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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县长在一边说,我们哪些地方做得不够,请多批评。
杨总就又说,只是有一点小小的麻烦事,我们公司这00亩地是从风村征来的,风村的农民时常来厂里堵门、闹事,不得安宁。上回县公安局抓过一次可过后他们还是来骚扰。
为什么闹呢?林子寒问,是不是欠了人家农民的征地款?
王县长忙接过说,征地款可是一分钱也不欠的,这些农民只因嫌地价低闹,镇上县上做了不少工作,可他们根本不听,动不动就闹,归根结底还是农民素质低,太低本不理解县政府展经济的良苦用心!
王县长露出恨铁不成钢样子。
农民的素是低了一点,林子寒说,要多给他们讲道理嘛!工业园区展起来了,可以带动许多相关产业,用展的眼光来看,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有什么好闹的?
王县给杨总使了个眼色,杨总就乘着酒兴说,我想能不能把我们和国有企业一事同仁,给公司也设个公安处枪配上,工资我给闹一个抓一个,不信治不服这帮刁民。这事我给王县长也汇报过,王县长说要市上批准呢。
林寒听完不吭声,眼睛看着屋顶的吊灯,手指在笔记本上轻轻弹着。这帮家伙一有几个臭钱就牛皮得不得了公安局都想收编,专政工具能随随便便交给资本家?他看看王县长县长只顾低着头慢慢呷着茶。
我看这样吧,林子寒说民闹事的事上要好好研究研究,拿出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为企业排忧解难。当然啦群众闹事的处理要慎之又慎,要多想些办法,只要工作做到家,问题总会解决的。
杨总听完脸一红。王县长评他说,喝了几杯酒,咋胡乱说呢?私营企业怎么能设公安?
林子寒话锋一转又说,富才同志呀,我看你还没有杨伟同志思想解放嘛!只要对经济展有利的事,就要敢想敢干。私营企业设公安的问题是体制改革中出现的新问题,你回去后可以和左洪同志商量商量,把杨伟同志的意见考虑考虑嘛!
左洪是清扬的县委书记,今晚陪省上领导去南山访贫问苦去了。
杨总听了林子寒的话,面色又红润起来。王县长点着头说,我们一定好好商量,请林市长放心。
林子寒合上笔记本,刚要起身,杨总凑过来说,我们公司全体员工有个愿望哩,想请林市长给题几个字,林市长你看……王县长就说,大家都知道林子寒是文化市长,杨总也想沾些文化气呢!
林子寒含蓄地一笑说,扶持私有企业我们都责无旁贷呀!杨总一听忙招呼人拿来笔墨纸砚,摊开宣纸,自己恭恭敬敬地在一边把纸摁着。林子寒抓起毛笔看了笔锋,把笔头在砚台里蘸饱了墨,略加思索,挥毫写道:打造一流产品,改善群众生活。
写完了觉得拿壮阳药来改善群众生活这个提法多少有些调侃味,林子寒拿着笔正在迟,一圈人已使劲鼓起掌来。他便把字左右端详了半天,问薛南云,有王右军的风格吧?
薛南云忙说,对对,是王羲之的字体,跟《兰亭序》拓下来的字没有两样。大家就附和着说,王体好王体好!
薛南云心里嘀咕,原来林子寒的字体跟他唱戏的扮相竟有些相像,婀娜多姿,飘忽不定,想来艺术门类虽有不同,灵性像是相通的。
离了猛神公司去风村的路上,王县长郑重地问,那猛神公司设公安处的事,可以办?林子寒眯着眼说,公安的管理有一套现成的条条框框,按说是不宜乱开口子的。王县长迟疑了半天又问就等一等再说?林子寒随口说道,等中央研究后再说吧!
离猛神公司约三里地就是风村,村口停着一辆小车,武平镇镇长已在寒风中等了几个时辰。
王县长一下车给林子寒介绍说,这是镇长蒙小光同志。蒙小光忙迎上去握着林子寒手说,市长好市长好。镇长身后跟着个三十出头的小胖墩,嘴唇翻得老大,蒙小光给市长县长介绍说,这是风村村长。村长又握着市长、县长的手摇了一阵。村长和所有人都握了手,然后才一溜小跑在前面引路。
走着进村吧!林子寒说民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大家时时处处要注意形象,说话办事不能刺激他们。
一行人于是在前面走,几辆车缓缓在后边跟着。
村里很阴冷,西斜的太阳像沾满尘埃的境子,灰蒙蒙地散着淡淡的虚光。街道的石子路上落了好多枯黄的树叶,一阵冷风吹过,树叶在脚下翻转滚动一阵,又荡到空中即向行人脸上身上扑打下来。满街上见不到一个村民,街道两旁人家的屋门都紧闭着,只是偶而有一头猪、一只羊从马路上横穿而过,几只母鸡在柴草堆里抖动着单
膀。正是年节前最喧闹忙碌的日子,风村却像是一一般地沉寂,隐隐有一丝异样的气氛。
蒙镇长边走边给林子寒介绍情况,像有意要打破沉寂似地大着嗓门说,咱们要去家访的人叫马平章,上过朝鲜战场儿无女也没有老伴,是个孤寡老人况可怜。林子寒听后一笑说,古代有种官职叫平章事,相当于部长一级呢,这老人名字取得有些意思。王县长说,先人还指望他捞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哩想到落个孤家寡人光剩下吃救济了。他又挪揄蒙镇长道,你看你管部长呢大得很嘛?蒙镇长急忙摇头说,我不敢我不敢。一行人就大笑起来步把路上的落叶踩得嚓嚓作响。
村长在一堵土墙外立着,走近一看墙上掏着个门洞。低头进了门洞,院子里空荡荡地长着些篙草,草已枯了,碎叶铺了一地。院子一角有一间茅草房,一个佝偻着腰的老人在房门口站着。这老人有7多岁,虽说佝偻着腰,个子依然显高,穿一件油光亮的大衣,敞着领口,露出像榆树皮样的肌肤;花白的头下有一张黑瘦的长脸,脸上挂着陈年的污垢。他的胡子像三荒地里的野草,生得杂乱无章,白而混浊的眼睛跟薄云遮盖的星星差不多,好像有一丝亮光,又像没有。林子寒在前面一进门洞,这位叫马平章的老人就大声招呼,声音很怪异难听。
一行人进了屋,马平章从屋角拿出一截砖头支在地上,跟杂技演员一样摇摆晃晃地坐上去,还没坐稳,就晃着头说:
来来来,炕上坐,稀饭夹馍一摞摞,七个盘子八个碗,领导爱吃,一进门就抄、抄、光是个抄!
村长操着公鸡子说,甭抄了!市长、县长亲自来看望你了!
马平章惊天动地地左顾盼,目光落在坐在炕沿的林子寒身上,他恍然大悟般地拍打着骨瘦如柴的大腿。能一天到晚四平八稳坐着的当然是大领导。
好,好!他说,长来了才要抄好么!怕啥呢!凉的热的一起上,抄好了再到窑子一浪,过得跟神仙一样!
一屋人都很尴尬,王县长俯在耳边对林子寒说,是个油疯子,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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