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唯一的你-《你可以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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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唇太凉,还沾着没干透的残血,像柔软的冰棱,亲上来的时候,喻瑶小腿上的温度顷刻降低,随即又掀起了更刺更麻的热感,透进皮肤,顺着神经血液疯涌到四肢百骸。

    他简单一个动作,比蛊或是毒药的威胁力更甚。

    喻瑶下意识攥紧手,肩膀绷着,脊背都泛上难言的酥痒,她不想这么大的反应,身体却有它自己的本能,对他带来的刺激格外敏感。

    她想把腿抽出来,诺诺不放,抱得更紧,脸颊贪恋地贴着,她力气用大了,他喉间就挤压出难忍的闷哼,在寒夜空旷的走廊里戳人心肺。

    喻瑶鼻子发酸,低头看到小狗雪人化得更厉害了,水流到了她脚边,已经看不出形状。

    旁边的小狗本人比它也没好多少,冰冷湿漉的样子,可怜又执拗,不知道一个人在外面冒雪站了多久才回来。

    她能想到,他是怎样孤单地守在门外,默默听着她房间里的喧闹。

    喻瑶的心犹如被他一口一口咬着,既疼又胀,她蹲下身,捏住诺诺的下颚抬起来,瞄着他唇上的暗红,低声说:“又把自己弄伤了。”

    连着几天没好好看过他,喻瑶一时有点失神,跟他对视几秒,就要被他双眼吸着溺毙进去。

    诺诺轻声问:“伤了,你心疼吗?”

    喻瑶没回答,他又重复:“瑶瑶,一个星期了,我数着日子过的,你有没有想我。”

    如果能做到不心疼,不想,她又何必这么煎熬。

    喻瑶不愿意对他泄露心事,淡声告诉他:“……忙着工作,休息的时间都不够,没想你。”

    谎话一说出口就忍不住难过,喻瑶没去看诺诺的表情,转而很双标地问:“我让乔冉带你去吃饭,吃了没有?说实话,不许骗我。”

    诺诺摇头,显然如果现在把他撵走了,他就更不会吃。

    喻瑶叹了口气,把他拽进房间里,吃火锅的用具都洗刷好了,放在桌上,她房间大,有个自带的小冰箱,那些买多了的新鲜菜肉都干干净净放在里面。

    喻瑶重新在锅里加水插上电,给他放了不辣的底料,煮了牛肉和一盘配菜,熟了就把筷子塞到诺诺手里:“听话,自己吃。”

    她避免跟他太近的接触,交代完就躲得老远,欲盖弥彰地刷手机,隔了几秒一抬眸,看到诺诺动都没动,漂亮五官被热气氤氲着。

    他终于得到了她的关注,赶紧举起手,委屈说:“瑶瑶,堆雪人,手僵了,不会用筷子。”

    喻瑶头疼不已,小骗子,这会儿手不能动了,刚才抱她的时候倒是很紧,也没看出哪里不灵活!

    她无奈走过去,给他夹了块牛肉,吹温了裹满酱汁,递到他唇边,他张口含住,双眸灼灼地看她。

    诺诺本来很老实地坐在沙发上,现在见喻瑶来他身边了,不禁身子一滑坐到了地板,一边搂着她腿,一边把下巴垫在她膝盖上,微微张着湿润的唇,等她喂。

    喻瑶手一抖,闭上眼默念了几遍清心咒,咬着牙又夹起块脆藕,警告他:“起来,不起来就别吃。”

    诺诺垂下眼,侧过头枕着她,脸颊在她膝上摩挲,贪婪似的汲取她的温度和气息。

    “不吃……”他声音很小,“我不吃,我只想要主人。”

    喻瑶身上又麻又僵,僵持了半晌,肉都快煮老了,诺诺也不肯为吃饭让步,她愤恨地揉揉太阳穴,到底还是把东西喂给他,不舍得让他饿一夜。

    破戒一次,就一次。

    吃完饭已经是深夜,诺诺乖乖把锅洗好,试图去拿柜子里的备用小棉被,想在喻瑶的沙发上睡,喻瑶收拾好情绪,抬眼看他:“诺诺,我们讲好的,给我余地,别逼我,喂你吃饭已经是破例了。”

    诺诺脸色一白。

    喻瑶继续说:“我杀青了,明天我们就回市里,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应该很忙,会尽快给你找个学木雕的地方,免得你无聊,还剩下三个星期……我们尽量少见面。”

    诺诺只要出现,她受干扰就太严重了。

    在剧组没办法分割开,诺诺知道她的去向,随时能找到她,就算口头上说着保持距离,她也从早到晚都能见到他的影子,心里大大小小的波澜没有停过。

    她是真的想知道,打破这种成为习惯的生活,走回到一段过去没有诺诺的日子里,她究竟能不能恢复正常。

    或者说……她那些起伏和变化,到底是有排他性的,仅对诺诺一个人,还是……她只是想恋爱了,被朝夕相处的亲密混淆了情感,换成别人的话……也做得到。

    换成别人……

    娱乐圈,权贵圈,她的朋友同事,熟悉的不熟悉的男明星和高门纨绔们,一个一个在喻瑶眼前划过,她挑出一个最没恶感的,稍微试想,骨子里就叫嚣着狂涌出抗拒,她捏捏眉心,又失眠了半宿。

    隔天一早,喻瑶带诺诺跟剧组告别,先把他送回家,就拿着各种文书手续去了公司。

    电影拍完了,她按规则履行了最后一项任务,合同里写的清清楚楚,不解约也得解约。

    到公司之前,喻瑶坐在出租车里抽空刷了下微博。

    她的几个词条居然还没掉下去,仍在前排挂着,到这时候她才知道,程怀森心脏病住院了,醒来第一时间就沟通媒体,宣称订婚的事与她和陆彦时都无关,完全是他作为老家长考虑不周,擅自做的决定。

    喻瑶手指紧了紧,看向窗外。

    程怀森把陆彦时的关系撇清她能理解,毕竟关系到铂良地产,好歹是世交,弄出这种难堪的新闻要有个交代。

    但对于她,她不懂程怀森为什么变了态度。

    不是应该更气急败坏地绑她回去,无论是为了掌控她的人生,还是为了报复她父亲,都不会这么轻轻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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