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于春日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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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哥哥吗?”
当然信啊,除了他,她还能信谁。
可是路鹿不知道他现在打算干什么。
她坐在桌前吃着外卖员送来的甜小笼和黄鱼面,时不时带着不解的眼神看向男人忙碌收拾行李箱的背影。
等项浩宇拎着一个出差的黑色行李箱放到玄关那时,他也换好了外出的衣服,终于把目光放在餐桌那。
路鹿抿了口豆浆,咂巴咂巴嘴,又问了一遍:“哥,你真的不会把我送回妈那吗?”
“不会。”
“那你收拾行李干嘛?不是为了回家?”
他站在那看着她,目光含笑:“不是,是为了带你跑。”
“……”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这句话里听出点私奔的意思,但又很快就用理智否认了这一想法。
路鹿怀疑她可能把他逼疯了,慢吞吞从高脚凳上下来:“哥,我会回去,不会让你为难的。”
他眉稍挑:“为什么会觉得我为难?”
她低着头,闷声说:“我就是知道你会。”
这些年她一直都很理解他,寄人篱下还被家里的小公主死皮赖脸地赖上了,怎么说他都会对她妈妈有歉疚感。
项浩宇看着女孩眨了好几下的长睫,蓦地开口:“我毕业聚会那天晚上的事还记得吗?”
路鹿耳尖一红,点点头。
怎么可能不记得,她趁着酒醉亲他,还顺势表白了。
也就是从那晚开始,他和自己越来越生分。是她逾矩了,后来的每一天,她都在为那天晚上的大胆而后悔。
项浩宇语气闲散,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那天晚上,妈看见了。”
路鹿唇微张,半晌回不过神:“她、她没跟我说过。”
“我把你蒙在被子里了,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他顺势走到桌前,把她剩下的早餐慢条斯理地吃完。
路鹿怔怔地站在原地,一个大家族的一家之母会跟勾搭上自己女儿的养子说什么话?
她大概也能猜到点。
她的任性和一厢情愿给项浩宇带来了多少不堪和麻烦,在这句话之后似乎都有了可循之迹。
“哥……对不起。”
项浩宇专注吃着小笼包,无所谓道:“没事。妈没跟我说什么,你不用感到多抱歉。”
一开始是他那贫穷的自尊心在作祟和羞耻,当着养母的面和妹妹亲吻。
尽管他不是主动的那一方,但在路母带着审视的眼光下,他依旧觉得无地自容。
活像条大尾巴狼,得了养育的恩情还想要得寸进尺,拐走她千娇百宠的女儿。
离开安清没多久,路鹿想方设法想来找他。
路母当然不会对自己的女儿说些太难听的话,所以在对他的禁止见面交代中也不免变得刻薄,来来回回也是些不太好听的话。
其实不需要路母说那些,他也懂。
他和卓策根本没可比性。
卓策是卓家大公子,资产和社会地位,加之家庭背景给她和整个路家带来的利益,哪个不胜他一筹?
但项浩宇偶尔也想过,自己也没多差吧。
烈士之子,挺光荣的。也算白手起家,混得像个人样。
只是这念头只能出现就被掐断。
他再怎么好,也不会比卓策更适合她。
小公主怎么能和同在一个屋檐下长大的保镖在一起?会被家人和外人戳着脊梁骨说三道四。
后来项浩宇又想着在她结婚后,他如果仍旧想再多看她一眼,那一眼也只为了看她过得好不好。
可是他守护了十几年的女孩不远万里跑回来,哭着对他说:她过得不好。
她要是过得不好,他把她推给别人的意义是什么?
“鹿鹿,哥要是带你跑了。你以后可就开不了跑车,也买不了很多奢侈包包了。”男人舌尖抵了抵侧脸,把餐巾纸丢手边上,转头看向她,“这样也愿意跟着哥哥跑吗?”
落地窗的晨光倾斜到餐桌上,男人西装上的金色袖口闪闪发亮。
路鹿不太确定地问:“你是……要跟我私奔吗?”
