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回应-《他就这么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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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声在教室回荡,谢辛停住脚步。

    他深呼吸几口气,拼命压下暴戾的情绪,等控制住表情,手上的青筋略微潜伏下去,走到桌子边抱住谢诺。

    “诺诺不怕,没事了。”谢辛用袖子给她擦眼泪,轻声哄,“哥哥不发脾气。”

    谢诺越哭越大声,“哥哥,你别和梁哥哥打架。”

    谢辛扫了眼战战兢兢靠着墙的保姆,追究了几句她的失职,顾不上处理,“带诺诺回家。”

    谢诺死活不肯走,抹着眼泪,“你别骂她,是我故意甩开她的,是我的错。”

    她抽抽噎噎,一直喊“哥哥”,说“我害怕”、“别和梁哥哥打架”……

    谢辛身上猛烈疯狂的攻击性在她的哭声中被强行压抑住。他轻拍谢诺的背,温和开口:“我不打架,你先跟保姆回家好不好?”

    气氛有所缓和,梁行野往谢辛软肋上戳,“谢辛,弄错犯罪对象只会让诺诺受到更大的伤害。”

    报警免不了牵扯池宁。

    “给我点时间,我会把这事查清楚。”梁行野说,“你信岑明森,我信池宁,我理解你情绪暴动,但我不可能让你们按头逼池宁认罪!”

    “我们谢家……”谢辛的温和只针对他妹妹,看向梁行野的眼神犀利,充满怒气。

    梁行野:“就算你拿谢家压我,我还是同样的话。”

    他挡在池宁身前,冷静强势地面对怒不可遏的谢辛。

    池宁望着梁行野的背影,被迫摸爬打滚,藏在储物柜里底的恐慌惊吓逐渐消散。他莫名其妙眼睛泛红,上前和梁行野肩并肩,跟谢辛再次强调,“我有证据。”

    谢辛稍微松懈了点,盯着池宁,“把证据给我看。”

    岑明森背景墙一样站着,神情泰然自若,视频删干净了,他还仔细检查了储存记录,确认了无痕迹,池宁哪儿来的证据。

    教室静了片刻,池宁在惨白的灯光中紧握住梁行野的手,像是给自己底气和力量,随后拨通了宋晓意的电话。

    那边很快接了,“喂,池宁?”

    “宋晓意,我们报警吧。”池宁说。

    竟然从宋晓意入手!岑明森眼里闪过惊愕。

    池宁开了免提,脸上脏兮兮的,横亘着几道刺眼的血痕,眼睛微红,握着手机的手在抖,语气却缓慢坚定,“我知道真相了,是岑明森欺负了你,不是你哥。”

    只有沉默的呼吸声作为回应。

    “记得我们傍晚遇见的那个小女孩吗?穿着粉白毛衣外套,她才六岁,岑明森猥亵了她。”

    另一端发出了个气音,不知怎的戛然而止。

    众人神态各异,注意力高度集中在这段对话上。

    只要宋晓意流露出任何不对劲,形势刹那间反转。岑明森慌了几瞬,在察觉有视线掠过时立刻调整好脸色。

    池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被冤枉,也不能让岑明森继续欺负人,不管是宋晓意、谢诺,还是别的学生。

    他一五一十地叙述今晚的遭遇:“傍晚你在后院哭,我问你原因你不肯说……”

    在岑明森眼里,这些话犹如粒粒火星,即将燃起燎原大火。他靠着讲桌,不动声色地将桌上的小块吉他碎片捏进手里。

    在场的人都背对着他,凝神屏气地聆听。

    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动静,“池宁,我……”

    岑明森以刁钻的角度,忽地弹出碎片。碎片撞到谢诺小腿,谢诺一抖,她本就惊慌未定,止住的哭泣死灰复燃,打破沉寂。

    她抽泣着喊:“哥哥,有虫子咬我。”

    保姆急忙上前察看,轻声哄她,而碎片早已坠地,岑明森趁机在混乱中出声。

    事情复杂,池宁刚提及来龙去脉,便横生枝节,他连忙向宋晓意解释,但只是徒劳。

    那端响起“嘟嘟嘟”的急音,电话挂断了。

    问题悬而未决。

    岑明森指责池宁,“宋晓意是我表侄女,你把我们的关系扭曲成这样,是何居心?”

