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美人娇贵(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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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华绮思量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将周家祠堂之事告诉闻擎。

    无论祠堂内是否有猫腻,让闻擎知道,尽早派人去查一查,总归没有坏处。

    至于若查出结果,要不要立刻捅穿,便是后话了。

    翌日一早,虞华绮趁着日头还不算晒,乘了小轿,去寻闻擎。

    彼时闻擎正在早朝,还未出宫。

    虞华绮到了秦宅,也不生疏,自顾坐在闻擎书房内,挑了册史书瞧。

    书中偶有闻擎的注释,笔锋凌厉,言辞犀利,虞华绮瞧着有趣,提笔蘸墨,在他的注释下方,亦留下小小一行字。

    烈日晃眼的光晒得大地滚烫,一个多时辰过去,闻擎却还未回来。

    虞华绮有些坐不住了。

    她放下书卷,问进来添茶的老管事,“王爷往日都是何时回来的?”

    老管事也困惑,平时这个时辰,王爷早就下朝了的。他笑道:“大约是宫里有事,王爷绊住了脚。虞姑娘再等等。”

    虞华绮轻轻旋着茶盏,眉目淡淡的,“如此。”

    正巧凌厦有事找老管事,站在门口,要进不进的。

    他见到虞华绮在里面,赶紧进来见礼。

    虞华绮知道他往常都是贴身跟着闻擎的,问道:“你们王爷在做什么,你可知他今日何时回来?”

    凌厦老实回道:“早晨太子不慎叫编钟砸伤脚,伤得很重,陛下亲自去看,王爷也跟着去了。事情闹得大,王爷陪着陛下留在东宫,不确定何时能归。”

    虞华绮闻言,黛眉微微一敛。

    怎么又是太子?他就不能消停些!

    虞华绮看向老管事,“我有话要单独对凌厦说。”

    老管事会意,快速退出书房,帮他们带上房门。

    随后,虞华绮将周家祠堂的事告诉了凌厦,让他代为传达,告诉闻擎。

    那厢,东宫内的确出了大事。

    太子遭禁足,日日抑郁烦闷,不慎中了暑气。今晨,他的身子好容易清爽些,怏怏不乐地去敲编钟。

    谁知有个编钟掉落,砸伤了他的脚。

    太子登时痛到昏迷。

    皇帝心疼太子,一下朝就赶至东宫探望,在里面待了大半个时辰。

    待皇帝从东宫出来,他立刻传召荣王,驳回了荣王的请求,不许他娶虞华绮为侧妃。

    荣王正打算去看望太子,突然被皇帝传召,又突然被驳回请求,整个人都懵了,想跪下求皇帝,却被严厉呵斥,赶了出去。

    原本皇帝都快要答应了,荣王以为,自己娶虞华绮是板上钉钉的事,怎料突然被驳。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待出了宫,才逐渐回过神,品出浓浓的失落和不甘来。

    荣王心烦意乱,叫了酒肉朋友赵小侯爷,共赴揽月楼,不醉不归。

    他们俩喝了六七坛酒,很快便醉得说起胡话。

    荣王砸了酒壶,既恨又恼,叹气道:“父皇无缘无故的,为何驳了我的请求!”

    赵小侯爷半卧在贵妃榻上,眯着眼睛说醉话,“怎么会是无缘无故呢,嗝,王爷难道不知陛下为何驳回您?”

    荣王喝得眼眶都红了,不知是醉,还是想哭,“本王如何知道!”

    赵小侯爷抱着酒壶,往嘴里灌了几口,醉醺醺道:“原本好好的,陛下都准备答应您了。东宫一出事,陛下就驳了您的请求。这么明显,您还看不出来?”

    荣王闻言,醉眼掠过一丝猜疑,但很快又道:“你是说此事与皇兄有关?不可能。”

    赵小侯爷喝醉了,口齿不清,大着舌头骂:“你蠢啊!怎么不可能。”

    荣王本就心烦,突然被骂,气得要揍人,“赵阔,你闭嘴!”

    赵小侯爷丝毫不惧,他一旦喝醉,就疯疯癫癫的,没有半分收敛,见荣王生气,非但不闭嘴,反说得更欢了。

    “太子殿下嫉妒您。他不愿让您既有靖国公府这么庞大的岳家,又得虞家这样大的助力。”

    荣王怒极,扯过赵小侯爷的衣领,往他脸上揍,“你少胡咧咧!皇兄哪会那般小心眼?我想娶虞华绮,他一直都知道的,若不是教场出事,他早帮我向父皇求情了。”

    赵小侯爷躲过荣王的攻击,醉眼含着嫌弃,“您也知道,太子在教场出了事?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禁足东宫,而您深得帝宠,在朝中如鱼得水。您可知,现在朝野纷纷在传,您才是真龙天子?从前您娶虞华绮,是为太子巩固势力,现在您娶虞华绮,是威胁太子的地位。您以为,太子还坐得住吗?”

    荣王不信,他自幼最相信太子的。

    可赵小侯爷说得有理有据,他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好气急败坏地和赵小侯爷打了一架。

    偏偏赵小侯爷手脚灵活,荣王打不过他,反落了下风,被揍得摔倒。

    打赢了的赵小侯爷冷笑几声,突然栽倒在地,呼呼大睡过去。

    荣王爬起来,在疼痛和惊疑的双重作用下,逐渐醒了酒,心中不断回荡着赵小侯爷的话。

    怀疑逐渐生根发芽。

    荣王不是内敛的性格,心有怀疑,就立刻起身,去往东宫,想问个明白。

    日渐西垂,炎热却未散去,走在道上,连吹拂过脸的风,都是黏热厚重的,不带一丝清凉气。

    荣王不管不顾地往东宫闯,迎面撞上脸色苍白的闻擎。

    他心中存着事,没有理会闻擎,继续往里走。

    闻擎好整以暇地伸手,截住了他,“闻承锐,你没长嘴吗?撞了人不会道歉?”

    荣王回头,不屑道:“撞你就撞你。莫说我不是故意的,即便我是故意的,你又能奈我何?”

    这些时日,荣王的野心和脾性被皇帝养了出来,不再似以往庸懦。

    说完,他转身便要走。

    闻擎不着痕迹地扶了扶自己被撞的手臂,在荣王与自己擦肩而过时,轻嗤道:“如此张狂,你该不会以为,自己真能越过太子去?”

    荣王愤怒极了。

    他一向尊敬太子,却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从闻擎到赵小侯爷,这些人一个个的,都说他想争夺储君之位。

    “你给我闭嘴,心思肮脏的东西!”

    闻擎没有反驳。

    他冷冷看着荣王离去的身影,若有似无地勾了下唇角。

    东宫,启德殿。

    落日余晖铺满瑰丽堂皇的殿宇,苍凉却威严。

    倚坐床头的太子,见荣王闯入,没有半分惊讶,像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来了。”

    荣王怔住。

    他完全没想到,太子皇兄会是这般模样,淡淡看着他,眼里再无从前的关怀热切。

    就那么淡淡的,高深莫测的,不含任何温度的。

    荣王的心,瞬间就凉透了。

    赵小侯爷的话,闻擎的嘲讽,穿插着在他耳边回荡。

    他脑仁痛得厉害,嘴上拒绝相信,心里却早已认同:皇兄的确因为嫉妒和怨恨,阻止了虞华绮嫁给自己。

    荣王想质问,想解释,想发泄自己的情绪。

    可所有的话,在他再次对上太子凉彻的眼神时,都被扼在了喉咙里。

    “皇兄,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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