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你可以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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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瞧见的是普通甜宠文,没瞧见的那可就精彩了。

    为了给她休息好,容野在拍摄地附近准备了房子,桃花在时嘛,的确是专心给她养身体的。

    但他不带小桃花过来的私人日子里,放纵的凶兽就不需要再伪装斯文,客厅,餐桌,厚帘堆叠的窗边,浴室里的洗手台,甚至只是他一双臂弯,她都反复体验过。

    某人野上了天,喻瑶偶尔会忍不住咬他,整个拍摄期间,他肩膀锁骨总凝着几道红痕,没等褪下去,下一次只会变本加厉。

    喻瑶躺平了给自己总结。

    白天积极搞事业,晚上尽情穿小说,两天高糖甜宠带崽晋江文,一天超大尺度各种细节描写的劲爆海棠文,生活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作为喻瑶产后复出的第一部主角片,电影拍摄结束后就频频被媒体关注,娱乐圈就是这样,任凭站得再高,也不缺有人酸溜溜唱衰,暗讽喻瑶休养两三年,已经跟不上圈子的发展了,这次光看片子类型就是个扑街相。

    喻瑶没管,也让阿野别管,然后从电影点映开始,之前的一片猜测质疑声,在短短几天之内直接变成了全网口碑爆炸的年度最大黑马。

    很不好意思,养了崽的喻小姐,复出即巅峰。

    小桃花三岁半的时候,喻瑶这部拿了票房冠军的新片就战胜了同期一众热门电影,先后斩获了这一年三个大奖的最佳女主角,正式成为整个影视圈年纪最轻的大满贯影后。

    电影本身也拿到了好几项重量级大奖,可谓全面丰收,导演张罗了声势浩大的庆功宴,大喊着不醉不归。

    喻瑶作为女主角,自然被捧在上位,敬酒庆祝的一轮接一轮,以前喻瑶从不在外面喝酒,但这一次没有拒绝得那么彻底,一点点抿着,也慢慢喝了小半杯。

    席间有很多人笑着议论:“看新闻了吧?今晚上有流星群,城里不知道能不能看得见——”

    “别想了,”泼冷水的声音非常及时,“城市里抬头估计只能看见路灯。”

    大家闹得热烈,庆功宴比原定时间晚了些还没散场,喻瑶还奇怪阿野今天居然没打电话催她,也没过来找。

    结果不经意一抬头,正好有人推开宴厅大门,她一眼就看见长身玉立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衬衫,手里提着短胳膊短腿儿的小桃花,在流淌的灯光下背靠着墙,唇边翘起一点弧度,安静等着她。

    喻瑶的防线一秒告破,归心似箭,再也待不下去,匆忙跟导演打了招呼,拿起包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变成迫切的小跑。

    到这时候,厅里的众人都看到了外面的情景,热络氛围里,起哄叫声此起彼伏,平常不敢宣之于口的羡慕都大方地喊了出来。

    这种神仙老公,神仙儿子,给个银河宇宙也舍不得换。

    喻瑶在喧嚣声里跑向容野,她喝了酒,有轻微的醉意,脸颊泛着很浅的胭红,抬头问他:“来了怎么不告诉我,怎么不进去。”

    容野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是亢奋的人群,踮着脚往这边张望。

    他不在意,低头吻老婆柔软的唇:“我如果进去了,重点又会被转移,我家瑶瑶今天是唯一的主角,就算是我也不能改变。”

    他指腹蹭着她热腾腾的脸:“胆子大了,还喝酒。”

    喻瑶多少有些小头晕,环着他脖颈,笑得慧黠又依赖:“因为知道阿野来接我,喝多少酒都不害怕。”

    她带着轻微醉意的时候格外可爱,眼睛湿漉,里面波光泠泠,鼻尖也会发红,唇上还有未干的湿意。

    容野想着她刚才就是这样的状态在里面被人推杯换盏,明明以为很大度的那颗心脏又不受控制地狭窄起来,他眼神示意儿子,小桃花抿紧小嘴,严肃点头。

    两个人分工明确,容野揽过老婆的肩,直接抱起来,喻瑶手里还提着包,一下没抓住要滑脱下去,小桃花在底下乖巧等着,举起两只小爪爪稳当托住,责任感超强地把妈妈的包搂进怀里,奶糯糯地跟容野说:“爸爸,我接到啦。”

