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上)-《心机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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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脸色微微一变,他冷声道;“宋巍纳妾了?”
“没给妾侍的名分。”
见裴钰安神色不太好看,云郦扶着他在方桌旁的圈椅坐下,她倒也清楚裴钰安为何脸色会难看,因他们是两情相悦成的婚,两情相悦还纳妾,着实伤人。
“世子,你打算怎么做?”
云郦觉得这是个麻烦事。
裴钰安心情不虞:“当初是宋巍先动心,追求大姐,且他答应我,永不纳妾。”
时人纳妾很常见,可不是每个人都三妻四妾,若是宋巍没这么保证还好,既有这个保证,裴钰安冷笑一声,倒是没纳妾,只是成婚不过六年,就多了伺候的人!
有这一遭云郦也不惊讶,当初宋巍陪出嫁的裴意朵回府,他对裴意敏的爱意长了眼睛就能看出来。
“那现在要怎么办?”
那是裴钰安的亲姐姐,裴钰安不可能置之不理。
裴钰安垂眸深思半晌,大姐的心思很好猜,现在提起宋巍,她依然努力在他们面前微笑就可知她打算忍。
这也正常,裴意敏性子并不刚强,且她和宋巍有儿有女,还有真郡王府和镇国公府两家情谊也甚是不错。
“等宋巍回来,我看看他和大姐如今的关系,再做打算。”
裴钰安思考后道。
云郦心里想了想这件事,觉得只能先看看两人如今的情况。
这时她突然想起刚给裴钰安读的茶山记,茶山记的谢林和宋巍一样,都是先动心,最后破除种种困难娶到心仪的人。
宋巍娶裴意朵并非一帆风顺,宋家没在京城,五六日的距离,也算远嫁,昌泰郡主更想她留在京里。
还有就是宋巍府里弟弟太多,他的弟弟都是嫡出,五六个。
若是和郡王府友好来往有几个儿子昌泰郡主都无所谓,可若是自家女儿嫁过去,就必须得斟酌。
宋巍和谢林开局有异曲同工之处,但故事里谢林有完美结局,但现实的宋巍没几年,就变了心。
云郦有些唏嘘,思及此,她下意识就问了裴钰安一个问题:“世子,你会不会也变心?”
这话一出裴钰安的脸色就变了,面目沉沉地盯着云郦。
云郦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她只是问他会不会,又没说他一定会变心,可见裴钰安脸色难看。
云郦顾忌他身上有伤,赶紧笑笑遮掩过这个问题:“世子和别的男人不同,自然是不会变心的。”
裴钰安听后,神色并没有好转,他撑着方桌冷脸起身,往床榻走。
云郦伸手扶他,裴钰安身形一僵,语气微沉:“放开。”
云郦没放。
裴钰安顿了顿,抬脚往床榻边走,云郦低眉顺眼地扶着他去床边坐下,见他要躺着,还殷勤地给他盖好被褥。
“世子……”她软软地叫他。
裴钰安闭着眼睛并不应。
裴钰安生气了,他真的生气了。
甚至一整天下来,都没和云郦说一句话。
云郦顾忌他生气不好,不想再惹他动怒,可不管她如何温柔细心地哄,裴钰安没消气,且云郦觉得他这气来的很无理由,两三日下来,对着他时笑模样也就减少。
晚上甚至不睡他卧室的南榻,改去和阿远同床共枕。
入夜后,裴钰安看着南窗下空荡荡的软榻,抿了抿唇。
翌日一早,一家三口倒还是一起用早膳,只今儿裴钰安抬眸一看膳桌,发现他的早膳并非云郦亲手准备,而是出自厨娘之手,他拿筷子的手颤颤。
云郦笑眯眯地哄着阿远:“阿远,我们喝鱼汤。”
阿远没看出他父母间不正常的气氛,乖巧地冲他娘张开嘴。
用过早膳,云郦带阿远去荣正堂给昌泰郡主请安。
裴钰安如今身体渐渐康复,太医说无大碍,太长的路却不能走,最多能在外书房院子里溜达溜达,他只好目送他们母子的背影远去。
云郦带着阿远去荣正堂消磨半个时辰,又让阿远和裴意敏的一儿一女们玩半日,直到和他们用过午膳,阿远犯困,云郦才抱他回到外书房。
刚到外书房的后院,便见男人直戳戳地立在房门口,不过没等云郦张口,裴钰安先一步转身回了卧室。
云郦牙根一痒,去阿远屋带他午睡。
阿远午睡醒来,嘴里叫爹爹,云郦牵着走路不太稳当的他去裴钰安屋子。
阿远近日也知道爹爹身体不好,没让爹爹抱,坐在榻上,拿着心爱的玩具让裴钰安陪他玩。
父子俩玩得甚是乐呵,云郦坐在旁边看他们。
直到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翠屏进来禀道:“世子,云姑娘,国公爷回来了!”
