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媵宠》


    第(2/3)页

    不光是因为苏海所言比那日听到的,更骇人听闻,还因为整整站了一个上午,都被累得不轻。

    一场无声的风暴席卷了整个京城,所有提到此事的人都忌讳莫深,也许确实有不少人受到煽动,可谁又知晓其中牵扯到的又有哪些人?

    宗琮下令三司会审,不光动用了大理寺,还有都察院和刑部、兵部。兵部是因事牵兵部军务,作为监管来旁听的。

    耳必赫的口供并不难问,他被苏海这么绑着堵着近一个月时间,进了大理寺刚被松绑,他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所以大理寺负责刑讯的官员还没下令动刑,他就一股脑都吐了出来。

    除了骂大周人卑鄙无耻,就是骂大周人狡猾阴险,这大周人主要集中在跟他进行合作交易,却又转头给他设陷阱伏击他的徐桐身上,另外就是苏海了。

    他出奇痛恨苏海,比痛恨徐桐还痛恨,动用了金人所能动用的所有语言去诅咒唾骂他。

    可没有人去理会他,在获得了确凿的口供后,宗琮就下了命令将宣府徐家所有人收押,并押往京城。

    宣府那边经历了一场动荡自是不必说,不过有傅家人在,还有宗琮事先安排好的后手,倒也没出大乱子。

    而随着耳必赫被擒,剩下的金人余部就宛如一盘散沙,拿下他们不过是时间上的事。

    徐家人的进京,又引起一场轰动。

    京城的百姓早就听说了,徐家人和金人勾结不是第一回,很早以前他们就勾结在一起,互通有无。

    徐家那么多人,大多都是行伍出身,他们要吃饭要升官要笼络底层的士兵,自然少不了大量的银子来支撑。

    但凡和军营扯在一起,就少不了吃空饷,可宣府战事频繁,又能有多少空饷可以吃?那么多人,随便分一分就没了,所以很早以前徐家人就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势力,往草原走私朝廷明令禁止外流的铁器和各类草药。

    他们最起先是和鞑靼人合作,也是经过鞑靼人的牵线,才和耳必赫有了联系。

    就如之前所说,耳必赫虽是王子,但他的父王并不仅仅他一个王子,他还有很多兄弟,他若是想接替他父王的位置,必然需要势力。

    什么又比战功来得更快?

    同样,徐家人也需要升官,也需要战功。

    所以合伙坑苏海这一回,真不是他们的第一次交易,诸如这样的事之前就发生过两回。

    这才是真正的卖国贼,大蠹虫,一家子丧尽天良!

    早在听说徐家人马上就要到京城了,就有很多百姓攒下了许多潲水垃圾,这一天全部用来招待徐家人了。

    还有人提来了家里的马桶,不过也就往囚车上泼了两桶,就被旁人制止。实在这样的招数攻击面太广,人又多,难免错伤无辜。

    等把人送到大理寺门前,别说徐家人吐了,负责押送他们的人也吐了。

    大理寺这边很快就对徐家人进行了审讯,估计也是明白这次罪大滔天,左右也就是个死了,所以徐家人也没多做抵抗,就都如实招了。

    就不提陷害苏海这回,光往草原走私铁器草药,就足够砍了徐家一家子的头,更不用提其中不小心说漏嘴的杀良冒功之类的事,简直是种种恶行,令人发指。

    可在问到为何要设陷阱暗害苏海,徐家人却沉默了。

    徐家的男人还算有骨气,并没有打算把徐贤妃招出来,他们心里明白徐家可能唯一能活命的就是娘娘。

    说不定保下了娘娘,以后徐家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所以他们都不约而同将此事归咎于个人恩怨,是和苏海不和才会对他下手。

    他们的想法挺好,却错估了徐家的女眷。

    好生生的突然招来大祸,又被这般对待,徐家的女眷不堪受辱,有的在被往京城押送的路上,就或是悬梁或是吞金的去了,既然能侥幸活到现在,都是些贪生怕死的。

    她们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还管家里男人是从何处弄来银子,为何能升官发财,让她们的诰命越来越高,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只知道都是因为帮宫里娘娘推五皇子谋太子位,家里的男人才铸下这等大错,以至于招来灭门之祸。

    心里的怨恨不必说,自然一股脑都说出来了。

    于是继徐家人被下狱后,徐贤妃也被关了起来,却不是大理寺,而是慎刑司。

    慎刑司这地方是宫里任何一个人都不愿去的地方,都知道进了慎刑司,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在里面掌管刑讯的都是些宫里的老嬷嬷和老太监,一个常年阴阳失调,性格多数都孤僻怪异,一个天生就比正常男人少了样东西,心理扭曲不必说。

    尤其又久浸宫廷,宫里折腾人的手段简直五花八门,特别是折腾女人的手段。让你疼了却又不会留下什么痕迹,而且他们极其擅长侮辱人,可谓是从**到心灵都是一种折磨。

    不过徐贤妃还咬牙坚持着,她心里很清楚她只有坚持到底才能有活路,不然只能是死路一条。

    “听说了没,五皇子去跪乾清宫了,可惜陛下没有见他,倒是皇后娘娘竟出了面,还把五皇子带去了坤宁宫……”

    “你的意思是?”

    寂静的牢房中,徐贤妃宛如一滩烂肉似的倒在草堆里,她浑身上下都疼,却说不出是哪儿疼。

    还冷,打从骨子里冷。

    只能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着,脑子宛如一团浆糊,可迷迷糊糊就听见有人说话。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大脑却在转动分辨,听出了是那两个专门看守她的嬷嬷在说话。

    只是平时她们总是疾言厉色,对她极尽嘲讽和侮辱,可这会儿说起话来,却多了几分闲适和快意,与以往板着一张脸截然不同。

    因为言语中提到五皇子,徐贤妃不由地睁开双眼,想伸着脖子去听,却动弹不得。

    “我能有什么意思,还不是看咱们这位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那位也这么大了,却落了个体弱的名头,宛如废人。如今这位来到这里,看样子是别想出去了,陛下会放过她,皇贵妃娘娘也不会放过她。这不,坤宁宫那边就动心思了……”

    “你是说……”

    “……真可怜,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为他筹谋,闹出这么多事来,还给家里招来大祸,如今却便宜别人了……”

    “可不是……”

    她们在说,谁动心思,谁可怜?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