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说我是你家属-《那片蔚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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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说我是你家属
越南边境,青山密林,一眼望过去,绵延不绝。
如果不是有经验的人,并不敢轻易穿越这片密林。
但是如今,他们的车子出现这种情况,说不定阮谦的手下很快就会追上来。
即使他们有人质在手,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秦陆焯把阮谦松开,拖到一棵树旁边,将他绑在树上。
这里是树林的边缘,只要阮谦的手下追过来,看到他们的车子停在路边,就会顺着林子找过来。
他们很容易就可以发现他。
秦陆焯没打算带着这个累赘上路。
阮谦一脸惊讶:“你不打算杀我?”
秦陆焯瞥了他一眼,冷笑说:“杀你?
我闲得慌!”
说完这句,他又想起一件事,挥拳打在阮谦的脸颊上。
这一拳很重,阮谦的脸颊被打得歪向左边,冲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
秦陆焯望着他:“给女人下药是最没出息的行为。
这一拳,是我替我女人送你的。”
青山白云如画,周围是那样安静,静到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蔚蓝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一双板鞋,跟在秦陆焯的身边。
山上的路并不好走,但有一条明显是被人踩出来的路。
走了没两步,秦陆焯回头看她一眼:“撑得住吗?”
蔚蓝失笑:“这么点儿路,要是喊累,就不会答应跟你穿山越岭了。”
这姑娘,真是越了解她,越让人觉得稀罕。
至于吉叔这边,也派人出去追他们了。
他心底气恼,阮谦这么一搞,不仅把他的小命搭上,还让他亏了一笔大买卖。
要是阮谦真的死在他的地盘上,还真不好跟佛域交代。
“吉叔,三爷到了。”
手下从门外敲门进来,一脸紧张地说。
李吉原本正在想事情,阮谦那批货还在他这里,要是他真死了,不好交代归不好交代,但是那批货价值上亿……他突然又觉得阮谦回不来似乎也不错。
想着这个事情的时候,手下人进来突然喊了这么一句,他皱眉,怒道:“什么三爷,谁叫你进来的……”他刚说完,门口出现一个挺拔的身影。
李吉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口的时候磕巴了一下:“三……三爷。”
佛域望着他,神色淡然。
他越过李吉的手下走进房间,朝四处打量了一番,缓缓开口道:“吉叔,你这里倒是不错。”
李吉听了,觉得后背都一下子汗湿了。
佛域冷笑:“难怪大哥愿意过来。”
这下,李吉的膝盖都软了一半,身子发麻。
这两年,佛域的手段他不是没听过,只是他没有像其他几人一样,在阮坤倒台之后就立即自立山头。
他重新开辟了另外的生意,没敢再做毒品那么危险的事情。
虽说倒卖象牙赚得不如以前多,可是危险性也比从前小太多。
他手底下有人有枪,在越南又有门路,象牙走私之路走得越来越顺利。
要不是这次阮谦来找他,他压根就没想过重新沾那玩意儿。
李吉小心翼翼地看着佛域,半天才说:“三爷,这件事真的和我没关系,大少爷……”
“人呢?”
李吉一愣,回味过来,知道他是问阮谦,于是他哭丧着脸,把阮谦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吉还真的觉得自己挺委屈,说:“三爷,如今我做什么生意您也是知道的,就是小本买卖,这好不容易有个大客户,人家是从国内过来看货的,谁知大少爷瞧见人家姑娘长得好看,非要弄上手。
那姑娘带的保镖太厉害,一下就识破,把人劫走了,说是在回国前有个安全保障。”
他看着佛域的脸色,说,“这姑娘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杀人肯定不至于,我估摸着,等他们安全了,自然会把大少爷放了。”
听着这个李吉像在帮蔚蓝他们说话,其实他只是怕佛域找个理由怪罪他。
反正他一推二净,说得就跟他没关系似的。
佛域瞥了他一眼,发出一声轻笑:“所以大哥现在是被人绑架了?”
李吉听了,吓得脸色一僵。
佛域挥挥手,从后面走出来一个板寸青年,头发剃得极短,穿一身黑色,短袖露出结实的胳膊,肌肉线条异常明显。
李吉一见这人,心底也有点儿害怕。
自从佛域掌权之后,身边便有个叫阿太的保镖,据说犹如死神一般。
只要他出现,就一定会掀起腥风血雨。
佛域站在窗口说:“你带人,去把大哥接回来。”
黑衣男人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李吉没敢说话,佛域在办公室的一张红木椅子上坐下,明明房间里开着空调呢,李吉额头上的汗却一颗一颗地往下滴落。
佛域问:“吉叔,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李吉脸色煞白,摇头大声道:“三爷,坤爷是中了中国警察的埋伏,这才去世的,跟我没关系啊。”
佛域缓缓地点了点头,说:“你应该知道,我一直在找那个警察。
我听说,那个警察在你的地盘出现了。”
李吉正要否认,就有人从门外进来,将一样东西给佛域看了。
男人低头,沉思,随后抬起手,冲着李吉挥了挥:“这个人,你认识吗?”
