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而且…… 贺兰瓷又登门了一趟贺兰府。 她爹倒不意外,只看着她叹气道:“你若是想回府上住,最还是再等等,免得……” 贺兰瓷道:“爹,我不是想说这个。有件别的事想问您,前益州道监察御史沈一光的案子您还有印象吗?” 贺兰谨顿时神『色』一变道:“你问这个做么?” 贺兰瓷也不废话,径直道:“爹,陆无忧益州不光是为了宣旨,是查案的,查得便是这桩案子。我听闻,他身故前,曾有折子上报到都察院,不知道是否与案情有关,能不能……” 贺兰谨的语气却一下子严厉起来:“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你回家待着便是。” 完全吓不到贺兰瓷。 她也稍稍抬高音调道:“爹,这案子有蹊跷,连他都能看来,我不觉得您会不知。只是追查下,一定有您的苦衷,陆无忧已经为了查案,在益州生死不知了。我法视若无睹,我已经算近日启程益州了,您理不理睬我都无关紧要,我也只是来问问。” 贺兰谨语气突然紧张道:“你想益州?” 贺兰瓷道:“对。” 贺兰谨气道:“不许!” 贺兰瓷很平静道:“我已经嫁了,爹,不光是您女儿了。嫁从夫,他益州,我益州,很正常,您拦不住的。” 贺兰谨看着自那个过虽有些叛逆,大体上还算规矩的女儿,一时竟不知该说么。 他以为她嫁做人『妇』,会恪尽职守的相夫教子,想到这一趟回来,竟显得比之前还要叛逆。 也不知是哪来的底气。 贺兰谨又定定看了她一会。 贺兰瓷眸光坚定,柔弱清透的水眸澄澈一片,不带半分犹疑动摇,像是知前路坎坷,仍愿一往无前。 让贺兰谨竟一时想起了自刚入官场时的模样。 这案子他不是不想查,而是分身乏术,位置越高越知如履薄冰,他总想为天下百姓多做些事,一个人的能力始终是有穷尽的。 他不想她知道得太多,也是为了保护她。 可他的女儿到底是他的女儿。 这般固执。 半晌,贺兰谨阖了眸子,有些疲惫道:“为父知道了。” 贺兰瓷也想到自疯狂的念头居然渐渐成了现实。 以往家眷投奔当官的夫婿也属正常,她这一趟却是在陆无忧生死不知的情况下,且陆无忧也不是外任,做完这个决定之后,她浑身都轻松了下来。 甚至突然间觉得很自在。 倒是她在看文章时,二皇子送来的两个姑娘之一玉莲道:“听闻夫人要益州?” 贺兰瓷点头,才恍然想起这俩姑娘也是益州来的。 玉莲犹豫了片刻道:“夫人有所不知,家姐还在益州,给……”她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给知府大人做妾,我这有封书信,夫人……” 贺兰瓷实话实说道:“我未必能帮你送。” 玉莲道:“无妨,我只是想着,不知能不能帮到夫人,夫人不放心可以把信拆开来看,只是封寻常家书。” 贺兰瓷略一惊讶,她想到对方竟是意。 虽然因为对方是二皇子送来的,她总存有一丝防备,这一刻竟真有几分久违的快慰。 “谢谢。”不论如何,她还是轻声道。 都准备妥当了,一共也花费几日。 贺兰瓷衣装行囊比陆无忧更为轻便,她甚至规划了,如果益州扑了空,就改道青州,到时再给陆无忧送信,让他到青州她汇合,青州益州离得更近,也比待在上京安心。 临门前,霜枝还很担忧:“真的要益州吗?他们都说……” 她像奔丧的,更何况她本来就天天一身白衣。 贺兰瓷语气很轻松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怎样我不想待在上京了。” 么也做不了的等待太过折磨。 连日阴沉的天,久违放晴了一日,贺兰瓷最后看了一眼陆府大门,便头也不回地踏上了马车。 车轮滚滚驶城外。 贺兰瓷名声在外,城异常顺利,几乎有遭到么阻拦。 只是在她绝尘而的同时,路边有人望着马车窃窃私语起来。 “……想到贺兰夫人还是个至情至『性』之人,真益州了!” “我还当她空有美貌,竟然……” “她对陆六元倒真是情深义重。” “虽说……我竟还有几分羡慕那个陆状元,怎么回事……” 在城内有遭到阻拦,城外确实就不说了,她们为了赶路,是大清早的门,车行了一个多时辰,就有人拦道。 外的声音微有一丝熟悉。 “……就是这辆马车!我绝对不会认错!” “贺兰夫人,且慢!” 马车被拦截下来。 贺兰瓷挑开帘子看,突然间认,眼前这些来追着她的追兵,竟她遥远梦的画不谋而合,是东厂的番子,为首是个太监,声音很尖细。 她本来也想过半夜偷偷『摸』『摸』地走,事实上梦她就是这么做的,并有任何区别,东厂番子锦衣卫一样消息灵敏——且她若是真能完全绕过朝廷耳目,也会让人生疑。 反倒不如光正大,更何况她爹还在位,意图不轨者也会有所忌惮。 不过梦她慌张极了,只顾奔逃,还很害怕,现在却意外的平静。 贺兰瓷甚至还做了个提前约定的手势,让紫竹等人稍安勿躁,不要动手,因为她很清楚眼前人是谁派来的。 之前不曾细想,说起来萧南洵居然能驱使东厂做事,她也挺意外的。 那太监走上前来,态度还很善道:“贺兰夫人,贵人想请你一叙,不知夫人能否赏光。” 他看起来手无缚鸡,大约也觉得她手无缚鸡——撑死是能『射』个箭。 贺兰瓷决定试一试自这么久以来的锻炼效果,便温声对他道:“那能不能劳烦公公走近些告诉我,是么贵人?” 那太监见她声音平,甚至有些颜悦『色』,顿时也放下心来,觉得这位贺兰夫人说不定其实挺识相的,毕竟她夫君都死了,他们那位又是…… 他当即便走过,谄媚笑道:“夫人放心……” 若这位真得了宠,以后指不定还要仰仗一二。 谁料,太监刚走到贺兰瓷近前,还反应过来,就现自被人一拽,脖子被勒住了,一柄寒芒烁烁的匕首抵在他的咽喉处。 贺兰瓷死死扼着他的脖子,道:“公公,不知能否暂且放我离开。” 那太监神『色』一惊,死活也料到会是这样的场。 他些微惊惶道:“夫人莫开玩笑了,还是快放开咱家……” 不想压在他咽喉的匕首还更往下压了几分。 贺兰瓷异常平静,同他商量道:“公公给我条生路,我也给您一条生路,这样不吗?” 眼看匕首便要嵌入皮肉,那太监终于慌了,连声道:“夫人,咱家也是奉命行事啊,您小心、小心,别为难……” 贺兰瓷刚要开口。 突然听见一道声音,语调阴冷黏腻似毒蛇吐信。 “——贺兰瓷,杀了他你也逃不了。” 贺兰瓷闻声而望,只见不远处,她真的许久未见的二皇子萧南洵一袭骑装,游刃有余地翻身下马,唯独目光始终紧盯着她。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