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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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怿坐在另一侧窗下,眉眼深冷,一声不吭。

    仍旧是那个坐姿,那份距离,但车中氛围已全然大变。

    这是容央第一次这么近、也这么真切地感受到褚怿的冷。

    甚至不止于冷。

    沉默的背后,还有涌动着的、随时可能贲张的怒焰。

    这是要兴师问罪,给褚家人打抱不平的前兆了吧?

    容央抠紧彩绣繁复的袖口,把求来的那平安符死死压在袖中,转脸往冬阳浓郁的车窗外看。

    景致切换,墙下人影已渐渐少了。

    耳后依旧是凝冻一样的沉默,压抑得令人感觉下一刻就要失去气息,容央知道暴风雨来临之前,天一般都是平静的。

    越平静,越可窥风雨之猛。

    那么稍后,他会如何来发作这一场雷霆呢?

    车轮在崎岖不平的古道上碾压着,褚怿终于开口,声音戏谑而淡漠。

    “喜欢他?”

    容央一震,转头。

    金灿灿的冬晖就照在他脸上,五官深刻的一张脸,冷得像烈日也化不掉的冰雕。

    容央懵然:“什么?”

    褚怿:“奚长生。”

    容央蹙紧眉,慢慢会意后,一大股冷意钻入后脊:“你在说什么?”

    褚怿:“第三回了。”

    言简意赅,千钧之重。

    容央骇然。

    褚怿绷着脸,压着眉,在沉默中转开头。

    兴国寺前的一幕,犹自长针一样,一厘不差地贯穿在胸口。

    每呼吸一次,就牵扯其他的刺在心口上刺动。

    其实许多事情,许多细节是经不起推敲的。

    也正是因此,在事实还没有到来之前,他一直不愿意去回忆,去深究。

    战场上讲“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想来有情人相处也该如此,爱则不疑,疑则……

    也就,不必再爱了。

    他应该不算痴情之人,只是在合适的年龄、合适的处境里碰上她,故而无所顾虑地陷了一回。

    他不否认她的魅力,不否认这一陷确乎很令他头昏目眩。

    他不否认他的动心、醉心,但如果,这份动心和醉心她也可以不予分别地给予给他人的话,那么……

    “忠义侯府褚怿此生不纳妾,也希望殿下能一意相待,永无二心,如不能……”

    “如不能,怎样?”

    丝丝金辉横亘在彼此之间,容央眼眶发红,声音发颤,也是第一次,把他回绝这样任性而斩截。

    褚怿对上她双眼,眼眶也红起:“不如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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