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后半截已替换)-《心机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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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让裴钰安一愣。

    云郦摇摇头,往火堆里加了一把柴:“我们再生几个,最起码应该能碰到一个女儿的。”

    裴钰安倒是挺喜欢女儿。

    “我们再生一个,不管是男是女,都不再生了。”

    低沉嗓音在耳畔坚定响起。

    云郦心一跳,微微侧头,对上裴钰安被火堆照耀得橘红的面庞。

    裴钰安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问了个从来没问过的问题,“怀阿远时难受吗?”

    怀阿远其实挺难受的,前几个月一直躺在床上,人都要生锈了,过了三个月,她鼻子变得特别灵敏,什么味道都像是放大了十倍般,吃什么吐什么。

    后来月份大了,腿肿发麻,不舒服得她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生阿远更疼,云郦自认她是挺能忍疼的,但现在回想起当初的疼,依然心有余悸。

    “阿远很乖的,我没什么不舒服,生的时候也很顺利。”

    云郦头靠在他肩头,轻轻地道。

    裴钰安没戳穿她的假话,他是生气云郦怀着阿远跑了,让他错过了阿远的一岁前的日子,恨不能狠狠收拾她,可他也生气她辛苦怀孕时,他没能陪着她,照顾她。

    裴钰安低声解释道:“生孩子辛苦,若是不想再生,我们有阿远也够了。”

    听到这话,云郦身体一僵,半晌后,她微微抬起头:“世子。”

    “嗯?”

    云郦忍不住把头埋在他胸膛,男子温热的气息包裹她,她揪着他衣襟,蹭蹭他的脖子,撒娇道;“世子,你怎么这么好?”

    裴钰安垂下眸,看着怀里乖软的女人,他摸了摸她的乌发。

    两人一时无言,初秋的山林夜间是有凉意的,现在云郦只感觉浑身暖融融的,云郦今日心情好,连带着夜间也做了个香甜的美梦,第二早醒来,她下意识地往木床旁边摸了摸,摸了一手空。

    云郦睁开眼,不知何时另一半已经空了,且没剩下什么余温。

    她往帐篷的缝隙里看去,帐篷的缝隙里只透进来鱼肚白的光,显而易见外头才初亮。

    云郦起身穿好衣裳梳好头发,正准备掀开门帘,裴钰安先她一步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他脸色不是很好,眉宇微拧,见云郦已经起床,他立马沉沉开口道:“郦郦,我得先走一步,立马回京。”

    云郦好心情少了一半,她心头涌起一股不妙的感觉:“是不是出事了。”

    想到前两日裴钰安说的话,云郦敏锐地觉察到应该不是小事:“是不是陛下……”

    裴钰安往周围看了看,压低声音,忍住心头复杂:“他……怕是不行了。”

    “我把扁余留下,他会……”他顿了顿,斟酌了下用词,“会安置好你们。”

    云郦黛眉微蹙,惊愕道:“我不回京?”

    “京城局势未明,你暂时还是不要回京为好。”

    裴钰安没瞒着云郦他的想法,云郦是个聪明姑娘,自然也知道那种选择才对他最好。

    京城里多一个他在乎的人,也就多一份乱他心智的东西。

    云郦明白这个道理,她咬着唇,看裴钰安半晌,叮嘱道;“世子注意安全。”

    想了想,她补充一句:“世子的九根金脚链我才戴过两呢。”

    想到瘦白脚踝上璀璨的金色,裴钰安呼吸重了重,他看了云郦许久,忽地伸出双手,云郦前走几步,乖乖靠在他怀里,他嗓音低哑道:“我会把他们一一都戴在你脚踝上的。”

    “我等着世子。”

    云郦顿了顿,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裴钰安眼神微暗,云郦嗓音娇魅,带着蛊惑:“世子,我等你。”

    裴钰安深吸口气,拉开和云郦的距离,等阿远醒后陪他用过早膳,就立马带着几个护卫赶回京城,云郦抱着什么都不知道的阿远,紧紧抿了抿唇。

    等裴钰安离开车队,第二日,扁余带着裴钰安留下的心腹和赵渔给云郦的侍卫,也从车队里脱离出来。

    云郦挂念陈茉儿了下:“陈姑娘和车队继续回京吗?”

    扁余道;“车队没了世子,一般来说不会有危险的。”

    云郦就放心了,马车内的阿远几日没见到裴钰安,抬眸瞅着云郦,皱着小眉头问:“娘,爹爹?”

    云郦把阿远喜欢的奶犬玩偶找出来,塞进他手里:“你爹爹。”

    阿远低下头,看着奶犬玩偶,嘴巴嘟得能翘油瓶:“娘,不是。”

    云郦摸了摸他的脑袋瓜,打趣道:“你亲爹在的时候,你不是抱着人家叫爹,可亲热了吗?”

    小阿远明白他娘说的不是好话,不满地瞅着她,云郦垂下眸解释:“你亲爹回京办事,先和你的假爹爹玩,好不好?”

    说着话,云郦掀开车帘,往前方看去,前方是逐渐金黄的麦田,看不见大安最恢弘巍峨的那座城。

    若是按照车队的速度,抵达京城怕是还要十来日,裴钰安快马加鞭回京,应该六七日就能抵达京城。

    裴钰安到达京城是和云郦分开的第七日黎明。

    城门一开,他就先悄声回了国公府,没惊动太多人,国公府里昌泰郡主不理政务,但也知道近日局势不对劲儿,见裴钰安归来,先是忙关怀他一番。

    至于他爹裴鹤,不知道此刻在哪个山头写景作画。

    裴钰安问昌泰郡主陛下的身体如何。

    “如今陛下的消息外头的人很难知道。”

    昌泰郡主不安地道。

    她知道陛下的身体似乎不好,但具体是如何不好,不甚清楚。

    裴钰安闻言,立马去了趟东宫。

    太子赵旭二十有五,浓眉大眼,颇为魁梧,若是寻常人见他,倒不觉得他像个储君殿下,而是个战功赫赫的武将。

    “临嘉,你可回来了。”

    一见到裴钰安,太子激动地拍了拍他的肩。

    裴钰安的肩隐隐作痛,他后撤一步,避开太子的动作后问:“殿下,陛下如今如何了?”

    提到陛下,太子深邃的眉眼中闪过一丝忧愁,他背手叹气道:“父皇自昨日开始昏迷不醒。”

    “二皇子一直在侍疾?”

    裴钰安又问。

    太子眸光沉上几分:“说不准父皇病重和他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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