裴鹤早几个月就出府去寻景作画,前些日子京城的暗潮涌动没影响到这位不理朝事的国公爷。
可先皇驾崩,这位国公爷得到消息,不管在哪个极为喜欢的山头,也得赶回来。
是以对他回来裴钰安没有丝毫惊讶。
而距离翠屏道国公爷回来后约莫半个时辰,裴鹤就面色沉重地赶来外书房。
云郦看着,只有裴鹤一个人独自过来,昌泰郡主没有作陪。
裴鹤进了府,自然就知道前些日子自己的嫡长子命垂一线。
他进门后,一靠近裴钰安,便闻到他身上浓郁药味,不过见裴钰安气色尚可,面色红润,镇国公又松口气。
想着前些日子裴钰安最需要他的时候不在,镇国公还是有些心情微妙,他问:“身体可好?”
裴钰安应:“劳父亲挂心了,已无大碍。”
镇国公还想裴钰安多说几句,来缓解他这当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尴尬,他只接这一句,裴鹤不知说什么,恰好这时,瞥到站在一边的阿远,他立马关怀道:“这就是我的长孙,阿远?”
裴钰安低声说:“是。”
裴鹤看看裴钰安,可着阿远夸:“这孩子和你小时候真是长的一模一样,会叫祖父吗?”
他蹲下身,颇为和蔼地看着阿远。
阿远会叫祖父,裴钰安和裴鹤关系不亲热,但还是亲父子,云郦提醒阿远道:“叫祖父。”
阿远乖巧地听了娘亲的吩咐,对着裴鹤奶声道:“祖父。”
听到祖父两个字,裴鹤一愣,旋即捋了捋胡须笑:“可能让祖父抱抱?”
阿远下意识摇了摇头。
裴鹤有些失落,念及这是和阿远初次见面,并不熟稔,倒也正常。
只孙子不甚亲热,儿子也没找话说,裴鹤说了些话,就道:“我刚回京还没进宫,现在先去拜见陛下。”
裴鹤虽朝中无职务,一品国公爷已是大安数得上的尊贵,回京应该拜见新帝,裴钰安应诺。
裴鹤便转身离去。
裴鹤一走,屋子里又只剩下一家三口,裴钰安重新回矮榻坐下,递了个瓷人给阿远,阿远接过瓷人,黑溜溜的大眼睛仔细打量它。
云郦见裴钰安的唇有些干,准备去外头给他倒杯水来,刚往外室走两步,背后忽然响起裴钰安的声音:“他回来了,等我身体再好些,就会提我要娶你的事。”
裴鹤和他父子关系一般,他要娶妻却不能绕过他。
他刚进来从始至终没提云郦,显然没把她放在心上,也没认为云郦会成为他未来儿媳妇。
云郦脚步一凝,她回过头看向裴钰安,裴钰安面色平静地看她,云郦柔声问:“世子,你不生气了?”
裴钰安深吸口气道:“那日是我有些不对。”
自他受伤后,云郦不仅带着阿远回了国公府,他醒后的所有事都是云郦一手操办,他心里欢喜,且再次有了安全感,云郦在乎他或许比他想的要多一点。
所以那日她那么问他,他就有些生气,固执地气她不够信任他。
思及此,他冲云郦招招手,云郦在他身边坐下。
裴钰安握紧她手,直视着她,语气郑重:“郦郦,我不会变心的。”
他目光那般虔诚,那般认真,云郦几乎想避开他的眼神。
她咬了咬唇,问出了一个她知道或许不应该问的问题:“若是我变心了呢?”
她不否认她现在对裴钰安动了心,且是极在乎他,可感情这种东西,是世间极其虚无缥缈的东西。
听到这个问题,裴钰安眸光不由得一沉,云郦就想解释下,她只是打个比方,没说一定会变心。
这时,裴钰安低沉的声音响起。
他定定地看她:“若是你变心,我就再让你动心,总是要让你的心重新回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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