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凭着他的地位与威势,若还有人鬼迷心窍分不清情势,多的是给阿嫣撑腰的法子,这点雕虫小技都排不上号。 他牵着手不放,完全是出于喜欢。 因她那只手实在柔软。 明明十指纤秀,匀称白腻,半点儿多余的肉都没长,握在手里就是格外舒服。 他在魏州时忙于公务,不是外出巡查,就是领兵征战,几比爱你留在府里,也要统摄麾下部将文官。脑子里装满了公事,心性不自觉就会趋于冷厉,哪能众目睽睽的这么玩。如今么,夫妻俩难得闲逸,自可尽情肆意。 何况,阿嫣今日十分可爱。 出阁的女子回了娘家,难免露出小儿女的情态来,她原就天性烂漫,不爱故作端庄,如今重回父亲膝下,难免撒娇卖痴。 落在谢珽眼中,只觉娇憨活泼。 楚家后园的花木亭台皆有她旧时的印记,楚元恭夫妇谈笑相陪,楚宸在旁叽叽喳喳,谢珽瞧着水畔树下裙衫摇曳的身姿,几乎可以想象她在闺中是何模样。 ——坐在池边喂鱼发呆,险些因打盹栽到水里;怕被祖母念叨,藏着话本躲进小屋,看得天都黑了才肯回去;兴致好的时候会在园中作画弹琴,或邀好友前来,关着门摆弄稀奇古怪的物件。春日里扑蝶摘花迷恋新裙,夏日里翻书弈棋投壶为戏,秋日里荡着秋千学吹笛,冬日则闭门逗猫烤板栗。 即便长辈不公,她仍能变着法儿取悦自己。 那是寻常女儿家的闺阁闲情,却因她而别添趣味。 谢珽自己都没察觉,听着阿嫣过往的趣事时,他的唇边眼底始终噙着笑意,浑身威仪亦悄然化为温柔。 是夜仍有小宴酒席,阖家团聚。 阿嫣月事未尽,怕他又喝多了发疯,没敢让父兄灌他太多。 谢珽亦颇为克制,量力而为。 晚间,阿嫣又让人装汤婆子塞进被窝里。 虽说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实则处暑过后仍有一段炎热,哪怕夜里也不觉得寒凉。她去岁嫁去魏州时,即便有稍许水土不服之症,也从不在秋夜用这种东西。 谢珽瞧着反倒担心起来,“是不是请个郎中瞧瞧?” “已经让母亲派人打过招呼了。”阿嫣盥洗后换了寝衣,散发坐在绣凳上,正摆弄留在闺中的一些玩物,口中道:“王爷既住进了随园,自然会有许多眼睛盯着,我若刚来就诊脉,难免让人多想。明日我与祖母入宫,出来后再回府住一夜,郎中给母亲瞧罢,顺道给我诊脉,也就行了。” “医术靠得住吗?” “那位姑姑是祖父旧友的女儿,也是岐黄世家,虽没有开堂坐馆,也因身份所限进不去太医院,能耐却比她的兄弟们都强。我这身体打小就是她调理的,脉象和底子如何,她比我还清楚。” 这样一说,倒是可以托付的。 谢珽稍稍放心,因方才徐曜递了话,明日还有好些事要办,且阿嫣没歇午觉有点累,待床褥铺好后早早的熄灯就寝。 整日欢喜,其实心里有贪念蔓延。 不过今晨的前车之鉴在前,这样的秋夜里,浅尝辄止很可能化为引火燎原。 谢珽从前克制自持,轻而易举。 如今么…… 不是他心性不够坚毅,实在是小姑娘年纪渐长,身姿眉眼皆妩媚勾人起来,令人难以自禁。 …… 翌日清晨,谢珽自回随园料理公事。 阿嫣则陪祖母进宫。 前日回京时,她是以汾阳王妃的身份入宫,穿了王妃的服制,与谢珽并肩而入。今日却是亦先太师孙女的身份陪伴祖母入宫,且楚老夫人是许诺要入宫请罪的,她不好喧宾夺主,便只盛装打扮,陪伴在侧。 进了宫,萧皇后听出楚老夫人来意,分明觉得诧异。 而后不自觉瞥向阿嫣,似颇在意她的态度。 阿嫣遂含笑起身,盈盈行礼。 “当日家姐肆意妄为,实在无知之甚。臣妇嫁去魏州后,才知谢家虽在朝中毁誉参半,实则家风不错,也极通情达理。谢家敬重皇上的旨意,即便替嫁也无二话,亦未苛责于臣妇。这般宽容,反而令臣妇心中歉疚,觉得堂姐当日不止有负圣恩,亦愧对王府。”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 当日楚嫱逃婚,新娘换人,将牵涉赐婚送嫁的礼部和内官搅得兵荒马乱,永徽帝和萧皇后其实也生了很大的气。 只是不愿闹得太难看,没太过追究罢了。 心底里,对楚家却难免不喜。 如今楚老夫人过来请罪,显然是阿嫣嫁为人妇后懂事了,知道当日楚家有多不知好歹,故趁着回门时劝动了祖母。 八成也是想给夫家一个交代。 倒是楚家难得的懂事人。 萧皇后颇为欣慰,泰然受之。在楚老夫人跪地请罪时也没太客气,借着母仪天下的威仪,教训了一通话,虽无苛责之语,确因身份悬殊,跪得楚老夫人膝盖发酸,两腿微颤。 但这般苦楚,皆因偏心宠溺而起,楚嫱养成那副性子她难辞其咎,遭了罪也没处抱怨诉苦。 只能恭敬受教,而后谢恩出宫。 祖孙俩素来都没多亲近,入宫回府都各自乘一辆马车,倒免了相对无言的麻烦。 阿嫣独自乘车,挑帘闲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