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可以不用拿我当客人-《那片蔚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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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他的话说就是,距离凶案发生的时间越短,破案的概率越大,他们警局急需他们两个专业人士。
蔚蓝想了下,问道:“你们提供晚饭吗?”
肖寒以为这位蔚小姐有什么特殊要求,谁知居然只是问晚饭,顿时激动得眼泪差点掉下来,拼命点头表示:“提供,提供,可以提供。”
蔚蓝微笑,指了指身边站着的男人说:“中午食堂阿姨给他开了小灶,特地给他加了鸡腿,我也想要。”
秦陆焯瞪了她一眼,转头问肖寒:“她的长处是心理学,你锁定了嫌犯的话,她倒是可以帮你。
现在你连个头绪都没有,你指望她帮你破案?”
秦陆焯确实没说错,蔚蓝擅长心理学,如果是审讯期间,她可以提供更多的帮助。
但现在是侦查阶段,普通的刑警都比她更有用处。
肖寒被秦陆焯这么教训,也不生气,伸手摸了摸脑袋,苦恼地道:“现场都被凶手清理过了,指纹、DNA都没留下来,而且监控被破坏得特别严重,根本没有用信息。”
“谁说没有用信息。”
秦陆焯望着他,直接说,“陈锦路的那张身份证。”
肖寒一愣,这玩意儿怎么就被他忽视了?
秦陆焯道:“既能拿到陈锦路的身份证,又能出入杜如丽的别墅,都不用仔细筛查,你就能排除人选。”
肖寒立即道:“陈锦路的哥哥,陈宇?”
陈鸿源并不在市内,所以一开始就将他排除在了嫌疑人之外。
肖寒打算立即去找证据,但又决定先拉着秦陆焯和蔚蓝享受一下警局食堂的小灶,据说是大厨单独给他们炒的菜。
这么一折腾,到了晚上八点多。
肖寒自然以为是秦陆焯送蔚蓝回去,相当客气地把人领到秦陆焯的车子旁边,还替她打开了副驾驶位置的门。
秦陆焯上车之后,听到肖寒招呼蔚蓝下次再来玩。
蔚蓝抬头看了一眼警局庄严的大门,摇摇头笑道:“你们这里,还是不要轻易来的好。”
肖寒一怔,随后大笑:“理解,理解。
老大,回头咱们哥儿几个聚聚啊。”
肖寒又从车头拐到驾驶座,扒着车窗。
秦陆焯难得弯了弯嘴角,点头:“回头我安排。”
肖寒往后退了一步,秦陆焯关上车窗,慢慢将车子开出去。
一路上倒是挺安静的,等红绿灯的时候,秦陆焯微微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见她支着手臂朝窗外看。
早已经过了堵车的高峰期,车在蔚蓝家门口停了好一会儿,坐在副驾驶座的人才抬起头,恍然道:“到家啦。”
蔚蓝这次很老实,说了一声“谢谢”,就推门下车。
秦陆焯将车窗降下来,习惯性地等着她进了家门才走。
谁知,蔚蓝还没走到门口,秦陆焯就瞥见巷口路灯下一个男人脱裤子的身影,随后,一声“美女”在巷子里响起。
蔚蓝准备回头时,秦陆焯推门吼道:“蔚蓝。”
蔚蓝先朝他看过来,只见他飞奔过来,挡在了她面前。
她惊诧地抬头,他却一下扣住她的后脑勺按在胸口。
他身上的大衣质地柔软,与他这个人的个性截然相反。
蔚蓝听到他低沉的声音:“把眼睛闭上。”
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柔软的羊呢料子摩挲着她的额头,有种说不出的亲昵。
蔚蓝回过神,低声问:“怎么了?”
“没事,你闭上眼睛。”
男人开口。
蔚蓝当真听话,乖乖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虽然隔着厚实的衣服,但依旧能感觉到男人宽厚结实的胸膛。
她双手扶住他的腰时,男人脱衣服的动作微顿。
之后他解开大衣的纽扣,将自己的衣服盖在她脑袋上,说:“站在这里,别动。”
他刚退后一步,蔚蓝伸手拽住他毛衣前襟,问道:“你去哪儿?”
