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 为你千千万万遍。-《独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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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    以后只听她的话。

    他还说,永远不和她分手。

    说出这两句话的盛牧辞有多么紧张,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些天他没有主动找过她,    却频频到南宜,    因为忙,    都是连夜过来,    有时在她家门口靠一会儿,有时在楼下看到她房间的灯暗了,    再回去。

    外界传十传百的,    都是他盛老三这一生有多么轻狂,多么傲,    是京圈惹不起的太子爷。

    但他也是人,    是人就有血有肉,    在一个女孩子身上动了真情的时候,    他也会患得患失,也会惶惶不安,怕她对自己说到此为止。

    午间的太阳光倾泻下来,云朵和丝绒一般,    嵌着金边,    光线如水,浇过枝桠,    星星点点落到他们身上。

    他一只手压在她脑后,    按在胸膛前,抱得那么用力,    宋黎恍惚想着,原来害怕的不是只有她,他也是。

    是在怕什么呢?怕看到生父想起旧事,    还是怕盛牧辞也会那样辜负自己?

    说实在的,都有。

    但当他说出永远不分手的那一刻,无关真情假意,只是宋黎忽然确定,自己对他的喜欢胜过了所有顾虑。

    也是在那一瞬,宋黎有些理解,为什么妈妈当初对着一份无以为继的爱情,也要孤注一掷了,那是她奔向了就没有回头路的真心。

    自从五岁时住进靳家起,宋黎就努力学习,努力工作,扮演着乖巧懂事的角色。曾经的她每天都在劝告自己,绝不能迈上妈妈的老路,为了男人倾空自己的一切,到最后爱情没了,家没了,事业也没了。

    就像二十多年前,生父不负责任的一句我养你,害得她妈妈盲目地断了事业。所以当初靳时闻要她辞职,宋黎是如何都不愿答应。

    女孩子,无论爱得多深,都永远要有养活自己的本事,留退路不是错。

    倏地,宋黎想起盛牧辞曾随口说的那句:“女孩子的理想,还是要支持的。”

    或许,盛牧辞真的和他们不同呢。

    宋黎没有回答,等眼泪不流了,她轻轻推开他一些,从他紧锢的臂弯里出来。

    低着盯着自己的鞋尖,不言不语。

    怀中空了,她长久的沉默像是漫长的酷刑,盛牧辞眉心皱着,抬手捧住她的脸,声音柔而紧涩:“小阿黎,别离开我。”

    他的语气不同于以往的诱哄,更像是请求。

    宋黎有片刻的恍神。

    其实她有感觉到,盛牧辞是喜欢她的,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喜欢得这样认真。

    一个刹那宋黎又在想。

    那她呢?她总不能因为害怕失去,就不去拥有了……

    顷刻过后,宋黎很小声:“知道了。”

    在他深刻的目光里,宋黎双手拉下脸庞他的一只手,捏捏他的手指,再扬起湿莹莹的睫毛。

    “……不会离开你。”她浅浅弯起眉眼。

    盛牧辞终于舒展地笑了,一瞬释然,抬起手臂一把搂她回来,可下一秒,这姑娘还是将他推开了。

    刚落下的心又提起来,盛牧辞无奈,轻声问:“怎么还不给抱了?”

    “不是……”因哭过,宋黎眼湿颊红,显出几分可怜,瞅着他埋怨:“你抱太紧,我喘不过气了。”

    话慢一拍说真挺吓人的。

    盛牧辞失笑着松口气,轻轻拥住她,一边哄着说,都是他不好。

    宋黎在他怀里探出左手,空空的手腕伸过去,满眼都是委屈:“昨天洗澡不小心,手链掉进下水道了……”

    “我们去买新的。”盛牧辞摩挲着她细白的手腕,柔声说:“挑你喜欢的买。”

    那天,他们去买了新的情侣手链。

    宋黎选的碎钻链,女款是玫瑰金,男款是银黑色的,她想着,正好能和他的黑金腕表搭上。

    手链简约低调,但能在环扣内侧刻下对方的名字。

    说不清是不是收之桑榆的感觉,总之,戴上新手链的那刻,好似是一个新的开始。

    看着他给自己戴上手链,又牢牢牵她在手里,宋黎想到他在病房和外婆说的那句——从今天起,她是我的。

    有些事真是不能想当然,还是得要试试的,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宋黎心想。

    就像她担心在京市随时看到那位年少成名的应先生,自己会被刺激到。

    可万一有天,她能做到视若不见,甚至见到了依然能够古井无波呢?

    从商场出来,还在路边,宋黎就站不住地抱上他腰,带着无限的依赖,软着声:“头好晕。”

    “让你喝那么多,”盛牧辞摸摸她头:“带你回去睡一觉。”

    宋黎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

    昨夜哭得狠了,刚刚也有哭,她眼睛微微肿着,困顿间含着一点疑惑,懵懂又稚气。

    “昨晚你是不是来过了?”宋黎回想脑子里残存的零碎记忆,猜测着问。

    盛牧辞指腹抚过她红红的眼角,轻笑:“不然呢?除了我,谁还敢给你换衣服?”

    早上一睁眼就赶去了医院,宋黎这会儿才慢慢意识到,自己睡醒时是穿着睡裙的。

    他是不是又耍流氓了?

    宋黎仰着脸,幽幽怨怨地一瘪嘴。

    盛牧辞笑着低下头,啄了下她嘟起的唇,再抵着她的额头,慢悠悠地继续说:“还给你洗脸,脱鞋,擦身子,换内衣……”

    说着说着就开始无耻了。

    宋黎眨眼间红了耳根,立马抬手,往他嘴上一捂:“不许说了!”

    他笑意泛深,自然上挑的桃花眼带出一丝色.气,舌尖温.湿,猝不及防扫过她掌心。

    电光炸开,宋黎蓦地缩回手,人还被他拥在双臂间,抬眼羞愤地瞪过去。

    这人倒还坏笑着,那眼神好似风雅又好似下.流,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那天吃过午饭后,盛牧辞就近开到白金公馆,带宋黎到家里睡觉。

    也是真的困了,宋黎枕着他胳膊,一沾床就睡过去,一睡竟就是一下午,再睁眼时,落日辉映着余晖,窗外一片金麦色。

    宋黎揉揉眼睛坐起来,身边是空的,起床想出去找他,卧室的门一推开,一阵悠扬婉转的钢琴声隐隐约约从楼下而来,漫进耳底。

    踩着旋转楼梯往下走,听见的音符越清晰,宋黎越感觉到旋律的耳熟。

    客厅,那架名贵的亮黑色立式钢琴前,他坐在那儿,背影挺拔,肩阔腰窄,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游刃有余。

    宋黎站在他身后,心顿时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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