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璀璨-《容我放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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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瑶并没能得到安抚,无尾熊一般搂着他的腰,半是撒娇半是道歉:“我错了,你惩罚我吧。”

    软玉温香,蹭得没完没了,厉灼喉结滚了滚:“飞机几点?”

    宁瑶不明所以:“七点半。”

    还有三个钟头。

    厉灼把人抱到桌上,暖气开到最大,灵活指尖撩高她的毛衣裙摆,开始煽风点火,一边俯下身叩开她的唇齿,声音染上情.欲的沙哑:“如你所愿。”

    他平日里虽然克制着不怎么放纵自己,但是一旦起了头就是禽兽不如的最佳写照,宁瑶没什么抵抗力,只剩下喘息的份儿。

    一阵胡天胡地,差点没赶上航班,在机场时她连宁母的电话都来不及接,害得两个老人家以为出了什么事,早早候在了小区门口。

    见家长的环节顺利到不可思议。

    也难怪,应该没有长辈会不喜欢厉灼这样的女婿,生得俊秀无双,谈吐无可挑剔,又懂礼貌,名牌大学本硕连读的优秀毕业生,还有着前程似锦的工作。

    宁母在饭桌上,已经转身双手合十祷告无数次:“老天保佑啊,赐给我们瑶瑶这么好的男朋友。”

    宁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佯装恼怒地放下筷子:“妈,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厉母懒得理她,进厨房去切水果。

    厉父频频给准女婿倒酒,也是满意到不得了,亲昵的小名都喊上了:“来,阿灼,这是我泡了三年的药酒,尝尝味道。”

    厉灼是典型的斯文长相,唇红齿白,然而架不住被未来丈人这样猛灌,肤色染上薄粉,眼里也逐渐有了醉意。

    宁母摆完水果拼盘,越看他越喜欢,生怕到手的鸭子飞了,直率道:“你俩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成婚的打算呀?”怕女儿推三阻四,她回忆网络上的八卦消息,“我看那个吴xx不就是隐婚生子很久才爆出来的嘛,你们也可以先登记啊。”

    厉灼不语,侧过头直勾勾瞧着她。

    宁瑶被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看得小鹿乱撞,倒不是不想结婚,就是被宁母这样胡搅蛮超,搞得她行情很差有多恨嫁似的。

    就不太爽。

    她赶紧从火锅里捞了个超大的丸子塞到母亲碗里,“妈,你多吃点,少说话,忙了一天也累了。”

    厉父还算多吃了几年盐,颇为善解人意:“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你管那么多。”语罢,他又换了种白酒,滔滔不绝:“阿灼,这个酒,我和你说,绝了……”

    就这样,这顿年夜饭在互相试探的太极和劝酒中落下帷幕。

    厉灼作为医生,鲜少碰酒,突如其来喝了那么多醉得厉害,被宁父宁母左右搀着扶到了女儿的闺房。

    宁瑶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懵逼:“不会吧?你们竟然要引狼入室?我的清白不重要吗?”

    厉母相当开明:“没关系,我这边可以先上车后补票。”

    宁瑶:“……”

    这一晚,她躺在醉酒不醒的男朋友身边,照顾到半夜,这人酒意散了大半,忽而翻身压住她,手指摁着她的腕骨,扣在耳侧。

    宁瑶怕吵醒隔壁父母,小声:“你轻点。”

    厉灼有一下没一下咬着她的唇,含含糊糊:“什么时候嫁给我?”

