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付烬×钟远萤-《长夜萤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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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怪物怎么怪可爱的。
——
“不知道这个能不能吃。”
钟远萤发现一处长得像香瓜,却只有红枣大的果子。
烬凑近闻了闻,摘两颗吃下去,点点头。
异化人的嗅觉和味觉很敏感,能轻易分辨食物是否有毒,不过他们不会中毒,所以吃有毒的东西也可以,只是味道怪点而已。
在末世而言,还是这种适应能力强的生物活下去的概率大。
钟远萤知道能吃,就记下这个东西,收一些在口袋里。
有了烬,她终于不用再吃味如蜡烛的怪蘑菇,能放心吃到更多的东西。
而烬一天天地缩近与她的距离,到最后和她并排而行,偷瞄她没有反感神色,他开心地弯起唇角。
因为得到纵容,他又冒出新的念头,想要触碰她。
他慢慢伸出手,结果掌心还没碰到她,利爪已经割伤她的手背,白嫩的皮肤瞬间冒出红绳般的血痕。
烬僵在原地,无措至极,他没碰过人类,不知道她的皮肤没有半点防御力。
他慌乱地看她,怕自己又被她赶走。
钟远萤瞥了眼伤口,浅浅一道,没什么影响,刚想抬手抹把血,他已经低下头舔她的手背。
又是那种钢丝球刷盘的感觉,不过这次很轻,像是家养小奶猫在舔人。
钟远萤收回手,问他:“你讨厌人类吗?”
烬点头。
“那你讨厌我吗?”
他摇头。
“为什么?”钟远萤猜测,“因为我上回救了你么?”
他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因为他从小到大没得到过一点善意,她是唯一护过他的人。
语言不通,钟远萤只知道答对一半,不知其中深意,便聊起别的事。
他似乎很喜欢听她说话,很听得很认真,眸光微亮,这对于钟远萤来说是莫大的鼓励,一个人独行太久,终于有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她说着说着,心里也渐渐打开了些,不再那么压抑滞闷。
烬不再敢用爪子碰她,靠近她的时候会背着手,趁她睡着的时候,用脑袋蹭她的脸。
有天。
烬去猎食的时候,钟远萤正在架木堆,准备生火。
忽然听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她辨认出不是烬的,当即拿起柴刀。
有什么东西破风袭来,钟远萤警铃大作,在地上滚了几圈,甚甚躲过。
抬起头,看到两个异化人,皆是竖瞳,利齿,有青鳞,只不过一个是颈脖满是青鳞,另一个有条青鳞长尾。
他们死死盯着钟远萤,眼里满是对人类的厌恶和痛恨。
恨不得将她撕碎,又怕让她死得太快。
他们交换一个眼神,双双朝钟远萤冲来,抬起锋利的爪子,速度之快,杀气逼近。
钟远萤举着柴刀对准他们,那些爪子的尖端已经快袭上她的眼睛。
电光火石的瞬间。
烬从林间冲了出来,一脚踹在那个两异化人的腰腹,他们砸在树干上,闷重地响起两声。
烬着急地走回钟远萤身边,仔细查看她是否安然。
那两异化人再次袭击过来,烬转过头,抬起爪子,眼眸往后扫向钟远萤,想起她不喜欢他残暴的一面,之前杀丧尸,她眼底是害怕的。
所以他每次去猎食都会避开她,而后回去水里洗掉身上的血迹。
那现在......
他这一瞬的犹豫,给了那两个异化人机会,爪子准备刺穿他的脖子。
钟远萤连忙拉下他,而自己的肩膀暴露出来,被抓出四道伤口,鲜血直流。
她吃痛地倒在地上。
烬眼眸骤缩,顷刻猩红了眼,呲牙狰狞,不管对方体格比他大多少,直接冲上前厮杀。
毫不惜命的打法,完全不躲开攻击,用齿用爪,给他们造成致命伤害。
烬血落满地,而那两个异化人发出惨痛尖锐的嘶叫。
场面血腥暴力,像一群野兽在搏命。
那两个异化人最初只想杀掉人类,并不打算牺牲自己的性命,但到这种时刻,也不得不以命相击。
战斗到最后一刻,一个异化人被烬的爪子穿透心脏而死,另一个则是被他咬断脖子。
几乎透支一切,烬艰难地喘气,转过身子,一步步走向钟远萤,湿软的草地上留下一个个血红足印。
他的脖子被咬下一块肉,脸也被抓烂了,小腿伤得能看见白骨。
哪怕异化人生命力再强,恢复能力再好,这也是极重的创伤。
烬跪在钟远萤面前,看着她肩膀上的伤口,以及失血泛白的面色,心头颤痛,眼泪啪嗒啪嗒落在草地上,与她落在叶子上的血珠相融。
刚才还狠戾无比的他,现在哭得像绝望无助的小孩,发出涩哑的声音。
“我没事。”钟远萤轻声说。
但他不信,只觉得她太脆弱了,一点点小刮痕都要两三天恢复。
受这样的伤,流这么多的血,他会不会失去她。
烬像只幼兽,发出细碎的呜咽,脑袋拱进她的怀里,整个人都在轻颤。
——
好在,帆姐教了钟远萤一些治伤的草药,药效一般,好歹伤口没有发炎。
其实没多严重,只是恢复起来确实需要点时间,烬的重伤好得差不多,她才开始结疤。
烬后怕得再也没让她离开过视线,哪怕他去寻吃的,也会带着她。
钟远萤会搂住他的脖子,然后他爪子向下,用手背拖住她,稳步向前走。
久而久之,钟远萤养成在他怀里睡觉的习惯,心安而放松,再也不用支着一根神经。
烬也养成在不吵醒她的前提下,扫除丧尸,击杀袭击者的习惯。
某日,他们终于找到一处偏僻宁静的林野之地,远离人类、异化人和丧尸。
钟远萤还是寻了个石洞当窝。
当烬挣开左手的锁链时,手腕鲜血淋漓,这是人类特制的东西,圈环里面有六根倒钩嵌在他的骨头里,那些人想让他听话,便用力拽紧链条,钩子就会磨他的骨头,逼迫他屈服。
本来脖子和手脚都有的,其他的被他挣脱了,不然也逃不出来。
唯独左手这个,是他从出生就被锁上的,一时间难以拔除,伤口愈合后,手腕还留有黑色的痕迹。
钟远萤心疼,干脆用花草和竹丝编了条手链给他戴在左腕上。
烬盯着看了半天,唇角翘起,眼眸里有细碎的星亮。
曾经有人给他扣上折磨的锁链,而现在有她给他戴上编织的手链。
上面淡淡的花香,一点点暖醺了心口,抚平了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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