    “更何况诺诺,她是谢川的侄女,就是我的侄女,她才几岁,你病急乱投医,竟然给我戴这么脏一顶帽子,我告诉你,污蔑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又和谢辛对视,愤然道:“我行得端坐得正,尽管叫宋晓意过来对质!”

    脸色刚毅果决,充满被污蔑的悲愤,恨不得以死证明清白。

    谢辛内心游移不定。岑明森和他小叔交好,待人接物进退有度,在他心里的定位就是个温和好脾气的长辈,诺诺来岑家的次数不算少,从未出现过意外。

    而池宁虽被他撞见过抱着诺诺拉扯,但敢打那通电话,说明心里不虚。

    报警不免牵扯谢诺,更何况人证物证俱缺。

    再次陷入僵局。

    夜色已深,谢诺脸上泪痕蜿蜒,搂着谢辛脖子,脸压在他肩膀上,小声说:“哥哥,我想回家了。”

    “叔叔在家里等我玩变形金刚,”谢诺嘟囔道,“我想回家,我也好困,我想玩完变形金刚去睡觉。”

    谢辛冷眼看着岑明森和池宁,沉声警告:“不管是谁,这事没完!”

    “你先带诺诺回去。”梁行野说,“我会尽快给你个交代。”

    谢辛怒气仍存:“用不着,我自己查。”

    谢辛带人离开后,岑明森也想走,梁行野拦住他,“等等。”

    岑明森心里警铃大作,面上却不显,浮起假笑:“行野,怎么了?”

    “没那么熟,叫梁总。”

    梁行野锁上门,给池宁清理头发上的蜘蛛网,“他有没有近距离和你接触过?”

    池宁摇头:“没有。”

    他脏兮兮的,衣服前后黝黑一片,沾满了灰尘,袖口和裤脚被污水浸透,像遭受了虐待的流浪小狗。梁行野问:“身上怎么弄的?”

    池宁抿着唇,堆积已久的惊慌恐惧和被冤枉的委屈破了个口子,“他叫保安追我,我躲到储物室里弄脏的。”

    梁行野转头盯住岑明森。

    “带保安围堵,给他泼脏水,”梁行野面无表情,声音极淡,“你是觉得池宁好欺负,还是我好欺负?”

    岑明森大了梁行野近二十岁,见过不少大风大浪,此刻却有点被他的眼神唬住,主动示弱,“抱歉,当时情况紧急,没考虑周到。”

    “什么情况?你猥亵谢诺的情况吗?”

    岑明森假笑道:“梁总,话可不能乱说。”

    梁行野抬脚逼近他,手刚碰上,门外传来保安的敲门声,听声响不止一个。

    岑明森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保安都是他的人,和他沾亲带故,一根绳上的蚂蚱。

    他恢复了那副斯文随和的样貌,暗示道:“梁总,您还是早点带池宁离开,不然太晚了容易出事。”

    梁行野笑了声,“威胁我啊?”

    他抬手打开门锁,保安一股脑地涌进来,乱七八糟的对着岑明森喊,哥、叔、舅……

    梁行野挽起袖子,猛地直击岑明森下巴。

    岑明森滑落在地,豆大的汗珠滚下来,捂着脑袋痛嚎,梁行野俯视他,“来,我借你十个胆,敢让人还手吗?”

    还真不敢。

    硬碰硬就算一时赢了,反噬不可估量,岑明森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靠着墙喘气,放低姿态:“误会了,哪是威胁,只是考虑到时间太晚,觉得早点休息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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