项浩宇眉宇间的郁气消散,眼尾上扬:“你要这么说,也行。”
“那我们现在就走,去哪?”她根本不去考虑他的问题,怎么会不愿意呢?她愿意得要命。
项浩宇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心头蓦地软得一塌糊涂。
她还是和从前一个样,招招手就会朝自己跑过来的小女孩。
“待会儿你先去陈妹那待着,我回趟安清。”
“你回去干嘛?妈她会……”
路鹿有点迟疑,她知道母亲肯定会大发雷霆,路家那些长辈又会说些多刻薄的话来羞辱他。
而她并不想再连累项浩宇了。
“哥,我想好了,离婚的事我自己来。”她踌躇地捏捏手指,“我有收集卓策出轨找外围的证据。如果他不愿意签字……我就和他打两年官司……”
第一次计划这种事情,她无疑也有点不知所措。
但再怎么样,她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不是什么真不食烟火的公主,人生本来就是要自己走一趟的。
项浩宇看着眼前的人低着眼做筹谋,一时百般滋味。
十几岁的时候也嫌过这个妹妹太烦人,希望她早点嫁人。
没想到真到了这个把她嫁出去的年龄,居然要看见她手足无措地筹划怎么和丈夫离婚。
“我们鹿鹿真的受了很多委屈。”他很轻地叹气,伸手把她揽到身前。还像少年时那样,手拍拍她后背。
人一被最亲最爱的人安慰就会觉得委屈加倍,路鹿也不例外。
但她不敢哭得太大声,怕把人弄烦了,呜咽着:“哥,我以后不缠着你了,我也不和你说那些话,你不要再不理我了好不好?”
女孩哭的梨花带雨,鼻头是红的,眼睛也肿得不行。
她太害怕了,也爱得太卑微了。
潜意识里觉得这才应该是哥哥对自己的样子,而不是像之前那样避而不见,刻意保持距离。
项浩宇用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额头抵着她:“真的不缠着哥哥了?”
“不缠了。”
路鹿更咽着点头,完全没察觉到他们靠得很近,而且这是他默许的距离。
她哭得有些头疼,但还是努力点头保证:“我不说喜欢你了,以后也不说……呜呜呜呜但是、但是你能不能先不要和那个林小姐结婚?”
项浩宇低低笑了声,唇在她脸上碰了一下:“鹿鹿怎么这么没良心?说不缠就不缠了。”
感觉到脸上一阵温软的触感,路鹿很愣地停下哭声,抽抽噎噎:“哥,你刚刚是不是亲我了?”
他故意逗她:“没有。”
“你亲了!”她很着急确认,话都激动地要说不明白,“你、你你就是亲了!”
看她又要哭,项浩宇不由得笑:“好好好,我亲了。”
“为什么?”路鹿甚至不敢问出口,只是小声地重复了一句,“为什么亲我呀?”
他黑眸沉沉,和她对视:“你说呢?”
女孩撇嘴,好像有了点底气似的喊他名字:“项浩宇!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走了,送你去你江辙哥那。”项浩宇没答,弯着指骨揩了一下她鼻尖,一缕曦光浸入他眸里,“待会儿陈妹看见你眼睛肿成这样,指不定要怎么骂我了。”
“她才不会骂你!”
路鹿心想,她自己骂得又不少,哪舍得还让小美人一块儿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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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浩宇回了躺安清路家,他跟路鹿说的是私奔得带行李,于是这丫头还真认认真真给了他一张清单。
真是一如既往,傻得可爱。
她交代要带走房间里床头柜底下的储物黑盒子和陪了她十五年的玩偶抱枕。
抱枕是小时候他抓娃娃机时送给她的,但那个黑盒子却是项浩宇第一次听。
推开女孩的房间门,他直接半蹲在床头柜边上,手往下探,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铁盒。
这东西一看就是不常拿出来,放在保姆阿姨看不见的地方,上面甚至积了层灰。
还有个中学时代盛产的垃圾密码锁,四位数。
项浩宇有点好奇这姑娘心眼这么敞亮,什么事都瞒不住的一个人,到底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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