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宣旨的太监去往楚王府,却扑了个空,最后还是在兴和坊里找到的。 其时,楚景弦在兴和坊最精致豪华的雅间里,喝着美酒,吃着佳肴,手捏着骰子,放荡不羁。 不过听说皇上相召,他还是立刻动身进宫。 人刚踏进殿里,酒气先扑面而来。 皇上气得将手头的茶碗掼到他脚下。 楚景弦脚下一跳,避开茶碗,冲着皇上露出一个笑容,拱手行礼:“父皇万福金安!是谁惹父皇生气了,告诉儿臣,儿臣愿为父皇效犬马之劳!” 皇上瞪他:“少要嬉皮笑脸,你和孔星淳对赌,赢了大将军府的事,朕还没找你算账!你穷奢极欲,大摆宴席,连贫所都连设三天,有你这样的吗?” 楚景弦忙道:“父皇,儿臣和孔星淳对赌,赢的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并没有任何阴私,既没有以权谋私,也没有以势压人。全都凭着真本事,许多双眼睛都看着呢。儿臣赢了,心里高兴,反正那些银子也不是儿臣出,所以儿臣才会这么大方。父皇既然觉得不好,那儿臣以后不这么做了!不管可千万莫生气!” 皇上看了他一眼。 以前老七在他面前就是这样的,混不吝,嬉皮笑脸。就像普通人家,幼子在老父面前撒娇。 他虽纨绔,但也不怎么惹事,他最爱吃喝玩乐,用的全都是他自己的月俸。他好赌好玩,偶尔与人争竞长短,也不是以皇子的身份,而是凭自己的本事! 他在自己面前想笑就笑,想说就说,毫无顾忌,但也没有什么城府。他也曾享受这种父子之情。 是从什么时候起,老七不这么对他说话了? 好像是三年前,宁贵妃和德妃之间发生了一点小矛盾,他站在宁贵妃那边,将德妃禁足。 他明知德妃是被冤枉的,但是宁贵妃的陷害做得很高明。 后宫的女人争风吃醋这种事,他已经见惯不怪,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他不是不知,但不想管,既然德妃没有办法自证清白,而宁贵妃这边的证据又指向她,他也没空去为她们断论黑白,以证据处理,“不偏不倚”,这也是他一惯的处理方法。 楚景弦心疼德妃,得知后立刻请旨进宫,而后,他就这样了。 那时,皇上觉得,楚景弦他终于知道了君臣父子中间的差别,见识了君威后,也变得沉稳。 后来,他也曾为宫中唯一一个与他以父子相处,而非君臣相处的儿子变得和所有儿子一样略有可惜,但为君者,本就是孤独的。身为皇子,有皇子的行为规范,沉稳懂礼,不再张扬混闹的老七,不是比以前那个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老七更好吗? 直到今日,再见到楚景弦以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他心中竟生起一丝怀念。 不过,心中的这抹情绪也仅只一瞬,他便道:“回京已多日,为何不进宫看你母妃?” 楚景弦笑眉笑眼,满面春风般的神色顿时一僵,接着,他略低了头,道:“儿臣知错,儿臣待会儿便去拜见母妃!” 皇上明知故问道:“以前你甚是孝顺,发生了何事,让你与你的母妃起了龃龉?” 楚景弦低垂着头道:“并无龃龉,只是儿臣这阵事忙,耽搁了……” “你所谓的事忙,就是和孔星淳来一场豪华对赌?就是日日在兴和坊买醉?就是呼朋唤友,纸醉金迷?” “儿臣,儿臣……”楚景弦一脸狼狈地道:“父皇,儿臣只是打仗吃了苦头,觉得京城日子好过,既然回了京城,就想放纵几日,没,没父皇说的这么不堪吧?” 皇上道:“哼!” 楚景弦顿时垂头丧气,一脸沮丧。 皇上道:“还不说?” 楚景弦欲言又止,最后似是一咬牙,才带着几分愤然之意,道:“那胡逢新,儿臣曾将他当舅舅,他却没把儿臣当外甥。” “这话何意?详细说说!”早就知道前因后果的皇上,心思深不可测,脸上更没有露出半点端倪。 楚景弦既然开了口,后面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他道:“去年九月中旬,儿臣与承岚国战势胶着,如此紧要之时,粮草却迟了半月方到。半个月,我军粮尽,若不是儿臣劫了敌军的粮,解了燃眉之急,那一战结果必然是惨败!” 皇上皱眉:“竟有此事?” 楚景弦点头,义愤填膺:“莫说我与他名义上还属舅甥,便是素不相识,事关国家大事,他也不应如此!” “所以你因此连你母妃都恨上了?” “倒也不是恨!”楚景弦低垂着头,神色恹恹:“只是儿臣见到母妃,定然会想起胡逢新如此对我,所以一时心里矛盾!”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