出去。

    刚还趾高气扬的那妇人见情况不妙,身子开始往后缩蹿,却缩不出她的眼睛,她只给了一计眼神于另外几个立一旁的军中大汉,当即该妇人被踩扣于地,不能动弹。

    这时,她重新落坐于太师椅,也正了正身子,看向席下的仆从们,很是温和道,“郡主我自来同母妃是不喜料理家事的,但并不等于就不会梳理;虽平日里郡主我不喜于言语,但并不等于心智不明;本郡主双眼似同明镜,亦然不会任其折辱,规矩就得遵从,若日后还有谁胆敢坏了规矩,搅合主子事宜,纵是万般机灵,纵是皇朝路远,纵是碧落黄泉,郡主我一样可碎其骨。”

    她停顿时,目光锁住趴伏于地的那妇人,其后依旧脸带微笑,“此人目无尊上,是为以下犯上,违大忌!念几分雌雄有别的婢子身份,拖出去予以乱箭射死,给她一个痛快。”

    “诺!”刚才没动手的军中大汉,终于等到机会,像是早已手痒得不行,乐呵呵的同提小鸡般提着那妇人出去。

    如此一番折腾,天已破晓。

    “记住你们的主子是府中王妃,从今往后你们的管事是郡主奶母陈氏总管。”她顿了顿,接着又道了一句,“王爷风姿绝然,若是有哪位敢自荐枕席,坏了王爷声誉,定以同样乱箭射死。”

    “诺”,席下的仆从们工工整整回应,他们终是明白,他们的郡主不是个善茬,在她眉眼含笑和轻声柔语间,处死两个,又关押一批,出手是快、准、狠,不容一丝一毫回转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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