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7)-《替嫁宠妃》
第(3/3)页
元嘉有点懵,一时间忘了哼唧,只拿干净纯澈的眸子瞧着他。
谢珽拿鼻尖碰了碰儿子,学着他的调子,也在那儿咿咿呀呀地逗他。明明是含糊又毫无意义的语调,落在元嘉耳中,却仿佛有趣得很,两只小手不自觉攥紧谢珽的食指,又一本正经的咿呀起来,也不知是想说什么。
奶声奶气的声音,听得人满心柔软。
谢珽自然听不懂他的意思,却不妨碍逗儿子,便又变个调儿继续咿呀,连同冷清的眉目间都染了笑意,虽未吐字,瞧着却颇声情并茂。
元嘉咧开小嘴,笑意从眼底涌起时,咿呀得愈发欢快,就连胳膊腿儿都动起来,几乎手舞足蹈。
那架势,聊得多投机似的。
厚软锦绣床榻上,一时间就只剩父子俩你呼我应的含糊语调,明明没有只字片语,却玩得乐在其中。谢珽玩得兴起时,还捏着软乎乎的小胳膊腿儿,就着床榻给他摆弄习武的姿势,配上嘿哈打架的语调。
元嘉愈发高兴,眉开眼笑的能让人心都化了。
阿嫣在旁瞧得忍俊不禁。
元嘉刚出生时,谢珽还会一本正经的跟他说话,可惜小家伙听不懂,不是眨巴着清澈的眼睛满脸无辜,就是毫不理会转头哭闹。次数多了,谢珽只好放弃挣扎,换个法子逗他,譬如咿咿呀呀鸡同鸭讲般的对话,都能玩得不亦乐乎。
大抵父子至亲,哪怕不付言辞,眉眼神情里蕴藏的疼惜宠溺,小家伙都能感觉到。
一家子在侧间里浮生偷闲,嬷嬷端来甜汤时,阿嫣身上香汗也敛得差不多了,遂丢开团扇,慢喝甜汤。
那边父子相戏,许久后元嘉累了。
被哄睡之前,他贴在阿嫣怀里吃得餍足。
谢珽则倚枕而坐,眸色渐深。
这一日的傍晚,两人消磨在了宽敞的浴房里,从几案窗台到厚软床榻,肆意而缱绻。
夜里又同赴温泉,披星而戏。
阿嫣觉得,为了谢珽的这场生辰,她是真的舍身相陪了。
……
千百里之外,徐秉均暗暗自踊跃,彻夜无眠。
因谢淑明日即将抵达雁屏关。
自魏州城外匆匆一别,两人已有许久未曾见面,仅有的往来就只有借着陆恪部署传递的话语。他知道谢淑在北梁国都如临深渊,却也安稳无虞,谢淑亦知他守在雁屏关,是整个河东地界离北梁最近的地方。
彼此亦有言辞相寄,却无缘得见。
毕竟,谢淑是去做质女的。
当日元哲与河东交易,彼此互换质子时都选了随行的人,那是早就定下了的。
谢淑到了北梁后,一直都在元哲的监看之下。所幸元哲篡夺皇位、根基未稳,在握牢权柄前没打算跟谢珽翻脸,徒生是非,故而还算平稳。只是身边人手看管得颇严,这么久了也没半分变动,其余人手也都散在暗处。
就连陆恪也不例外。
徐秉均不知道北梁可曾派了眼线,在暗中护卫元哲的孩子,却很清楚,这种眼线一旦被察觉,定会生出麻烦。
他出自书香门第,虽曾在军中历练弓马骑射,比起陆恪那些神出鬼没、来去无踪的部属来,实在逊色之极。但凡行事稍有不慎,被对方察觉丝毫,他死不足惜,却会将谢淑推入极大的危险当中。
徐秉均不能拿她的性命安危冒险,只能站在雁屏关日夜守望,耐心等待。
而如今,谢淑终于能回来了。
满心踊跃无处安放,他躺在床板上翻来覆去的半天都没有丝毫睡意,索性翻身而起,拎了一囊酒出门吹风。
出屋没走多远,又碰上了谢琤。
他也在夜色里独自漫步,同样无眠。
两人目光交汇,彼此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徐秉均扬了扬手里的酒囊,“去城楼上逛一圈?”
酒囊做得很精致,成色有点旧了,月色映照下,还能看到繁复细密的花纹。
这酒囊谢琤曾看到过,是谢淑以前很喜欢用的,明明材质颇硬,愣是请人拿银线绣了她喜欢的花纹。原以为她会带去北梁,却未料竟会落在徐秉均的手里。他前几次去徐秉均屋里时都没瞧见,想必是精心珍藏,秘不示人。
这小子,啧啧!
谢琤调侃般挑了挑眉,继而抬步转往城楼的方向,“走啊!”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