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爱我一次-《你可以养我吗》


    第(1/3)页

    喻瑶可真是太瞧不起自己了,她上的是中戏,混的是影视圈子,见过的异性多不胜数,貌美又会撩的比比皆是,她对哪个也没有过波动,现在被诺诺这样抱着说几句话,竟然慌得像个年幼少女。

    可耻。

    她手忙脚乱离开诺诺的腿,跑出两步,发狠揉了把温度异常的脸,把云朵小石头掏出来丢给他,就快步走进艺术中心里面去帮他整理东西。

    小唐一直在玻璃墙那扒着张望,不小心把刚才的画面看了个彻底,现在脸涨红成番茄,支支吾吾说:“喻瑶姐,他跟你,原来你们——”

    怪不得大帅哥一整天拒人千里,却那么执着地等喻瑶来接,搞半天是这种关系!说谁心智不全就不能谈恋爱的,这位简直就是乖巧忠诚又主权明确的绝美小神仙,给谁谁不抢着要。

    喻瑶心虚地当场否认:“别多想,他只是我助理而已。”

    小唐一听不好受了,他在韩凌易手底下做事,平常能见到不少娱乐圈的,但凡有点什么暧昧都急切撇清,没想到喻瑶也这样,摆明了那么亲密,结果连个口头名分都吝啬地不想给。

    小神仙也太苦了,痴痴恋慕人家,坐在夜风里的背影他看着都酸楚,然而并不被喻瑶承认。

    小唐忍不住想为诺诺加码:“他艺术方面简直天才,破纪录了,为了早点跟你回家,连做了十五个模型,全院的女孩子跑来看他,那边告白墙上的纸条新增四五倍,全是给他的,连我的人气都变高了,都来问我要他的联系方式。”

    喻瑶蹙眉,告白墙?

    她顺着小唐指的望过去,就在旁边,一整面墙壁上贴着各种纸条和电话微信号,粗略一扫,上面新覆盖的一层都在说诺诺,语气亢奋狂热。

    喻瑶能想象出那个场景,一群鲜活女生围着她家诺崽,他只要稍微温柔一点,这些人就能不客气地一拥而上,如果他再朝谁笑笑,拿出对她那种态度的千分之一给别人,怕是就得炸场子了。

    心里莫名其妙就堵塞起来,源源不绝冒着闷涨的酸气。

    喻瑶不想听了,拎起诺诺的包,冷着神色转身出去,走得太急,没注意到站在远处昏暗阴影中的韩凌易。

    从韩凌易的角度,能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石阶,也看得清喻瑶刚刚那副很在意的反应。

    他摘下金丝边眼睛,缓慢地擦拭。

    怎么能这样?

    他过去觉得门第悬殊,喻瑶身边又有陆彦时那样高不可攀的豪门子弟,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所以始终恪守分寸,也换来了喻瑶的亲昵和信任。

    从小时候病重的初次见面起,他没有一刻停止过对喻瑶的关注,前些天看到网上的新闻,得知喻瑶跟程家决裂,又明确地拒了陆彦时的婚,他几夜没睡,想着该如何重新走近她,并没有把那个所谓的奶狗助理当回事。

    恰巧许洛清找到他,说喻瑶急需帮忙,他喜悦的同时才意识到,那个傻子对喻瑶来说意义非凡,直到今天,几分钟前,他亲眼目睹了他们情侣似的亲密。

    韩凌易擦得很慢,薄薄镜片在他瘦长手指间随时会捏碎。

    喻瑶如果选了陆彦时,或者其他门当户对的继承人,他再痛苦也没有办法,可她怎么能……宁可选择一个有问题的傻子,都不曾考虑过他。

    让他……怎么接受啊。

    韩凌易脸上还挂着谦和的微笑,扬手叫来小唐,戴上眼镜,温文尔雅说:“是你打电话通知喻瑶来接人的?好,明天起,这里不需要你了。”

    喻瑶藏着那股酸气,又怕诺诺再有什么出其不意的行为,一路上没怎么和他多说话,几次悄悄回头,他都在爱惜地抚摸那块她随手捡来的小石头,当成至宝,棒棒糖早就化干净了,还在他唇间含着,舍不得扔掉。

    喻瑶捏着眉心。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告诉诺诺她即将出门的事了,艺术中心虽然女孩子多,但……确实是目前他最适宜的落脚处。

    带诺诺进了家门,喻瑶怕自己越犹豫越不忍,伸手拿掉他眷恋咬着的那一小截塑料杆,扔进垃圾桶,他哽了一下,追过去挽救。

    喻瑶站在他背后,直截了当说:“你今天适应得应该还可以,多接触人总归没坏处,过两天……我要去云南拍新戏了,大概半个月回来,走之前会把你送过去,我不在家期间没人照顾你,你就住在艺术馆。”

    那道背影倏地僵住,犹如被按下了停止键,声音色彩都随着他的凝滞而消失,忽然变成黑白。

    喻瑶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胆小,这一刻竟有些害怕面对诺诺的反应,她错开一步,躲避似的径直进了浴室,反手关上门。

    稍等一下……等一下他接受事实了,她就去跟他好好解释,再安抚他。

    喻瑶还来不及喘口气,手机就接连震动,屏幕上显示许洛清的头像,喻瑶挂断一次,她又打,锲而不舍。

    喻瑶疲倦地靠门坐下,划向接通:“有事快说。”

    许洛清愤愤:“你说什么事?你昨天给我留下一句‘对他动心了’就挂,我忍到现在才问你已经够仁慈了!你搞什么?来真的?我早说了,你要是把持不住,就赶紧把诺诺给我!我能照顾能心疼,还保证不动感情!”

    喻瑶正燥着,也没有好语气,对许洛清三番两次的觊觎言论更不是滋味,胸闷地冲口说:“你这么想要?行啊,我把他给你,亲自送过去,反正我也不敢养了!看他怎么对你!”

    她只是一句硬碰硬的气话,刻意压低了音调,但她并不知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诺诺就在她门外,他蹲跪着,苍白地贴靠在门板上,把她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喉咙像是被无形的利器斩断,不能呼吸,五脏搅动着剧痛,连站起来逃开都没办法做到。

    诺诺伏在那里,眼睛不再眨动,玻璃瞳仁被她一字一字敲击,碎成粉末,他吃力地张开口,汲取不到氧气,全身血流被抽干,略微一动就摔倒在地板上。

    他茫然地撑起身体,颤抖着找不到一个栖息的巢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