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
第(2/3)页
不多时船只靠岸,一伙海盗被五花大绑地送上囚车。王舒珩正欲与几位同僚寒暄几句拜别,忽然发现不远处一只熟悉的身影。
明明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灰色衣裳,但王舒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手撑青色油纸伞,薄面纤腰,于雨中亭亭而立。不知她在那里等了多久,衣摆肯定已经湿透了。
王舒珩顿住,他万万没想到姜莺会来。与几位同僚才说了两句话,便匆匆朝姜莺走去。他没有撑伞,只披了件雨氅。雨水飞溅,眼前好像挂了道白茫茫的雾帘。
“姜莺——”隔着雨幕,他唤道。
远远的,看见夫君姜莺就笑开了,唇边浅浅的梨涡怎么也藏不住。她一早听福泉说殿下今日归来,用过午膳便一直等在港口。
翘首以盼,她似乎要将自己铸成一块望夫石。王舒珩才刚下船时将莺就瞧见了,她本想跑上前的,不过福泉说殿下在忙最好不要捣乱,姜莺只得忍了又忍。
明明分开不过五日,她却觉得恍若熬了半年。甫一靠近,姜莺便把油纸伞撑到了王舒珩头顶。她什么都不管不顾,身子扑进对方怀里。
“夫君——”
王舒珩隔空将人抱至一处亭中避雨,他浑身湿透周遭生寒,就连抱着姜莺的手都是冰的。等进了亭子将人安置在一角,他脸上躺着水,不客气道:“这么大的雨不好好呆在驿馆,你跑出来做甚?”
少女回答得理直气壮,“我来接夫君回家。”她放下油纸伞,双手仍旧紧紧抱着王舒珩。许是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冷意,姜莺拿袖子替王舒珩抹掉脸上的水,问:“夫君冷不冷?”
说罢握住王舒珩冰凉的手呵气,“我帮夫君暖暖。”
王舒珩浑身是水,若非手被姜莺握住一暖,根本没察觉到冷。他一哂,解下雨氅披在姜莺身上,不冷不热道:“回去了。”
不多时,两人背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中。此番大捷归来众人高兴,原本欲叫上王舒珩同去饮酒,却见他与小厮同撑一把伞离去。这种高兴的时候,有人忍不住打听说:
“那个玉面小厮和殿下的关系……我怎么瞧着有点奇怪,你们在岛上,殿下平时也这么平易近人吗?”
马上有亲身经历者摇头。沅阳王亲赴炎陵岛,自是以身作则,与众人同吃同住。炎陵岛上条件不及白沙镇,风餐露宿有时在山洞中将就一夜也是有的。此等环境中,众人虽与沅阳王朝夕相处,但一点也不亲近,更遑论同撑一把伞这种事。
“我方才好像看见那白玉小厮拉袖子替殿下抹脸,不是……他该不会是沅阳王的结拜义弟吧?”
……
因为有雨氅,回至驿馆姜莺身上依旧干爽,反观王舒珩就不大好了。分别多日,她一直悬心,回屋站定这才看清王舒珩一身狼狈。他依旧身着出发那日的玄色衣袍,此刻因为雨水紧紧帖服,衬的他肩宽胸阔,挺拔颀长。
姜莺解下雨氅,拿起一块布巾走到王舒珩跟前,“夫君先擦一擦。”离得近了,干脆上手亲自帮忙整理。
粗略收拾了下,王舒珩解开盘扣要去沐浴。他脱衣裳的时候,姜莺就站在不远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即便行事再怎么不拘小节,王舒珩还是察觉到一丝尴尬。他清了清嗓子,道:“我要脱衣。”
可惜姜莺会错了意,几步走近说:“那我帮夫君脱。”
王舒珩微微一愣,只得吩咐:“去叫人准备热水。”
他使了个法子将人支开,姜莺果真去了。因担心雨天浴房水不够热,姜莺便叫福泉把浴桶搬进屋,又亲自去厨房盯着厨娘烧水,还从找出干净衣裳放在一旁。
在外奔波辛苦,莫说换衣就连热水都用不上,王舒珩看她忙进忙出,不禁心头一悦,生出从冷石窟重回温柔乡的感觉。
他沐浴时姜莺倒也没看,规规矩矩缩在小隔间,等出来时王舒珩已经换好干净衣裳,整个人神清气爽,面容清俊,犹如明珠美玉一般。
看到姜莺,王舒珩自然又想到姜怀远。如果姜莺没有患上失魂症,他的确愿意把姜怀远或许还在人世的消息同她分享。可如今姜莺什么也记不起,说了也是徒增烦恼。如此,王舒珩暂时瞒下这事。
他唤来福泉,吩咐说:“本王记得姜怀远船只被拖回临安码头时,上头还有两个小厮?”
这事福泉记忆尤为深刻,因为当时是他亲自到码头打听情况,道:“确实。船只被洗劫一空,据说那两人是躲在箱箧中才逃过一劫。下船时疯疯癫癫说着浑话,大夫说已经失了神智。”
人疯没疯,总要亲自见过才知,况且如今徐太医就在临安,他最擅长治疗的便是脑疾。王舒珩让福泉今夜启程回临安,把人带到王府审问。
福泉走后,王舒珩又处理了些急事才与姜莺同去饭厅用晚膳。这个点用膳的人少,王舒珩点了三素两荤一汤,菜很快上齐了。
他吃的急,对姜莺看他的目光浑然不觉。姜莺默默给他碗里夹菜,说:“殿下在外辛苦,多吃一些。”
夹菜这种动作实在暧昧,王舒珩顿了顿,本想提醒姜莺这是在外面,他们的关系不能被人发现。可转念一想,反正天色已晚周遭没什么人,谁会注意他们两。如此,王舒珩便没出声制止,任由姜莺去了。
看夫君吃了她夹的菜,姜莺受到鼓舞,又给他盛汤。她动作笨拙,汤汁洒出一些王舒珩也没说什么,接过那碗汤一饮而尽。
王舒珩专心用膳,不禁想起出发去炎陵岛前的那碗汤圆,又看到姜莺笨拙体贴人的模样。若非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姜莺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其实还挺有贤妻良母的潜质。
二人专心用膳,完全没发现此时饭厅一角,正坐着郑从事等几位同僚。众人背地里打量,越看越觉得沅阳王和那位小厮奇怪。
有人悄声道:“那小厮不会真是殿下的结拜义弟吧,那他还真走运。”
“什么义弟,只有我觉得他们之前……情意绵绵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