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娇妾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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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熙帝扫了一眼趴在地上惊恐到瑟瑟发抖的女人,再抬头看郑愈波澜不惊的神情,目光愈加的复杂。

    他当然看得出来,不管这个女人是谁的人,但她的惊恐是真的,说的话也是真的。

    能把一个女人逼到这种程度,容许她这个时候在自己面前说这种话,这个儿子,是肆无忌惮到了何种地步?

    这是在对自己的挑衅吗?

    ……

    承熙帝定定地看着郑愈看了许久,想说什么到底还是吞了回去,他转头看向垂首静立在一旁的钟铨,道:“下去,把诏书拿给他吧。”

    钟铨躬身道:“是,陛下。”

    然后走下了台阶,行至郑愈面前,再躬身双手向着郑愈递过了一个明黄色的卷轴,唤了一声“殿下”。

    郑愈的目光看在那卷卷轴之上,但却并未伸手去接,然后他就听到龙榻上承熙帝苍老的声音道:“阿愈,太医前几日告诉朕,有人在朕的寝宫下了绮罗香和温腥草之毒,朕的身体怕是熬不了多久了,这是朕的退位诏书,你接下吧。

    明日之后,朕便传位于你,朕会搬去北郊行宫,调养身体,所有政事,都将交于你,再不过问。”

    “父皇!”

    淮王朱成祯失声叫道。

    他安排了所有一切,不是让他父皇传位给郑愈的!

    为什么会这样?

    !

    “父皇,您如何会中毒?

    何人竟敢在父皇您的寝宫下毒?

    !”

    朱成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忙又加了这两句,好像他的震惊和意外只是因为承熙帝的中毒一般。

    不过不仅是朱成祯,就是连郑愈也有些意外的看向了自己的父皇。

    他是人,也并不是神,他可以算到很多事情,也察觉到皇帝最近有些不对,但却也并不知道他中毒一事。

    绮罗香和温腥草,北疆之毒吗?

    承熙帝听到朱成祯的惊叫转头扫了他一眼,眼底深处失望又厌恶,然后又极快地转了回来,冰冷道:“此事再议吧。”

    他再次看向郑愈,道,“阿愈,接下诏书,以后你便是我大周的君主。”

    “阿愈,你能够应下父皇,从此以后,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时刻谨记自己身为大周皇帝的责任,你的所有行事都能以大周的江山为重,为了大周的繁荣昌盛,国泰民安,可以牺牲自己所有的一切吗?”

    “所以,”郑愈的目光终于又从那卷卷轴之上移向自己的父皇,只是目光平淡漠然,并没有因为承熙帝的这一番话而热血沸腾,他道,“父皇,儿臣的良娣,父皇接了她回京,现在如何了?”

    周绪虽然被逼带着兰妱回了京城,但此事却也瞒不过他。

    承熙帝眼中的怒气一闪而过,失望掩都掩不住,他疲惫道:“阿愈,现在,朕在跟你说朕身中异毒,时日无多,在跟你说禅位于你之事,你却在跟朕索要一个女人,一个令你们兄弟相残,令我们父子生隙的女人吗?”

    郑愈的脾气从来都不好,他也最厌恶和人作口舌之辩,但此刻,因为那个人是他的生父,所以他还在继续忍耐着。

    他道:“父皇,您是当真不知道令我们兄弟相残,令我们父子生隙的真正缘由是什么吗?

    还是故意要将这样的罪名强行施加到一个女人身上?

    可是,我不管您曾经为了这个江山牺牲掉了多少人,但是,我却不会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牺牲掉自己的妻子,我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如何去谈守护大周的江山?”

    他还想说,这个皇位,他还不需要踏着自己妻儿的尸骨坐上去。

    但想到上面那位正是踏着他妻儿的尸骨坐上皇位的,到底还是没说出来,免得真把他给气死了,他是不喜他,甚至称得上厌恶,却还不至于到想他死的程度。

    当年若不是东明大师,他也是必死无疑的。

    他在北疆,也曾数次九死一生,他能活下来,其实和上面那位没有太大的关系。

    不过他没说出来,承熙帝却也猜到了他话中之意。

    他只觉得胸间一阵的气血翻涌。

    “殿下,您还是少说两句吧。

    陛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啊。”

    钟铨就在郑愈身侧,忍不住低声劝道。

    为了他?

    郑愈心道,这还真是个笑话。

    就像他刚刚口中所说,为了他的皇位,他可从来没有什么不能牺牲的。

    承熙帝闭了闭眼,好不容易按下去了心中的怒气,再睁开之时目中尽是冷意,他道:“一个女人?

    只是一个女人吗?

    阿愈,你忘了前朝的孝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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