    容野扬眉,转身朝出口走,迁就着小桃花的短腿儿,他矮矮的小身影亦步亦趋跟着,揪着爸爸裤腿,跑得小帽子一掀一掀,风里都是他的甜意。

    喻瑶经过这几年早就特别放得开,谁爱拍谁拍吧,她安心待在容野怀里,眯着眼打量他,呼吸渐渐屏住。

    阿野今天是不太一样的。

    他身上的白衬衫和素净黑长裤并不是平常那些价值不菲的款式,更简单和学院,像大学里最让人仰望的那个神仙学长。

    等出了大门,喻瑶更意外,外面停的居然不是他常开的车,是辆专门改装过的单车。

    月色极好,清辉落下来,那辆单车停在微风里,宁静又呼啸着带来的,是对喻瑶来说已经很遥远的年少和青涩。

    容野墨染的眉眼被月光勾勒着:“老婆,今天坐单车后面,带你去个地方。”

    喻瑶的心一下一下加重地跳着,侧坐在提前铺了软垫的后座上,本想把小桃花抱起来,但容野抓住她:“今天瑶瑶的手,只负责搂好我。”

    他弯下身,把脸蛋儿红红的小崽拎起来,放进前面特意改过加大加固的车筐里,刚好能把他放得下。

    小桃花老实地坐好,让爸爸给戴上防风的帽帽,还不忘把妈妈的包护得更紧,甜声说:“妈妈负责抱着爸爸,桃桃负责给爸爸开路!”

    喻瑶恍惚着,双臂搂紧容野的腰,脸颊贴在他背上,说不清原因,竟然有些鼻酸。

    他骑车极稳,速度也不快,晚风本来就温柔,因为有他身体的遮挡,只能从边缘拂过喻瑶的长发和衣摆。

    喻瑶下意识攥着他的衬衫,轻轻开口:“阿野……”

    容野知道她要问什么,笑着说:“瑶瑶肯定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所以——”

    “我记得,”喻瑶鼻尖的那些酸意在这一刻忽然成倍翻涌,染红了眼眶,“我记得啊,今天……是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

    不是遇见诺诺的雨夜。

    是那时候她被妈妈牵着手,怯怯走入不见天日的深宅大院里,初次见到了那个禁闭着自己,眸光染血,孤独又阴冷的小孩儿。

    容野不想让瑶瑶总想起那时狼狈又凶恶的他,所以很少提起。

    喻瑶不想让阿野回忆从前吃过的苦受过的伤,所以也从来不说。

    两个人却都放在心里不曾磨灭地记着。

    直到彼此依偎着走了这么久,跨过荆棘和磨难,堆叠了再也取之不尽的甜,他才有了勇气去提及去庆祝。

    容野的单车停住,长腿放下来撑在原地,有好一会儿没动,喻瑶也不催他,只是紧紧抱着,睫毛无意识地被润湿。

    风很软,吹着他薄薄的衬衫,洁白衣角翻飞,有少年干净的皂角香。

    容野重新往前,声音已经完全哑了:“大概还是我……暗恋开始的日子。”

    “瑶瑶,你知不知道暗恋是什么心情,”他在笑着,字字句句里却混入了沙砾,揉着风和夜晚的温凉,吹进喻瑶耳中,“我的暗恋……被吃醋串起来的。”

    因为从来没得到过,所以他连患得患失都不能有。

    因为自己亲手伤害她,赶走她,连思念,喜欢,渴求,爱慕这样美好的词,对他而言都掺杂着绝望。

    只有嫉妒,阴暗,噬心的酸和疼,才是他唯一配拥有的,能够远远在她身上索取来的东西。

    喻瑶贴着他的背,唇在弯着,眼泪却沿着下巴滴下来。

    她唇动着,一时发不出声,只是轻轻喊他。

    阿野,阿野。

    他的嗓音是雪过的林梢,起伏的海面,月光里震动徘徊的温暖翅膀。

    相识的第一年,他还懵懂稚嫩,封闭又扭曲,就已经本能地学会了为她吃醋。

    那个午后,他阴郁地坐在桃树下,用小刀毫无章法地切割着散乱的木头,眉眼恶狠狠,藏着一碰即碎的心,等着每天都会来报道的小姑娘上门。

    她迟到三分钟,他心里的焦躁就扭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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