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戒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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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第二天,沈望一开门,就见到闫怀的脸,憔悴而失落。沈望冷眼看他,说:“就在这里说。”

    “关于之前的事,我很内疚,但喜欢你,我没有说谎。”

    “如果你的喜欢指的是利用和威胁,那你的确没有说谎,即使你不看新闻,听听小道消息,你就应该知道,我和顾重已经复合了。”

    “我知道,但……”

    “但什么?”

    “你不怕我把我们的事告诉顾重吗?我不想威胁你,但你知道,有这个可能。”

    沈望听得好笑,说:“我们的事?你是指我把你错认成顾重,花钱跟你独处的事?”

    “你可能已经忘了,但你那时候抱着我,说了很多事,包括小时候。”

    “如果你想卖给媒体,那你需要证据,因为我进乘天的那刻起,那些我的从前就被销毁得干干净净了,如果你想告诉顾重,那你可以死了这条心,他已经知道了。”

    闫怀难以置信地说:“不可能,他知道了还跟你复合?”

    沈望说:“是。”

    连他都难以置信,但顾重的确不在乎他的从前。沈望绕过闫怀,去后台化妆。他望着镜子里苍白的人影,扯起嘴角笑了下,在心里默念,顾重不在乎,所以你也不用在乎。不要在乎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他一遍遍地跟自己说,嘴里哼着他上台准备的曲目。轮到他抽签时,他是全场最后一个表演的嘉宾。化完妆,穿好表演用的舞台服,他没事干地在后台里乱串。刚跟大前辈打完招呼,准备回他的准备室时,便听到隔壁两个人正在腹诽他。

    “是谁赢都不可能是沈望赢,我听说他这几年一直酗酒,嗓子早坏了,他只是为了出演费来的吧,谁不知道他在外面洗钱的事?”

    “那是真的?”

    “当然,否则他怎么可能每年都给孤儿院捐两千万?你当他真的是为了献爱心吗?像他这样仗着自己以前得过几个奖就吃了这么多年老本的人,怎么可能赢?而且要我说,他那些歌也根本不好听,也就是时代滤镜。他的嗓子就更别提了,就是ktv水准。”

    “说过了吧,他好歹也是你师兄,乘天当时不就是靠他起步的吗?”

    “那是以前,他这几年不是一直在给乘天添麻烦?没有乘天,他还在酒吧里做脱衣舞男呢。”

    “真的假的……”

    沈望深吸了两口气,推门而进。那两个小年轻看到他,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话都不会说。而沈望拉出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问他们:“我怎么不知道我洗钱、做脱衣舞男的事?”

    其中一个立马鞠躬,道:“对不起,我们也是道听途说的。”

    而另一个则梗着脖子,不说话。沈望打量了他两眼,长相算是出挑,是近两年乘天流量代表,沈望之前跟他一起被采访过,在他面前一口一个哥,发出去的通告也都是说自己谦逊的,却没想到台上台下完全是两个人。

    沈望说:“谣言很会说,但不知道歌唱得怎么样。黄胜这两年看人的水平真是越来越差。”

    “我又没说错!”

    “你几岁?”

    那人不屑地发问:“二十,怎么?”

    沈望笑笑,说:“那你娱乐圈事业结束得也太早了。”

    “你威胁我?”

    “不,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只是预告,像你这样目中无人却没有一技之长,还总是道听途说的人,能混出名是你命好,希望你的命足够好,让我两年后还能听到你的名字。”说罢,沈望笑着退出了房间。他的助理却面露怒色地说:“要不要教训教训他?”

    沈望说:“他几岁,我几岁,不过有一句话,他没说错。”

    “什么?”

    “我的确是来赚钱的,”沈望摸出手机,“说起来顾重这两天都没有联络我……”

    录到一半,沈望呆在房间看嘉宾们的演出,的确有两把刷子,什么高音,美声唱腔,怎么厉害怎么来,但他准备的曲子普普通通,没有什么难度。助理问他要不要换,他却坚定地说,就唱这个。然而还没清静几分钟,就听见了薛言生怒气冲冲的声音。薛言生一进来就问他:“你怎么还跟闫怀搞不清楚?”

    “我?闫怀?”

    “你别装傻,我就说你怎么突然想接节目了,原来是因为闫怀在,要不是顾重问我,我都没想到这一层。你怎么这样?”薛言生怒不可遏地坐到他的面前,而他后面还跟着林峙。林峙忍不住出言讽刺,说:“你这个人怎么听风就是雨,前两天跟我说沈望悔改了,今天又说沈望果然还是以前那个模样。你能不能给你的大脑装个iq提升机?”

    “你闭嘴,”薛言生吼完林峙,继续说,“亏我之前还相信你说的话,原来你都是骗我的,你怎么好意思一边和闫怀示好一边和顾重住?你别想说没有,闫怀都告诉我了,他说你考虑跟他在一起。”

    而林峙则抱着胸,在旁边煽风点火:“人家小夫夫的事,管你什么事?你老娘舅啊。”

    薛言生则怒不可遏地说:“你给我闭嘴,再说我剁了你jb喂狗。”

    “你说话脏不脏?”

    “要你管!”

    沈望被他们一唱一和闹得头疼,连忙说:“你被闫怀骗了一次,怎么还信他?我和闫怀一清二白,他不过是想要借我炒绯闻。等等,你不会原封不动地告诉顾重了吧?”

    薛言生说:“当然,我从不隐瞒。”

    林峙叹了口气,说:“说你老娘舅还抬举你了,你就是拆迁大队的,什么时候能改改你的毛病?”

    沈望给顾重打了通电话,顾重没接。他急得一点心思都没有了,而工作人员一次次地催他上台,小助理宽慰他没事的,但他心神不宁。但望着工作人员们着急的脸,他还是上了台。台下是早已安排好的观众,看到他便发出雀跃的欢呼声,他垂着头调整情绪。

    顾重说,不会离开他的。

    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当音乐响起,才直面镜头。他唱的是一首没有技术含量的老歌,但他的思绪却随着音乐慢慢地飘走,飘到顾重的身上,从前他不明白,顾重为什么要他唱这首歌,现在他却似乎见到了那个十八岁的顾重。

    那些被他遗忘的记忆,似乎回到了他的大脑。

    他想起了那两个轻飘飘的吻,想起了十八岁少年脸上的震惊和害羞,他甚至听到顾重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你怎么能随随便便亲别人?”而他那时候甜言蜜语地说:“好啦,我会负责的。”但他没有,他甚至忘记了那个青涩英俊的少年。

    但他现在却想起来了。

    “ifihadtolivemylifewithoutyounearme,

    “thedayswouldallbeempty,

    “thenightswouldseemsol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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