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相识至今,慕容垂从来都只叫二皇子,到了此时,却是蓦然改口,唤了一声秦兄。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秦陌皱眉,他并非伤春悲秋之人,一时义愤难平,过了也便过了。 慕容垂眉目淡淡,仰首微笑:“只是突然觉得,秦兄可为一生之友。” 秦陌挑眉,尚未及答话,山下传来焦急呼唤:“公子,公子……”听声音似是陆明持。 林中脚步声纷沓,来人竟不在少数,想是边关士兵连日搜索,今日终于搜到此处。 慕容垂眉头一皱旋即松开,双手微拱,含笑说道:“秦兄,我先下去稳住他们,秦兄请稍后再行,我会下令撤除周围一切哨卡。” 转身行了一步,忽又退回,将身上宝甲摘下,双手捧着:“秦兄此去想必艰险仍多,在下与秦兄相交,无以为礼,些许薄物,尚请秦兄莫要嫌弃。” 秦陌目光微挑,不予做答。 慕容垂也不介意,将宝甲平平整整放在秦陌身前地面,再抱拳一礼,快速转身离去。 慕容垂的身形并不算高,男子之中,顶多算得上中等,也并不雄壮,细细看来,甚至有几分瘦弱。可那待人接物之中的坦荡诚恳,却平白的为他添了一抹无法言喻的高华,无论其他人有怎样高贵的身份,肃杀的气场,可只要心中存了一分私心,在他的面前,就断然无法理直气壮的安然而立。 秦陌静默的立在原地,双目淡然平视,仿佛在看慕容垂离去的身影,又仿佛什么也没有看。 周围静谥一片,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吹林木,枝叶草尖如海浪一般层层叠叠翻起波纹,秦陌发丝被风吹的向后纷飞狂舞,空气间带出一股浩然的天地之气。 秦陌不自觉将这股气息与方才离去的人联系在一起,这两者何其相似,坦荡,浩然,无所避忌。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露出那般的笑意,才会在他大开杀戒之后,于遍地血腥之间,含笑相询:“在下慕容垂,不知可否有幸,与秦兄结交?” “慕容垂?”秦陌喃喃低语,唇边露出微不可见的轻柔笑意,俯下身拾起地上的金色宝甲,脚尖一点,快速消失在层层翻滚的叶浪之中。 榆次王庭。 御花园中,一道银色身影斜卧软榻,如丝缎发轻柔滑落,塌上的上好曲水锦与之相形,竟黯然失色。 举杯就唇,今夜月色正好,适独酌,适群欢,适三五亲朋好友,赋诗吟对,也适与知己一人,把酒倾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