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找到线索-《他就这么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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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梁行野准时醒过来。

    窗外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雨噼里啪啦击打窗户,混杂着呼啸的风声,充斥在静谧的卧室。

    刚睁开眼人没彻底清醒,梁行野躺在床上,有种今夕是何夕的茫然。他盖住眼睛缓了会儿,靠着床背坐起来。

    卧室很黑,外面不像早晨,倒像是傍晚。梁行野听了会儿风雨声,感觉浑身舒畅,伸了个懒腰,手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他扭头看见池宁,才记起昨天收留了条人鱼。

    池宁睡相不好,鱼尾重新变成了腿,被子只隐约遮住大腿根,一条腿绷得笔直,另一条膝盖弯着,压住被子。

    被子床单一色灰黑,在同样昏黑的环境下,衬得他腿明晃晃的白。

    梁行野收回目光,下床洗漱。他踩上鞋,在提溜浴袍时猛地顿住,腿不疼了,应该是止痛针的作用。但手臂上,掌骨处的淤青竟然好了大半,梁行野怔愣半晌,坐回床上叫池宁。

    池宁抱着枕头缩成一团,睡得很沉,梁行野快把他下巴捏红了,还是叫不醒。

    外面的天愈来愈黑,风挤进窗户缝隙,杂乱刺耳,不远处隐约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梁行野靠着床背,脸色复杂,昨天和段沂的保镖交手,除了手臂,脖子也有伤,就在喉结附近。他睡觉时脱了浴袍,如果池宁……

    不该出现的画面跟雪崩似的,在梁行野脑海里迅猛奔涌。他看了眼时间,八点半,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将近九点,池宁才醒,他打了个哈欠,埋进被子里蹭脸。梁行野拿开被子,池宁顺势仰头,眼神还不怎么清明。

    梁行野:“池宁,我怎么跟你说的?”

    池宁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迷迷瞪瞪的,艰难开口:“怎……怎么……”

    梁行野难以启齿:“昨晚为什么又舔我?”

    梁行野的表情很奇怪,池宁赶紧摇头,磕磕绊绊地坦白:“我……不……不是……”

    他话说得太慢,梁行野截住他,“池宁,不要把你的动物习性对标到我身上,我跟你说过,我是人,不是人鱼。”

    池宁盘坐在床上不敢动。

    风雨声衬得卧室里无比寂静,池宁偷偷看梁行野一眼,见他紧抿着唇,犹豫片刻,试探着用脚碰他的小腿,喊他:“梁……”

    梁行野猛地缩腿。

    和池宁拉开距离后,梁行野盯着他,池宁眼睛睁得很大,圆溜溜的,眼神像山间月夜下淌过青石的泉水,干净,澄澈得能望到底。

    梁行野顿时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他经历过无数比这更棘手的情况,现在却无从下手,因为池宁纯粹出于好意,只是方法太过荒唐。

    梁行野缓和情绪,心想,不必过于介怀,毕竟池宁是个小动物,什么也不懂。但该划的界限还是得划。

    梁行野说:“池宁,我知道你出于好意,但我并不需要。我受伤了,会去找医生治疗。”

    “这次就算了,”为了杜绝此类情况再次发生,梁行野故意吓他,“我脾气不太好,如果你以后再舔我,或者再对我做出其他什么奇怪的行为,我会很生气。”

    池宁不敢再解释,抓着被子,状若无意地往旁边挪。

    梁行野又强调了一遍:“以后别把人鱼的那一套用到我身上。”

    池宁慢慢点头。

    台风天没法出门,梁行野在书房待了一上午,午睡起来又进了书房。池宁无所事事,不敢乱碰屋子里的东西,就趴在沙发上玩靠枕。

    玩累了,他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坐姿,抱着靠枕自言自语学说话。把能想到的词读完一遍后,池宁扭头望着书房门口,把梁行野也划入了练习范围。

    梁行野打开门时,刚好听到池宁小声念他的名字,慢吞吞的,拖长了调子。

    他看了眼池宁,视线落在他后脑勺塌着的头发上,伤口不深,没缝针,也没包扎,但好得并不快。

    梁行野有些纳闷,池宁唾液愈合能力那么强,为什么不能治愈自己?

    他看着看着,记起医生说伤口要勤换药,便绕过沙发坐到池宁旁边,从茶几底下翻找出从医院带回来的袋子,边打开边问池宁:“会不会自己换药?”

    池宁看看袋子,又看看梁行野,眼里含着丝怯意,摇头。

    梁行野说:“转过去背对着我。”

    池宁不知道梁行野要做什么,心里有点忐忑,问:“怎……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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