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心机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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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

    裴钰安身体略感僵硬,他低头看她,摇头道:“郦郦,等我查清你姐姐的身份再说。”

    “我已经知道了。”

    云郦把今日赵渔告诉她的内容据实以告。

    裴钰安听完后,皱眉沉思半晌:“以后我陪你去西洲。”

    “以后是多久?”

    云郦问。

    她要去的态度坚定,裴钰安放低声音:“郦郦,若是你去西洲,我怎么办?”

    云郦抬眸看他,搂着他脖子说:“去西洲一趟也就三四个月,到时候我就回来了。”

    裴钰安心里不愿意,他今年抽不出三四个月的空去西洲,而往返西洲,千里迢迢,赵渔的身份,也有危险,指不定就有意外。

    “明年,明年我陪你去西洲。”

    裴钰安承诺道。

    “可我就想这次和姐姐去。”

    云郦松开他,固执道。

    裴钰安拧眉,云郦态度不改,裴钰安缓缓放开云郦,直起身道:“不过晚了些日子,有什么不同?”

    他语气微寒,云郦眨了眨眼,坐直身体,语气坚决:“我很多年没见过姐姐,这次我要陪陪她!”

    想到云郦和疼爱她的姐姐分别多年,裴钰安心头一软,与此同时,他握紧拳头,胸口有些发闷,云郦果然很在乎赵渔,甚至愿意和他分开。

    裴钰安忍不住问:“若是我不同意呢?”

    云郦沉默半晌,看着他的眼神异常执着:“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会去。”

    裴钰安眼神微愕,云郦分毫不让,云郦没对裴钰安说过重话,就算两人有矛盾,她也是措辞委婉,她清楚裴钰安更吃她温言细语。

    她也知道她现在去哄哄他,七八成能把人哄回来,就算暂时不松口同意她去,但两人态度依旧融洽。

    不过这时,云郦叹口气,有些事必须得改变了,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死盯着他。

    见她寸步不让,裴钰安起身穿衣,云郦直直看他,走到门口,没等到背后有声音传来,他脚步微顿,然后重重拉开门离开。

    云郦看天色还早,直接再度躺下,她累的紧,得再睡个回笼觉。

    裴钰安站在门外,屋子里半天都没动静传来,他脸一沉,抬脚离开长顺街。

    他回国公府,刘青燕已经收拾好行李,今日准备搬出国公府,她不想回刘家,而是决定自己去庄子上住。

    “你也不必担心我,回刘家我不自由。”

    刘青燕笑了笑,对裴钰安道,“还有,宋柔安昨日回京了。”

    如今已确定当初是宋柔安给刘青燕下蛊,只是他从江州回京城不久,宋柔安就和平宁长公主去了蜀地,裴钰安派人跟踪宋柔安,可没多久,他派去的人就没消息传回来。

    如今宋柔安归京,探子依旧音讯全无,想是有什么不好的结果。

    “我知道。”

    裴钰安低声叮嘱,“你自己多加小心。”

    宋柔安为什么对付刘青燕,两人细细商议过,发现原因极可能不是因为刘青燕,而是别有所图,两人有猜测,但都不能确定。

    裴钰安亲自送她去庄子上,再回国公府已是午后,刚到荣正堂,便听到熟悉的声音:“表姨,我在蜀中可想你了。”

    裴钰安脚步微顿,王妈妈先瞧见站在门口的裴钰安,低声叫世子。

    宋柔安连忙转过头,她一袭湘妃色襦裙,裙摆绣着暗银纹,显得她皮肤甚白,她双眸微亮:“表哥。”

    宋柔安是母亲是当今太后唯一的亲生血脉,因这层原因在,即使是陛下也不得不多给她几分薄面,而且她给青燕下蛊一事,如今并无证据。

    裴钰安不好撕破脸皮,他颔首,冷淡道:“表妹。”

    然后和昌泰郡主说了几句话,便提出告辞。

    他出了荣正堂,没几步,背后再度传来宋柔安的声音:“表哥,稍等。”

    裴钰安停下脚步,转过身去。

    宋柔安眼巴巴地问:“过几日是我娘亲的生辰,表哥会来公主府吧?”

    除了她给青燕下蛊一事,裴钰安没从她身上调查出其他毛病,不过无妨,没有问题他也会给她弄出问题,只宋柔安有太后护着,对她下手,必须一击必中,而且务必小心翼翼,不留痕迹,所以还需要些时间。

    “我届时有事,无妨前往。”

    裴钰安拒绝道。

    宋柔安嘟了嘟嘴,很是不喜,身为当今太后唯一有血缘的孙辈,她虽只是郡主,但就算是陛下的公主也得对她忍让三分。

    裴钰安懒得搭理,转身就走。

    宋柔安见他这样态度,气得跺脚:“表哥!”

    裴钰安回前院之后,对扁余吩咐道:“再挑两个身手好的护卫守着云郦。”

    云郦身边已经有了好几个护卫。

    “是。”

    扁余应诺。

    等扁余走后,裴钰安忍了两日,没去长顺街,但长顺街的消息每日都有递来,今日新消息传来,裴钰安有些忍不住。

    “你说什么?”

    扁余尽可能低下头:“翠屏说,云郦姑娘已经在收拾行囊,准备过几日和陈夫人去西洲。”

    裴钰安深吸口气,眸中满是幽黑,他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咬牙去了长顺街。

    赵渔决定再过几日就出发,西洲距离京城有上千里,气候迥异,云郦还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便提前开始准备行李。

    同时,赵渔的儿子刚一岁,云郦问过赵渔小侄儿的身量,还决定给他做几身小衣裳。

    她这几个月女工手艺见涨,绣花可能比不上专业绣娘,可剪裁缝制驾轻就熟,而且她细心,给幼童做的衣裳都选用柔软布料,磨平线头。

    裴钰安进门时,瞧见的就是云郦正在缝衣裳,从大小不难揣测出,是为谁而做,他脸色更加难看。

    云郦抬起头,裴钰安站在她跟前,高大背影挡住大部分光,云郦手里的动作看不清,只好停下。

    两人一时无言。

    最后,裴钰安先开口道:“西洲你一定要去?”

    云郦点头:“嗯。”

    裴钰安握紧拳头,再问:“我不同意也要去?”

    云郦再点头。

    裴钰安紧紧地瞅着她,云郦没有丝毫动摇,裴钰安深吸口气,沉声道:“我让扁余亲自护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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