李吉走到他身边,低头一看,是从酒店调出来的监控录像。
他一瞧,这人不就是蔚蓝身边的那个保镖吗,叫什么来着,路……路卓?
他点点头,说:“认识。”
佛域保持着坐着的姿势,脖颈微微转动,朝他看了一眼,声音阴沉:“认识?”
李吉不知道哪儿错了,但还是点头,确认道:“就是今天绑走大少爷那姑娘的保镖。”
佛域一下站了起来。
李吉抬头撞上他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的脸色,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终于,佛域冷笑:“带上你的人跟我走,无论如何,不要让他活着离开。”
微风拂过,密林深处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片青山绿水常年荒无人烟,但前方不远处,就是祖国的国境线。
秦陆焯将他们的情况告诉了肖寒,弃车是无奈之举,好在他们身上的卫星电话就像是移动定位系统,只要电话还在他们身上,就会有人能找到他们。
蔚蓝挽着袖子,跟在秦陆焯身边。
他们已经走了两个小时。
秦陆焯以前当警察的时候,体能就是警队里数一数二的。
后来他虽然离开了警队,但依旧保持了训练。
为了保持体力,两人路上很少说话。
好在车上有几瓶矿泉水,都被秦陆焯拿上了。
走了这么久,他叫蔚蓝喝了三次水。
又一次让她喝的时候,蔚蓝不喝了。
她瞪着他,如画的眉眼越显生动:“你怎么一口不喝?”
秦陆焯摇头:“我不渴。”
谁知小姑娘跟着他学,也摇头:“我也不渴。”
秦陆焯一下气笑了,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别跟我逞强。”
“这句话也送给你。”
蔚蓝有一句顶一句。
秦陆焯这才敛起笑容,认真地说:“我真不渴。”
说不渴是假的,在这种密林里走了快两个小时,天气又炎热,他嗓子眼快要冒烟了。
不过他还没到受不了的地步,就当是体能训练了。
都说当兵的苦,其实他们在警校时训练也苦,特别是后来进了刑侦队一线,办案的时候风里来雨里去,风餐露宿的时候很多。
有时开车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就得在车里窝上一宿。
秦陆焯从来没抱怨过,在警队的时候还安慰下头新来的小孩,说:“你们当警察是为了别人对你感恩戴德吗?
不是吧。
或许有些人只是把这当一份工作,可大部分人心中存着一腔正义,想要维护这片土地的安全,想要保护这个国家的子民。
你在一线觉得累,可想想那些长年驻扎边境的警察,那些缉毒的警察,那些逢年过节都不能回家的警察,谁不累?
大家都是人,都会觉得累。
正因为我们身上穿着这身衣服,我们就要对人民负责。”
如今,他和蔚蓝穿过这片土地,只要他们心底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他们想要保护什么,就都值得了。
蔚蓝见他还是不喝水,一把夺过他手边的水瓶喝了一口,踮着脚堵上他的唇。
甘甜的水滋润着他的嘴唇,蔚蓝紧紧地抱着他,低声说:“秦陆焯,我不需要你保护,我只需要你站在我身边。”
秦陆焯伸手按着她的脑袋,额头轻碰,低笑了一声。
这姑娘,总是让他惊讶。
“砰——”
是枪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秦陆焯一下握着蔚蓝的手腕,将她拉到灌木丛后面躲了起来。
随后,又是一声枪响,这次秦陆焯眉头微松,神色没那么凝重,轻声道:“是猎枪。”
边境民风多彪悍,很多家庭如今还靠打猎为生。
这里是大山深处,猎物应该比外围要多些。
谁知,另一个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嘶叫,秦陆焯和蔚蓝一惊。
——象鸣。
两人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他们都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野生大象。
青山密林,溪水潺潺。
不远处的大象将长鼻伸在溪水之中,悠闲又自在。
明明是一幅安静又和谐的画面,若不是不远处的枪管大煞风景,这里就像是世外桃源。
蔚蓝深吸一口气,跟着秦陆焯慢慢地往前移动。
前面的两个人正趴在草丛中,拿猎枪的男人已经举起枪管。
好在这两人全神贯注地盯着溪边的大象,根本没想到这样的深山老林中还有别人。
刘哥见三子迟迟不动,有点儿着急:“快开枪啊。”
三子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哥,你说万一我这一枪下去没打死它,它发了狂……”
刘哥怒了,骂道:“一枪打不死就多来几枪。”
三子下定决心一般,再次举起枪管,瞄准。
他在心底默默地倒数,三、二……就在他手指刚要扣动扳机的时候,巨大的力量将他撞翻在地,他下意识地开枪。
一声枪响划破天空,子弹打到了天上。
秦陆焯用膝盖顶着他的肚子,挥拳就冲着他的鼻梁砸了过去。
他下手没客气,就是要一下让人没反抗之力。
只听到一声惨呼,三子痛得连手上的枪都掉落了。
另一边的蔚蓝要对付的这个本来个子就不高,手上又没有杀伤性武器,她没客气,从后面来了一个锁喉。
刘哥想反抗,却被蔚蓝牢牢地掐住脖子,他的脸色越来越红。
秦陆焯回头时,她抬手一个手刀,把人劈晕过去了。
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蔚蓝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轻松地拍拍手:“我说过,我从前是跟着陆军之王训练的。”
“特种兵?”
