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阿青似笑非笑看着闻肇,半响道: “你拿什么,和我赌?” 闻肇一怔,生生愣在了原地。 他看着阿青那双没什么情绪的凤眸,一时间喉咙就像卡主了一样,吐不出一个字来。 没错,他与阿青之间,从来都是他对于她的渴求更大,也从来都是他向她索取。 彼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这会儿徒然惊醒,他身上的确没有价值,于阿青而言。 今日这番,倒还显得他…… 恃宠而骄! 这个词钻进了闻肇的脑子里,他暗自反复的在心里念叨了几次。 “想清楚了吗?” 阿青微抬下巴垂眸看着他,眼底的漠然就是面上的笑也不能冲淡。 闻肇手指微曲,抿了一下唇,面上恢复如常,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阿青。像是要将那张美人脸镌刻在心头。 他不疾不徐地说着,面上是如沐春风的笑,瞧着倒像是放下了心中的某些担子: “城主曾说过,在下浑身上下,唯有这张脸能入城主的眼,这话可对?” 阿青挑眉,目光凝聚在闻肇的脸上,从他的头发,到额头,鼻子眼睛唇,每一处都细细打量。 看着她摩挲了一下指腹。 纵使是带着十分的挑剔,她也未能从这张脸上找出一点瑕疵。 这的确是一张极好看的脸,也正是阿青所喜欢的脸。 她点点头,脸上带着喜爱之情: “是,你这张脸,我很喜欢。” 闻肇舔了舔嘴角,脸上的笑止不住的扩大。 少年时的经历让他并不喜欢别人议论他的长相。 男生女相也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阿青不一样,闻肇喜欢从她的嘴里听到这些话。 这样才能让他觉得,面前这个人,不是绝对的无欲无求。 无论是从理智还是情感来说,阿青每一次对他的夸赞都能让他很高兴。 “在下虽然身有些长物,但城主都看不上。不如就以在下这个人来做赌注吧。” 他望着阿青已经空了的酒杯,提起酒壶往她走去。 走至近前,他提壶往酒杯里添酒。 空旷的屋内,只听得酒入杯中的声音。 酒杯满了,他也停下了。 须臾,闻肇抬头直直地看向近在咫尺的眼睛。 阿青的眼睛生得很美,外翘内勾,眸光清亮像是能一眼望到底。但明明是一双很妩媚的眼睛,可在她身上却添足了侵略感让人不可直视。 无人能在这双眼睛里看见半分情谊,闻肇也不能,但他控制不住地沉溺其中。 阿青手里的清冽的酒泛起了波纹,她没有躲闪于闻肇的眼睛。 但当她看清这人眼底的东西时,竟是少见的怔住了。 过了一会儿,她若有所思道: “你爱慕我。” 她没有问闻肇,这话说得十分肯定。 闻肇蓦地笑了,颔首: “是,在下心悦于你。” 阿青:“你胆子很大。” 闻肇失笑,摇摇头说: “在下只是实话实说。” 阿青眼睛微眯,又说道: “你喜欢我,又把自己当赌注,说来说去,你还真是不吃亏。” 闻肇没被这话给问着,他只说: “城主赌吗?” 现在什么状况已经不用多加赘述,闻肇想一统天下做天下的主人,应城他必须收复。 只是若兵戎相见,天下势必动乱,闻肇好不容易赢得的局面又会被打乱,重新洗牌。 周而复始,迎来的无非只有两个结果,要么阿青自己当皇帝,要么她死。 两种情况以目前的形式,和阿青自己的选择来说都不可能发生。 所以才会有今日闻肇站在这里。 其实相比其他人,阿青给于闻肇的宽容要多得多。 赌未尝不可,但是得按照她的节奏来。 阿青顺手将酒被递给闻肇端着,人又从塌上直起了身子,逼近他说: “应城有金银无数,能人无数,地盘也比一般的城池大,抵得上一方诸侯的封地。 我手里握有上等战马,私盐,烟火与其他的生意,一城的收入能比得上一个国家的收入。 城中的护城军数十万,以一敌五没有问题。 而我自己,这天下没有人能杀得了我。 换句话说,我手里掌控的东西,只要我愿意,我能随时把你的天下抢过来,这点明白吗?” 阿青的话说得极为嚣张,此时她看起来也格外张狂。 闻肇却不禁为这份张狂感到心颤: “是,我知道。” 听得他的话,阿青神色莫测,看不出什么情绪。 半响她身子往后撤,突然笑了。 阿青又恢复了那疏懒的模样,说: “那就赌吧。” …… 这一场赌,原本并没有张扬出去。 可是下头人去准备东西时,恰好碰上了来找阿青的涂西奉。 涂西奉也是顺嘴就多问了一句,结果得出了这么个答案。 这么些天了,他大约也是摸清了阿青的想法。 所以在听说了这么一场赌以后,他现在原地捏了下胡子,然后立马转身就走了。 出了城主府,涂西奉马不停蹄地去了府衙。 他到时,双方还吵得不可开交,谁也不让谁,照这么下去,和之前一样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涂西奉也不多费口舌,捡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等场面安静了,便三言两语将阿青喝闻肇相赌一事说了个清楚,说完人就转身走了。 临了丢下一句:“这事你们说了不算,吵几天,该去看看能做决定的人。” 众人互相对了个眼色,同时起身追在了涂西奉身后。 他们到的时候,赌桌已经摆好了,上面摆上了筛盅和筛子,阿青和闻肇分坐两边。 他们赌的是最简单的,赌大小。 摇筛盅的是侍从,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的,脸色发白浑身打哆嗦。 涂西奉大步流星走进来,拨开了侍从,在桌子中间站定朗声说: “今日就让属下来为城主摇筛盅吧。” 他的声音颇为洪亮,举手抬足间又临时洒脱,一派狂放不羁。 阿青靠在椅背上,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点了下头: “摇吧。” 跟在他后面来的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以陶瓒的脸色尤为难看。 这干系的乃是天下大事,怎可如此儿戏。 正当他要开口时,被最后赶来的徐靖拉住了,他低声对陶瓒说: “陶老,应城主不好惹,谨言慎行。” 陶瓒猛得转头看向他,但见徐靖满脸认真,他那话又咽了回去。 陶瓒混迹官场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他还是一清二楚的。何况当初京都皇城内,应青留给他的印象不可谓不深。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