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盲妾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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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姝之后就没再说过话了。

    而那五爷也没坐多久,就被召进了宫。

    他一走,老夫人便也没有多留俞姝,让身边的嬷嬷开库房,赏了俞姝两匹像样的料子。

    走之前,又点了俞姝,“五爷只是瞧着冷罢了,日后你相处多了,便晓得他只是个和软性子。”

    俞姝在这话里,实在没有一个字可说。

    她领了老夫人的赏,同姜蒲回了浅雨汀,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苗萍也回来了。

    俞姝瞧不见她,只是嗅到了一点血腥味道,再听苗萍说话,含含混混。

    看来确实受了罚。

    对此,俞姝没有任何表示。

    这都是定国公府的规矩,不管是她还是苗萍,都要守着这森严的规矩过活。

    她仍旧在院子里吹了一下晌的风,隔岸冷武阁没有喧闹声她便放了心。

    只是当她以为那五爷今日又无暇回来的时候,他出宫回了府里。

    周嬷嬷立刻派人通知了她。

    当真是一日都不落下。

    前往深水轩的路上,俞姝问姜蒲,“苗萍是府里的家生子吗?”

    姜蒲说是,“苗萍姐姐的娘在针线上,兄弟们都在外院当差。”

    俞姝点了点头,问她,“那你呢?”

    “奴婢不是,前些年发洪水,奴婢家里遭难,就被爹娘卖给了人伢子,后来进了府里……”

    俞姝听着,姜蒲竟同她的经历有些相似,也就难怪姜蒲少言寡语了。

    这偌大的国公府就像黑夜,只有灯笼照亮的地方能瞧得真切。

    除此之外一片漆黑,里面隐藏着什么谁都不知道,谁也都不敢轻易去触碰。

    甚至,不敢随意与人深交。

    ……

    深水轩。

    姜蒲把俞姝送到正房门口,便低声道,“奴婢就在后面的茶水房,姨娘有吩咐只管唤奴婢过来即可。”

    俞姝跟她笑笑,“好。”

    房里没人,俞姝可惜自己目不能视,不然还能在房中看到些什么紧要的东西。

    她眼下只能站在窗边,如之前那般悄然等待。

    约莫过了三刻钟,俞姝站的脚下发酸的时候,男人回来了。

    不知是不是外面的事情不顺,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之气。

    俞姝自不会上前寻不自在,默默站着没有说话。

    她暗想,兴许这趟进宫,是因为封城之事。

    京城里文武百官齐聚、各行各业汇首,还有一个巨大的皇宫需要供给。

    詹五爷封城多日,这些人难道就一点怨言没有?

    据她从前的了解,只怕不会没有,而是十分多吧?

    这趟进宫,兴许便是这些人给他施压了。

    但这样一来,这位五爷过不了多久就会重新开城。

    城门一开,她哥哥何愁不能出去?

    俞姝在男人的沉闷气息中,第一次暗觉轻快。

    他路过窗下的时候,她给他行了礼,男人看了她一眼,低沉开口。

    “出去站着。”

    俞姝微顿,接着又欠身应了。

    她想果不其然,他因着她逾矩,气还没消。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外而去。

    詹司柏见她一言不发,没有再解释,也没有求情,默默接受他的惩罚。

    就好像,她早就已经料到了一样,没有任何奇怪,毫无意外。

    詹司柏不禁皱了皱眉。

    秋日的天,一日冷过一日,她撩开厚重门帘,房外的风裹挟着夜的寒气向她扑了过去。

    单薄的衣摆飞舞了起来。

    她仍旧面色淡淡,表现得规矩而顺从。

    詹司柏又看了她一眼,见她出了门也没有唤丫鬟,一个人扶着柱子下了台阶,从路边向外小走了几步。

    两只手在秋凉的夜空里茫然触碰着,直到碰到了一旁的树,这才停下来,站在树下不起眼的位置上。

    然后她就开始静静站着,一句话都没有,甚至不知道他会让她站多久……

    詹司柏有种怪异的感觉在蔓延。

    但他说不清楚。

    穆行州突然到来。

    他脚步轻快,詹司柏问他。

    “抓到人了?”

    穆行州说不是,“国公爷,约莫知道那三人是何人了!”

    “什么人?”

    穆行州声音压制不住上扬,“是俞厉和其亲信!”

    詹司柏挑了眉。

    穆行州连忙表示,经过部分和俞厉交战过的兵将辨认,三人中用刀正是俞厉,箭术高手是近身侍卫封林,另一人极有可能是军师卫泽言。

    穆行州同詹司柏说着。前者不免兴奋,后者默然思考,两人都没留意站在门外树下的清瘦女子,身形僵硬了起来。

    原本俞姝还想着,京城就要开城门了,她哥哥快能逃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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