    早就尝过欢愉的滋味,身体有了记忆,宁瑶被他撩拨得口干舌燥,想要加深这个吻又被他制止。

    男人目不转睛盯着她:“好好回答。”

    宁瑶反弓起腰肢,舔了下他的喉结,吐气如兰:“等我拿国际影后的那天。”

    欲火焚身之下随口应付的话,没想到成了吊死在半途中的心结,上不去下不来。

    第二日醒来,衣冠楚楚的男人同她十指相扣,信誓旦旦地许下承诺:“既然这样,我会等你。”

    宁瑶:“……”

    这一等,就是五年。

    两千多个日子,厉灼日以继夜地奋斗在前线,已经成为第一医院最精密的那把刀。可惜宁小花国内大小奖项拿了个遍,却始终在关键的国际赛事上万年陪跑。

    距离最近的那次是28岁那年的《夜行玫瑰》,六项提名五项获奖,唯一落选的最佳女主。

    宁瑶差点吐血,后边魔怔了,推掉所有电视剧和综艺,在所有人不能理解的当打之年毅然决然沉淀两年,只活跃在话剧舞台上。

    32岁的生日,裴沁宜送了她一份大礼,“曾钏的新戏,他说为你量身定做的剧本,再试试吧。”

    《春莺》是个民国风情的文艺片,旗袍和红妆,果然适合极了她,游刃有余地兜兜转转在数个男人之间,最终厌倦了浮沉世界,死于漫天大雪的街头。

    黑发,红唇,鲜血,定格的画面美不胜收。

    国内算不上叫座,票房一般,口碑两极分化,喜欢的人洋洋洒洒长评一大堆,不爱的人只说是渣女的无病呻吟浪费影票。

    即便如此,该片在戛纳影展的初次登场仍然惊艳全场,奖项揭晓的前一日,宁瑶在酒店套房里彻夜难眠,拨通了越洋电话。

    国内凌晨四点,他的声音听上去浑然没有睡意,低润又清冽:“很紧张?”

    宁瑶叹息:“对,我感觉每次信心满满的时刻老天爷总会摆我一道。”

    厉灼沉默半晌,在空姐的提示下不得不选择关机,提前中断电话:“我现在有点事,回头和你说。”

    彼时宁瑶并不知道男朋友千里迢迢过来陪伴,还当是过去无数次的医院突发事件,随着年岁的增长,她的脾气收敛许多,也不再动不动就耍性子要他哄,懂事地收了线。

    可能太多次希望落空,这一回她已经看淡了,主持人用英文念到她的姓名时,她并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全场响起热烈掌声,聚光灯落在她一人身上,宁瑶才如梦初醒地站起,一手捂着唇一手拉着裙摆往台上走,阶梯处她甚至云里雾里地摔了一跤。

    华美的裙摆因为美人的跌倒层层展开,她单手撑起,半趴半坐地伏在那里,笑得很美,侧颜望向影后奖杯,眼泪颗颗落下。

    这张照片,成了全场最佳。

    获奖感言按照事先的模板念完,宁瑶在最后更咽地加了一句,“谢谢,我今天终于为我自己,也为我爱的人圆了梦。”

    这个梦,一语双关。

    宁瑶推了庆功宴,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快些通知他,在她迫不及待赶回酒店房间时,殊不知更大的惊喜已经悄然绽放。

    门推开的一瞬,男人从落地窗前回过身,一步步走至她面前,单膝跪下。

    宁瑶不知不觉间屏住呼吸,心跳声充斥着耳膜,她紧张到把手背到身后去,感觉方才领奖前的那一刻都没有眼下那样难熬。

    首饰盒里的蓝钻无比炫目,厉灼垂头,虔诚亲吻她的指尖,低叹:“我等这一天五年了。”他抬眸,望着眼前盛装打扮的美人儿,仿若看到当年那个不管不顾闯入他诊室用尽各种手段吸引他注意力的傻姑娘。

    他想,他是何其幸运,才能在这万山载雪的凉薄世间遇到这样拼命爱着他的女孩。

    厉灼一分钟都不愿意再等待,甚至都没等她回应,就将钻戒套上了她的无名指,省去那些繁文缛节,他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嫁给我。”

    宁瑶拉他起来,迫不及待投入他的怀抱,“好。”

    岁月漫长,她曾羡慕过他人轰轰烈烈的爱情,也曾憧憬过情窦初开的甜蜜与惆怅。

    想着是否红娘牵线时遗忘了自己,逐渐失望。

    直到遇见了他,才知道。

    天高地远,总有人不顾重重险要,历经万种磨难,也要到你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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