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画像-《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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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煜的目光扫过画轴,落在她的脸上,片刻后又挪回画轴。

    不得不说,时虚白确实有天赋。峰峦松枝不必说,那两只白鹤姿态矫矫,栩栩如生,一眼瞧去便如置身旷野溪畔,有清风徐徐,双鹤悠悠。于见惯杀伐的盛煜而言,那是隔岸的世界,美好而遥远。而这画中的气韵,须有闲逸的心胸做底子,绝非技艺所能雕琢。

    坦白讲,盛煜对这人是有点佩服的。

    从时虚白迅速琢磨透章念桐的笔法,模仿出那封乱真书信的本事,到他虽出身高门,却不为名利权位所惑的心性。

    但一想起时虚白那间书房,盛煜便觉得有些别扭。

    他的目光在画上来回逡巡了好几遍,最后半倚长案,不咸不淡地道:“拿这幅画给岳父做生辰贺礼,会不会太单薄?”这话虽不点评优劣,但言下之意却十分明白。

    魏鸾心里轻嗤了声。

    不过鉴于京城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她也没多夸时画师,只笑瞥了盛煜一眼,缓缓将画轴收起,淡笑道:“看来,夫君是不太瞧得上时画师的画艺。也难怪,这东西本就见仁见智,夫君能入眼的,应当是这种——”

    她说着,笑眯眯望了盛煜一眼,回身去取书架上的一副锦盒。

    那眼神狡黠而揶揄,似憋了招数。

    盛煜心里陡然腾起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魏鸾将那印着海棠花样的宽敞锦盒揭开,里面是另一副熟悉的锦盒,再往里,则是象牙为轴的画卷。那象牙轴和画卷太过熟悉,熟悉得盛煜闭着眼睛都能说出它的模样,甚至都能清晰想起那份触感——成亲之前,他犹豫着抚过无数遍,每一丝纹路都能记得清楚。

    那是他藏在心里的秘密,多年来从未示人。

    其中的煎熬挣扎更不为人所知。

    当初决意将它送出,是怕魏鸾心生误会,情急之下不得已的举动。

    盛煜并不后悔拿这份厚礼讨她欢喜。

    但以他二十余年来高傲冷清、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情,其实盼着魏鸾消除误会后,最好忘了此事。可惜魏鸾早就不是初嫁入曲园时如履薄冰的少女,她留着最后的一点良心,并未将那卷轴展开,只捧在手心里摸了摸,抬眉瞧向他。

    “这幅画是夫君送的贺礼,不知是出自谁手?”

    烛光下她笑靥娇丽,眼底藏满了得意。

    其实答案早就已清晰明白。

    以盛煜这等性情,因京城里那些无稽的传闻,便对时虚白抱有微妙的态度,绝不可能从时虚白手里讨美人图,便是旁人画了,盛煜也不屑要。以纸笺来看,更不可能是生辰前临时画成。且看这幅画像的笔法……不客气地说,虽然画得好看,但比起画师来火候还颇为欠缺。

    这种天赋异禀的门外汉,也就盛煜本人了。

    魏鸾早已猜到答案。

    但她还是想听盛煜亲口说出来。

    有些话,自己推测出来的毕竟不算数,感情中,必得他亲口说了才能笃定而心安。

    魏鸾细白的十指捧着画轴,目光清澈含笑,落在盛煜脸上。

    烛光静照,男人峻整的脸上掠过一抹狼狈。

    但这狼狈在看到她得意的笑容时,又成了一种近乎宠溺纵容的无奈。他保持着半倚长案的姿势,目光掠过画轴对上魏鸾的双眼,被戳穿后微微僵硬的手指轻捋魏鸾耳畔的碎发。这样的亲密,多少缓解了深藏在暗处的狼狈。

    在短暂的天人交战后,他终于点了点头。

    “我画的,就在前年。”

    原以为极难宣之于口的秘密,说出来时也只几个字而已。盛煜似如释重负,忽而躬身凑近,温热的鼻息落在魏鸾脸上,声音也变得暧昧起来,“见色起意,念念不忘。”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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