蔚蓝点头,想起曾经教过她的男人,虽然其貌不扬,但一出手能震慑所有人。
他们没有闲聊,因为刚才那一声枪响惊扰了溪边的大象,它抬起头冲着这边看了过来。
蔚蓝熟知大象的脾性,立即拉着秦陆焯,喊道:“不好,它要发怒了,我们快走。”
两人望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三子只是鼻梁断了,还算清醒,刘哥却晕过去了。
秦陆焯将他弄醒,拽着两人的衣襟,怒道:“不想死的话,给我开始跑。”
一声大象长鸣响彻天际,两人脸色一白。
三子朝对面看了一眼,双手撑着身体往后挪动,嘴里喊着:“大象发怒了,发怒了。”
原本在小溪对面的大象此时已经踏进溪水,竟是要过来。
小溪并不算深,溪水只到大象腿的一半,它一步一步踏水而来,很快就走到小溪的一半处。
“还发什么愣,跑!”
秦陆焯吼了一声。
两人总算是回过神,明明身上都带着伤,这会儿却窜得比兔子还要快。
“分开跑。”
秦陆焯拉着蔚蓝也开始撒腿往前跑。
没一会儿,那头象踏过溪水冲了过来。
四个人已经分散跑开,谁知这头象竟不停地追着蔚蓝和秦陆焯。
秦陆焯拉着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跑,可这片森林中没什么障碍物能挡住它。
没一会儿,他们就觉得身后的象蹄声越来越清晰。
终于,蔚蓝在奔跑的途中转头望向他:“会爬树吗?”
爬树……明明是这么危险的时候,秦陆焯脑海中却浮现出抱猫姑娘的画面。
她坐在树杈上,穿着白色毛衣,怀中是一只温顺的雪白猫咪。
那画面,如今在他脑海中依旧清晰。
几分钟后,秦陆焯抱着怀中的姑娘坐在树上,大象在树底下。
它还用脑袋撞了两下树干,幸亏这棵树格外粗壮,光是树干就有接近一米粗,它撞得大树树杈乱晃,枝叶纷纷往下落。
秦陆焯往下望了两眼,无奈地说:“怎么回事,它不知道是我们救了它一命吗?”
“它又不懂。”
蔚蓝无奈,虽然大象的智商确实挺高,可再怎么高也不像人类。
它并不知道,救它的人和想要害它的人之间的区别,它只知道一帮陌生人闯入了它的领地,甚至用枪惊扰了它。
谁知蔚蓝话音刚落,底下撞击树干的力量消失了,这头刚刚成年的大象往后退了两步,围着树干绕了一圈,竟真的不再撞树。
别说蔚蓝,连秦陆焯也有些吃惊。
他笑了一声,望着下面,有点儿惊讶:“它不会真听懂了吧。”
蔚蓝扬唇,脸上挂着浅笑:“说不准。”
接着,她往下面望了几眼,喊道,“快走吧,别留在这里。
快走吧,Kaka。”
喊出这句话的时候,蔚蓝突然神色一愣。
身后的秦陆焯转头朝怀里的姑娘望了一眼,有点儿好笑地问:“你还知道它的名字?”
半晌,蔚蓝摇头,伸手抓住面前的树干,声音有点儿涩,却有种说不出的暖意:“不是,Kaka是我认识的另一头大象的名字。”
秦陆焯忍不住伸出手指,刮了下她的脸颊,有点儿想笑,压着声音问道:“你在大象界还有朋友?”
