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啾啾看见了一道光,像是漂浮的仙灵,在给予她指引,她顺着那道光懵懵懂懂不停往前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见着出口触手可及,一道滚滚热风突然呼啸而至! “烫!” 啾啾差点国骂一声,捂着额头弹坐起来。 背后传来个郁躁不满的声音:“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 啾啾一愣,似曾相识的一幕,仿佛很久以前,她也经历过这样的事。 “喂。”背后的人发出一个音节。 小姑娘转过头,心中一动,立刻撞上一双眸子。暗红色,流光溢彩,永远都灼灼明亮。 那张脸过分漂亮,哪怕一身锐利锋芒也遮掩不住的漂亮。 “钟棘?”啾啾愣愣的。 她记忆还停在过去,她告诉他她在太初宗等他。 “所以,你来太初宗是为了找我?” “啊?什么啊?”少年微一挑眉,不太明白,单手捂住她额头,很粗暴,“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那感觉就是,好像啾啾说个“嗯”,他就会立刻给她额心注入一段炙焰流火,让她清醒清醒一般。 啾啾眼睛微微睁大:“嗯。” 钟棘:…… 好叭。她果然将他拿捏得死死的。 好半天,少年屈起手指,轻轻敲了下她额头,声音里还有着残留的郁闷和不安:“你睡了够久了,该醒了。” 啾啾摸着额头,呆呆看他。 她有很多问题。睡了多久也是其中之一。她想问问钟棘他是怎么苏醒的,还想问问他醒过来多久了,大家现在都怎么样了。但最终,那些问题全部隐没,变成了白色的微光。少年在那片干净的微光中,有着最凶的气势,却送给她了最热烈的温柔。 “怎么……”钟棘刚要打破沉默,就见小崽子忽然扑进自己怀里。 二话不说,圈住他的腰,哇哇开哭。 是那种很孩子气的哭声,跟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 ——因为小钟师兄,真的太好哭了。 她没有的那段记忆终于姗姗来迟,将所有线索连成一个圈。 他为了她进紫霄仙府,又为了她,一次次逃离紫霄仙府,明明本体在神仙井里受着世界上最痛苦的酷刑,却做好准备在神木林陪她十年,等她结丹,将他灵脉换给她…… 钟棘说,不需要你一次又一次地攻城略地宣誓主权,我本来就是你的,一直都是,未来也是。 他没有骗人。 他这三百多年,都属于她。 那几乎是他整个人生的时光,都在守护她。 少年目光往下垂了垂,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将她圈在怀里,胡乱安抚。 “碎星,你用掉了?”他低声。 “嗯。”小姑娘抽抽搭搭,鼻音奶绵绵的,脑袋一直往他胸膛拱。 啾啾终于知道自己对他说“你杀了我”的时候,有多残忍。 他曾经在她识海的钢铁都市中伫立,衣袍随风而动,巨大的LED灯光将他勾勒成一抹秀致剪影。当他终于登上藏雀山,进入太初宗,却发现她并不在这里时,他也曾这样立在月色之下,桀骜又茫然。 像是夜色中孤独的狼兽,失去了唯一的归宿。 钟棘别开视线:“用掉了,就不能杀你了哦。” 他没有第二把碎星。 “嗯。”啾啾哭得一塌糊涂,“不用你动手了。” 少年柔和下来:“……那还想死吗?” 她用力点头:“想!” “哈——?”他瞬间生气,提起声音。 啾啾哭得一塌糊涂,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这样放肆,因为他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他们天生天长,彼此坦诚,不用隐忍克制。她连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带着抽搭。 “不想死、死在小钟师兄刀下了,但,但想死在小钟师兄身上……” 她打着小哭嗝,用力揉眼睛,一手背的泪,滚烫。 “要死在小钟师兄身上。” 哭唧唧的,又很坚强,带着决心,说得惊心动魄。 少年:…… ? 纱幔随风拂动,地上影子缥缈如雾。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崽子才停下哭声,还时不时在他怀里抽抽两下。 “哭够了?” “嗯。”啾啾咬着他肩膀。 虽然这样说,她还是噎了噎,想起个事:“我是怎么回来的?” 少年张开嘴,刚要回答,外面一道声音却比他更快。 “当然是我的发带把你带回来的!” ——略显幼稚的声音。 *** 白莘玉现在非常得意, 站在洋槐树下,旁边还站着张弛师兄。小男孩一副等着被夸奖的模样:“我的发带不光可以带回身体,也可以引导魂魄归位,虽、虽然有点慢……” 也多亏钟啾啾的魂魄被幼年钟棘的灵气给凝实了,否则以发带那慢悠悠的速度,不等她回来,魂魄早就飞散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也正是种种机缘巧合,他俩都安然无恙回来了。 某种意义而言,白莘玉算得上一个奇迹男孩。 啾啾乖乖与张弛师兄打招呼,又看向奇迹男孩:“你们怎么在这里?” 张弛道:“我过来看看你们。” 这是真实答案。 白莘玉道:“我路过。” 这是不是真答案就不一定了。 看样子他和张弛师兄不是一起来的。啾啾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一个人一个设施都没有,空荡荡一片。她眼睛黑了点。 “是路过?还是在跟踪小钟师兄?” “嗝——”男孩喉咙间溢出一个古怪的音节,大概代表了紧张,他一双手负在身后,涨红了脸,好半天才大声道,“我……我是担心你!” “担心我?” “你不信?”白莘玉冷哼,“就知道你不相信,你大可以问问张弛师兄我有多关心你。”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