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烈烈的戏码-《容我放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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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全通道里就呆了短短十来分钟,根本来不及互诉衷情。前有裴沁宜气势汹汹的电话,后有助理迟迟未见人下楼的询问消息,这重归于好的戏码,怎么看都显得有些仓促。

    说来奇怪,一时冲动分手时宁瑶并未考虑太多,只想着要重拾自尊心将这位强行从脑子里删除。

    如今复合后,除开快要溢出的甜蜜之外,她总觉得还有些疑问没得到解答,尤其对当初一个月冷静期的缘由耿耿于怀。

    尽管撒谎是件特别可耻的事情,但应该没有人像他那样,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谎言如此决绝。他当时看她的眼神,失望里掺着其余阴暗的情绪,眼瞳幽深,似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越想越不对。

    不会存在什么狗血的白月光吧?

    譬如对方扯谎甩了他,造成心理问题……

    女人的思维发散性强大又难以捉摸,宁瑶已经脑补出一段异常恶俗的三流言情台本。

    为了追寻内心的平静和真相,她冒着被狗仔抓拍到的风险,装模作样在助理订下的房间里待到12点,又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摸摸溜往其他楼层。

    这种在团队眼皮子底下搞隐秘恋的滋味绝对比拍谍战片刺激,全程她的心跳充斥耳膜,不敢和任何一位途径的路人有眼神接触。

    好不容易捱到电梯门开,宁瑶裹着睡袍趿拉着拖鞋迅速步出,一边不动声色给厉灼发消息:【快到了,给我留门。】

    她垂着头,长发随意编成松散麻花辫拢在颈侧,脸上的白色面膜和黄瓜片成了最好伪装,让她瞧上去就像个无所事事在酒店遛弯的普通客人。

    服务生推着宵夜餐车经过时,并没有认出当红小花,只面带微笑地问候:“女士,晚上好。”

    宁瑶暗自松一口气,镇定自若地点了点头,随即加快脚步推开尽头处的房门。

    厉灼就站在玄关的小吧台处,刚沐浴完的模样,清爽的黑t恤休闲裤,一手随意擦着湿发,一手翻着桌面上的书。

    额前发梢的水珠滑落,在镜片上晕开几滴,视野朦胧的时刻,蹑手蹑脚溜进来的姑娘一个箭步窜到身前,恶作剧似的摘掉他的眼镜。

    语调拖着促狭的长音:“装什么斯文败类,你又不近视。”

    厉灼抬眸,对上这姑娘故意折腾过的滑稽面庞,说话间,甚至有一块青瓜黏在了她的眼皮上。他眼里划过清浅笑意,抬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她脸上拿下来,“我有散光。”

    宁瑶托着下巴看他,半晌又把这金丝边的镜框往他面前比了比。

    不戴的时候那双桃花眼可太招人了,即便他气质清冷,都像个妖孽,怨不得小姑娘们那样前赴后继。她想了想,认真嘱咐:“那你戴着吧,特别是门诊的日子,很危险。”

    厉灼没在意她的胡言乱语,冲着浴室扬了扬下巴,淡声:“先去洗澡。”

    两人隔着长窄的吧台桌子说话,就三十来公分,加上宁瑶刻意前倾的角度,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她愣了愣,听着这简短的四个字,不知怎么就想歪了,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倾巢出动,连带着初夜那晚的销魂记忆一并浮现。

    身体仿佛有了被他疼爱的反射性后遗症,此时此刻说不出来的异样滋味。

    感谢白泥面膜的掩护,不至于让宁瑶因为羞耻发红的脸蛋暴露出来,她垂下眼,清咳了声嗓:“你要睡觉了?”

    厉灼慢条斯理擦着镜片,须臾合上厚厚的原文医学书籍放置一旁,未曾注意到她的反常,只平静阐述:“明早要赶回临城,下午有重要手术跟刀。”

    宁瑶也没怎么听,还在胡思乱想,拧开花洒的开关,她在脱下衣物之际,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她没带睡衣。

    身上罩的浴袍早脏了,虽说早有肌肤之亲现在矫情也没必要,可裸睡真不是她的个人习惯,一来太豪放二来她实在克服不了洁癖和外面的床单亲密接触。

    两难间,门被敲响。

    男人像是未卜先知,嗓音清冽:“穿我的将就下。”

    宁瑶没锁门,他倒是好风度,特别君子地背对而立,反手递出自个儿的干净t恤,克制守礼的姿态和下午那个压着她在墙上暴戾索吻的禽兽判若两人。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或许因为两人正儿八经交往的时间太短暂,宁瑶实在摸不透这一位的性子,然而总隐隐觉得他骨子里并不如外表那样冷漠淡然。

    像是一直压抑本性,逼急了才会露出不为人知的那一面。

    就好比今晚,她都可以算是把自己打包好了送货上门,他竟然还装出一副谦谦君子非礼勿视的模样……

    宁瑶又开始想作死,好奇心和追寻刺激的挑战感不断,她忘了来这里试探他过去经历的真正目的,洗完澡后对着镜子,故意把领口往边上扯了扯,咬着唇摆出一个魅惑的表情。

    钻研演技的女明星功力深厚,开门动静挺大,确保能吸引到他的注意力,才调整呼吸施施然出去。

    床边柜上的台灯留了最暗的一档,厉灼支着腿,靠在床头,浏览着医院内网的排班信息。

    听到声响抬头,他怔了怔。

    出水芙蓉的美人香肩微露,套着他的深色t恤,皮肤白到晃眼,那衣物长度堪堪盖住臀线,血脉偾张。她白嫩纤细的腿踩在长绒地毯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由远及近,无端乱人心扉。

    很快,床垫边上的一角塌陷下去。

    宁瑶膝盖撑在那里,状似无意地凹下腰去,像个小猫女,冲他眨了眨眼:“还在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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