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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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值盛年,又是个年轻有力的男子,常年习武练兵身上有使不完的劲,但明显他的力气不能全部使在姜莺身上,酥酥软软的小姑娘叫他焦躁,也叫他生怜。

    不过姜莺说的也有道理,王舒珩便想着改日召太医来给她瞧瞧身子。

    翌日天晴,王舒珩起床时姜莺就跟着起了。去拜见姚家祖母总不能空手去,姜莺还需准备一二。

    两人商议一番,姜莺便从库房中取出两支雪参,一盒蜂乳,还有一株珊瑚树。

    用完早膳食两人一同出发,姚家的宅子和天策府不顺路,王舒珩目光流连在她身上,姜莺主动道:“夫君放心,酉时之前我一定回来。”

    她虽嘴上这么说,但表情明显不是那么回事。王舒珩一听就知道,小姑娘还记着先前他定下的规矩。

    王舒珩掩唇假咳一声,故作姿态道:“无妨,王妃随意便是,本王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分开前,姜莺趁人不备在他脸上飞快啄一下,“我走啦。”

    *

    姚家宅子坐落于汴京城东,马车穿过热闹街市拐进巷子,又徐徐前进了片刻才停下。甫一下马车,姜莺一眼就看到站在轩宇兽头大门前的姚清淑。

    “表姐。”姚清淑上前来迎她,“昨晚听兄长说表姐今日要来,我一早就等在门口了。”

    姜莺笑起来,唇边勾起浅浅的梨涡,“是我的罪过,叫表妹好等。”

    表姐妹二人历来亲近,从大门口到老太太院落一路有说不完的话。不多时他们停在一座古朴的院子前,里头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是莺莺来了?”

    姚家老太太年过六旬,满头银发精神却很好,拄着一根柘木拐杖很是慈祥。她由侍女牵着出来亲自招呼:“莺莺,快过来让祖母瞧瞧。”

    姜莺对这位祖母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多年未见不禁鼻子一酸,她伸展双臂轻轻抱了下老人家,“祖母可还安好?”

    进屋后,姜莺让小鸠把带来的礼物交给姚清淑,这会正是上午,姨父和表哥都当值不在府中,老太太热情地拉住姜莺说话,自去年姜莺姨母过世后,老太太院里鲜少有那么热闹的时候。

    她拉住姜莺小手,不住道:“真好,莺莺长大了,长得好性子好,哪哪都好。”

    姜莺被老太太夸的不好意思,她低头自然没注意到老太太眼中一闪而逝的哀怨。

    可惜啊,这样好的姑娘,竟不是她的孙媳妇……

    从小时候见姜莺的第一面,老太太就真心喜欢这个孩子,她一直把小姑娘当作自家人,当初在泉州听闻姜府出事,若非当时老太太身染风寒下不得床榻,就是拄着拐杖都要上临安把姜莺接回府中。

    想到姜莺做不成自己的孙媳妇,老太太悲从中来,拍着她的手问:“沅阳王待你如何?如今你爹爹娘亲还在临安,若在王府受委屈了不要忍着,来找祖母替你主持公道。”

    “多谢祖母垂怜,殿下待我很好,一点也不委屈。”

    听闻这话,老太太既高兴又难过。她高兴小姑娘嫁了个好郎君,沅阳王殿下位高权重,听闻长的也是容貌无双,这样的人自然是良配。但如此,她的孙子可真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她难过了片刻,招侍女呈上一只玉镯递给姜莺,“你大婚祖母没去成,礼物还是得补上的。”她亲自给姜莺戴上,“莫要推辞,你这样的好姑娘天生就该用好东西。”

    玉镯贵重,姜莺见推辞不掉只得惶惶收下。午间她陪老太太用了午膳,下午又下了会棋,这头姜莺在姚府与老太太相谈甚欢,王舒珩在天策府却坐不住了。

    王舒珩承认自己不是大度的人,在姜莺和姚景谦一事上他防备心很重,但如今都把人娶回府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下午与诸位大人议完事走出三省堂,恰好撞见鼻青脸肿的参军章函,这会无事,众人忙问:“章大人这是怎么了?”

    章函长长哦了声,抚摸脸上淤青苦笑一笑:“还能怎么,被人打了。”

    天策府官员各个是朝廷中流砥柱,在大梁殴打官员是要受刑的,知法犯法一帮同僚说要帮章函主持公道,王舒珩却眉头轻挑:“到底怎么回事?”

    章函不好意思道:“让殿下见笑了,下官这是……”他顿了顿,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还是在王舒珩审视的目光下才坦白。

    原来,章函和妻子成婚三年,一直恩爱如初琴瑟和鸣,但近来章夫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日日找茬与章函争吵,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能闹上半月,昨日更是提出要和离各过各的。

    章函慌了,他宠妻如命,三年来后院更是没纳过一房小妾,但章夫人这次是认真的,昨天就回了娘家。章函今早去接她,却撞上章夫人和章夫人的表哥在后院相拥。

    这种时候谁能忍谁就不是男人,章函冲章夫人表哥脸上就是两拳,对方也不是吃素的,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到这种后院失火的事会发生在天策府一个四品官员身上。

    章函却说越气,恨恨道:“当年那小子就对我夫人有意,成婚后我以为就安心了,也不阻拦妻子与他来往,谁成想这小子贼心不死竟把我夫人勾去。”

    一个男人被戴绿帽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章函最后,更是总结得出一个真理:“天下表哥一般黑,婚前防婚后也得防。”

    众人又安慰了几句,还说下值后陪章函去喝酒消愁。

    然王舒珩却不淡定了,他心头一紧,浑身被巨大的不安包围,姜莺与姚景谦自小相识,姚景谦不就是姜莺的表哥么……

    想到姜莺还在姚府,酉时刚过王舒珩起身穿上外袍准备下值,有同僚问:“殿下这便走了?”

    这位沅阳王到天策府任职数月,众人都知他日昃旰食,日暮将黑还不回府乃是常事,谁看了都得道一句辛苦,今天这么早下值倒是罕见。

    王舒珩面上还是波澜不惊,道:“今日有事。”

    “哦,那殿下快去吧。”

    “若有用的着下官的地方,殿下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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