谁知,怀里的姑娘认真地点头:“有不少。”
秦陆焯保持着抱着她的姿态,脸颊微微贴近,薄唇贴着她的耳朵,还没开口,温热的鼻息就喷在她的脸颊上,认真地问:“都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故事挺长的。”
男人声音依旧温柔:“没事,反正现在咱们有的是时间。”
他指的是树下还围着树干转圈的大象。
只要它不走,他们就得一直待在这棵树上。
秦陆焯瞧着怀里的姑娘,觉得格外好笑。
初见蔚蓝的时候,她瞧着淡然冷静,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哪想到了解之后,他才发现这姑娘能让他这么惊喜。
她会爬树,能打架,能抓坏人,有正气又有底线。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耳垂:“我挺想听的。”
蔚蓝望着底下还在转悠的大象,它两只大耳朵像是蒲扇,悠然地扇啊扇。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长到她甚至以为那只是存在于她脑海里的一片幻象。
十四岁那年父亲事业拓展,因为正值暑假,蔚蓝跟着父母和姐姐蔚然一起来到越南。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会遇到越南几十年难得一遇的洪水。
父母第一时间带着她们撤退,因为是在国外,又是在越南这样的地方,救援力量极小,很多越南当地人都是乘坐自家的小船离开家园。
蔚建勋花钱找当地人弄来一艘小快艇,他们一家四口总算能离开被洪水围绕着的住处。
蔚蓝依旧记得那天的暴雨并未停歇,快艇连遮雨的地方都没有。
她身上裹着一件雨衣,整个人从头到脚被淋湿。
那会儿谁也不在乎这些,只想早点儿离开这个地方,只是洪流越发湍急,周围的房屋和田地都已经被洪水淹没。
白色小快艇行驶在洪水之中,犹如一片白色树叶漂浮着。
严枫抓着她们两人的手,在狂风之中安慰道:“别害怕,我们很快就回家了。”
只是天不遂人愿,她说完这句话没多久,一个巨浪打过来,快艇一下被掀了起来,即便驾船的人想要控制平衡也来不及了,小艇还是在几秒之内翻了过去。
蔚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落在洪水之中,污浊的水流一瞬间灌进她的耳朵和嘴巴,又苦又咸。
她在水里挣扎了好久,终于浮出水面。
“蔚然,蔚然,快抓住蔚然。”
浮出水面的时候,她就听到妈妈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她抬头看过去,只见蔚然已经漂了出去。
爸爸带着开船的人奋力划过去,她看着他们距离蔚然越来越近,下一个巨浪又打过来时,爸爸总算抓住蔚然了。
她不知道自己被洪水卷到了哪里,只知道自己很累。
一开始她还想奋力游到岸边,最起码有个能让她抓住的东西也好。
可水流太过湍急,后来她彻底放弃,身体随之放松,开始跟着洪流不断地漂。
周围有很多东西在她身边漂过,甚至还有动物的尸体。
那种感觉可怕又绝望,十四岁的小姑娘从未经历过风雨,却在此刻承受着生死考验。
她还能活下去吗?
她可以活着回到中国吗?
随着天色越来越晚,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脑海中的答案也变得模糊。
或许,她要留在这里了。
夜幕降临,天空漆黑一片,没有银月,没有星辰,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直到一声长鸣穿越天际,划破无边寂静。
蔚蓝在水中睁开眼睛,此刻她又冷又饿,身体在水中浸泡了这么久,已经快要失去知觉。
又是一声长鸣传来,蔚蓝终于听出,是大象在叫。
她睁开眼睛,看见岸边有个黑乎乎的影子,看起来,是一头小象。
小象在黑暗中不断地长鸣,一声又一声。
原本寂寥又可怕的黑夜里,她听到了除了水流之外的另一个声音,充满勃勃生机,像是长鸣的号角,勾起她心底最深处的求生欲。
她开始试着在水中划动。
小象就站在离她不到十米的岸边,只要上了岸,她就安全了。
当只剩下最后一点儿距离的时候,她觉得全身力气都被耗尽了,直到她勾住一个柔软的东西,像是触手一般……是小象的鼻子,它伸出象鼻救了她。
蔚蓝抓着小象的长鼻奋力挣扎到了岸边,洪水依旧湍急,而这里地理位置比较高,水流并没有漫上来。
她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后来再不知人事。
第二天,她被一阵声音吵醒。
待睁开眼睛,她就看见小象此刻正躺在她身边,尾巴正悠然地动啊动,似乎在驱赶蚊蝇。
她站起来时,它也跟着站了起来。
虽然它看起来只是头小象,可一站起来还是让人有些害怕。
浑身无力的少女,就那么看着它,直到她伸出手掌,那只长长的象鼻落在她的手心。
秦陆焯听着怀中姑娘的话,皱着眉头。
他怎么都没想到,人生看似顺风顺水的姑娘还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被洪水冲走的那几个小时中,她该有多绝望。
片刻后,秦陆焯伸手将怀里的姑娘抱得更紧了。
明明她就在他的怀里,他却还是后怕,如果……好在没有这样的如果,她活了下来,十几年后,还让他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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