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北通大学-《治愈偏执的他[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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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问完就后悔了,她笑着说:“好像乡下定亲早,这个年纪有爱人也没什么。我就是好奇想问问,要不你还是当我没问过。”

    “是我哥。”

    之所以解释,是为了避免奇怪的谣言,让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的。

    没想到触发对方的感叹:“难怪,我看你们长得有点像的。兄妹两个感情很好吧?我家只有三个弟弟,调皮捣蛋的,最羡慕这样了。”

    话锋一转:“其实应该让嫂子来帮忙的,男同志爬上爬下不大方便,收拾东西也潦草。”

    我没有嫂子。

    好像应该这样回答,但阿汀不按常理出牌,只是端起脸盆说:“水接好了,我们走吧。”

    她很白。

    白得通透莹亮,放在大城市仍然是少见的干净肤色。骨架匀称纤细,连手指头都生得漂亮,皮肉嫩薄,犹如千娇万养出来的富家大小家,哪有分毫农村姑娘的粗糙?

    林代晶笑容不改,陪着她往回走,没再找话题活跃气氛。

    还没走到寝室口,远远便听见一道嘹亮的女声说:“我要你那个,你跟我换换。”

    “不换。”

    “知道我是谁么?让你换就赶紧的换,少比比叨叨的!”

    “有病看病去。”

    加快脚步走上前,只见一个卷发姑娘踩到桌上,捏着一票钱摔在宋婷婷的脸上。

    “换不换?”她双手叉着腰问。

    宋婷婷轻蔑一笑:“不换,怎样?”

    眨眼的间隙,卷发姑娘口中呀呀叫唤,一把跳下去拽住宋婷婷。宋婷婷不甘示弱,也去扯她,两人直冲着对方的脸大喊大叫,下一刻便厮打起来。

    新生报到头天,两个年纪轻轻的女同志竟在寝室里闹成一团!

    好不容易把她们扯开各坐一边,双方已是披头散发不成模样,还想动手。

    门外聚集着凑热闹的好事群众,赶也赶不走。坐镇女寝的宿管阿姨得知这事,匆匆爬上五层高楼,进门质问:“谁敢在寝室里闹事,不怕记过处分是吧?我们学校除了学习最重视学生品德,记过两次保准你毕不了业!”

    扭头也朝外头大声嚷嚷:“你们干什么?也想被我告到学校里头?”

    宿管阿姨生得膘肥体壮,腰边挂着好多串钥匙,说起话来浑身的肉抖动,钥匙也抖动。

    不知是记过处分比较可怕,还是她这模样更具震慑作用,总之外头的人一哄而散,里头的姑娘们也不敢闹了。

    她拉张椅子坐下,一问,才知道她们因为床位的事闹上。

    “凭什么我要睡厕所门口,半夜有人拉屎臭到我怎么办?”

    卷发姑娘大约出自正宗的有钱人家,指着宋婷婷就说:“我喜欢那个位置,用钱能买不?”

    宋婷婷正在梳头发,看都不看她一眼:“不能,要买你找别人去。”

    “我不,我就要你这个,要多少钱你直说。”

    “说了不卖,耳朵有毛病就去耳鼻喉科,脑子有毛病去脑科,少找我的不痛快!”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卷发姑娘哼哼道:“疯婆子生个女儿就是小疯婆子,我就要找你的不痛快,谁让你碍眼!”

    宋婷婷猛然抬头望去:“你说什么?!”

    接连分家离异的双重打击,身在日暮村里的母亲变得神神叨叨,近来更是满口胡话,夜里爬起来乱跑。但这事家里捂得紧,只有左邻右舍知晓一二,大城市里的大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我瞎说的,干嘛,真是小疯婆子啊?”

    她挤眉弄眼,又改口了:“不卖就不卖咯,不准你以后半夜拉屎臭我,不然要你好看!”

    “我……”

    “行了!”

    宿管阿姨勃然大怒:“你们四只眼睛看不见我是不是,还敢闹?都给我出来!”

    她转身出去,她们只得你推我挤的跟上去,门外隐约传来‘不害臊’、‘矫情’之类的话语。想来是好一番的训斥,两人回来脸色都不好看。

    “男同志帮忙收拾完,赶紧离开啊。”

    宿管阿姨满怀戒备,盯了两个男人好一会儿,拍着钥匙又走出去了。

    宋婷婷自顾自躺到床上去,背对着所有人,或许在埋怨自家亲戚没有出手相助。兄妹俩默契没有理睬她,权当做陌生人好了。

    免得好心变作假惺惺,稍有不慎又成落井下石。

    宋敬冬把床铺擦了一遍,伸手道:“阿汀,被子草席拿给我。”

    “要我帮忙吗?”林代晶坐在床铺上问。

    不过正在洗阳台的阿汀,已经放下拖把跑进来。

    大大的行李袋只能放在卫生间边上,先拿出床垫草席,再双手抱出自家做的枕头薄被。阿汀不经意往袋里望了一眼,有点儿愣住。

    两道细眉悄然蹙起。

    “怎么了?”

    “没有。”

    阿汀用膝盖碰一下布袋子,想把它掩住。

    然而林代晶说话间已经在探头,望到里头的东西也是一惊,随即讶异道:“这是红棠牌子的皮鞋吧,颜色真好看。都说是皮鞋里头最好的,我在第二百货商店看到过,要三十五块钱一双。”

    “那是不是旅行牌的皮革包?象牌的碎花裙,还有手表……”

    天知道她怎么一下看到这么多东西,伸手掩住张圆的嘴巴,冲着阿汀笑了一下:“你家真的好舍得给你买东西,这些东西少说要三百块钱了。”

    这话一出,全寝室都看过来,连宋婷婷都难以置信地扭头看来。

    什么红糖皮鞋?

    王君是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想说你把我们县城翻过来,也找不出什么狗屁的红糖皮鞋,听都没听过。再说农村里除了结婚男人讲行头,谁没事闲得慌,买皮鞋这不中用的玩意儿干什么?

    “没有皮鞋。”

    阿汀迅速放下手里的东西,将拉链拉上,只说:“你看错了。”

    “看错了吗?我明明……”

    “应该是大堂姐东西落在你包里了。”

    宋敬冬笑道:“她就是丢三落四,也说不准是她用过的,旧了丢给你。你先放着,明天打电话问了再说。”

    “好。”

    阿汀点点头,煞有介事的模样,看着不像是撒谎。

    原来不是她自个儿的东西啊。

    其他人纷纷散开,宋婷婷重新睁着眼睛对着墙,心想林雪春那边的亲戚不是死绝了么?哪门子的大堂姐这么阔气……

    兄妹俩隔空对望一眼,皆是心里存疑。

    “是不是他们抢来的东西啊?”

    阿汀一直在琢磨行李里多出来的贵重物品,离开寝室便说出自己的猜测。

    所谓的他们,指的当然是打劫火车的那伙人。

    “很有可能。”

    宋敬冬想,打破玻璃抢东西这事,C城站有的是无法无天的亡命之徒。但B城站只是初犯,要是当地公安重视这个问题,紧急出警抓捕。

    说不定就有人把赃物藏在行李袋里,指望着回头来拿。再不济,好歹赃物不在手上,便于逃脱罪名。

    “我回火车站找广播员问问,你那东西先别动,找张纸记下来放好。”

    宋敬冬转头对王爸说:“叔,正好送你上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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