“你乖乖待在这儿。”
说着,他伸手隔着大衣摸了下她的脑袋。
蔚蓝自然感觉到了他的动作,紧抓着他毛衣的手指松开。
即便她依旧闭着眼睛,嘴角还是忍不住溢出一丝笑意。
这男人,也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硬啊。
秦陆焯嘱咐好蔚蓝,转身看见巷口的男人脸色阴沉,拔腿就冲了过去。
那人大概没想到车子里有人,以为蔚蓝是孤身一人,这会儿见秦陆焯追过来,吓得惊叫一声,边提裤子边往马路对面跑。
此时有辆车正好开过,开得不是很快,紧急刹车才没撞到人。
车主气得指着那人大骂道:“赶着去投胎啊!”
谁知他刚骂完,就看见穿着黑衣黑裤的男人跳了上来,踩着他的车追了过去。
车主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前面过去的人,惊呼:“警匪片?
!”
逮到人之后,秦陆焯将他双手反扣在身后,那个变态疼得大声喊道:“我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的求饶没能让秦陆焯对他手软,变态的手臂又被往后扯了一下,他觉得骨头马上就要断了。
秦陆焯冷笑:“这就求饶了,不是挺能欺负小姑娘的?”
“大哥,我真不敢了,我第一次干这种事情,真的是第一次。”
这种露阴癖浑蛋每次被抓住,说什么好听话的都有,可下一次依旧管不住自己的欲望。
秦陆焯直接把他的皮带扯了下来,将人捆住。
他回头看见汽车车主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启唇道:“抱歉,踩了你的车。”
车主摇头。
秦陆焯:“那能麻烦帮忙报个警吗?”
再次回到巷子里时,秦陆焯看见头上盖着大衣的人还乖乖站在那里,动也没动。
他走过去,听到衣服里传来声音:“秦陆焯?”
这一声喊得他有点儿发愣。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吧,之前都是什么秦队长、秦先生的乱叫。
蔚蓝也不敢肯定,又轻声问道:“是秦陆焯吗?”
秦陆焯将大衣从她头上拿下来,看见她依旧闭着眼睛,他低笑了一声,心想:倒是挺听话的。
他边穿大衣边淡淡开口:“是我。”
面前的人长睫微颤,慢慢地睁开眼睛,因为闭眼了一段时间,她有点儿不适应,眼睑微抖了几下,视线才总算定焦在了秦陆焯身上。
她问:“是有变态吗?”
刚才秦陆焯的动静她听到了,之前她出门时遇到过居委会的人,说是最近这附近出现了一个露阴癖,专门在僻静的路口等着单身小姑娘。
警察抓了几次,每次过来人都跑了。
蔚蓝刚才虽然没看见,但大概猜到了。
秦陆焯瞥了她一眼:“我已经抓住他了,待会儿交给警察,你先回去吧。”
“我跟你一起去警局。”
警察过来后问了情况,又请他们到警局配合调查。
秦陆焯开车到警局门口,蔚蓝抬起头,突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秦陆焯转头看她,她淡淡地道:“我发现,自从跟你认识以来,我好像就跟警局结下了缘分。”
秦陆焯被她气笑了,他“哼”了一声:“是我让你去酒吧跟人打架的?”
说完,男人抬腿就走。
蔚蓝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下嘴唇,无声地笑了起来:早晚有你好看的。
人是秦陆焯抓的,警察给他做了笔录,被抓进来的那人则被带到了隔壁办公室。
值班的警察中,有年轻警察见她坐在那里,以为她是受害者,暖心地说:“小姑娘,别有心理阴影,你男朋友把人整得够呛,也算给你出了气。”
警察过去时看见变态被人扒了外套,双手被皮带反绑在身后,躺在路边嗷嗷直叫。
蔚蓝全程没和那人碰面,不知道他被秦陆焯修理得这么惨。
等秦陆焯出来,隔壁那家伙的笔录也做得差不多了。
警察打开门后,变态就跟在两个警察后面出来了。
警局灯光明亮,蔚蓝单手拿着大衣,被光源笼罩着,十分好看。
变态刚才根本没看清楚蔚蓝长什么样,只知道是个女的。
这会儿见到,又觉得被警察抓了也不算亏,经过蔚蓝身边的时候还冲着她咧嘴一笑:“美女。”
他的声音油腻又恶心,身边的警察当即推了他一把,怒斥:“老实点儿,是不是嫌十五天不够你蹲的?”
秦陆焯缓缓走到蔚蓝面前,挡住了变态的视线。
他垂眸,眼神微冷地盯着男人,吓得那人赶紧转过头。
谁知警察刚要带他走,蔚蓝却越过秦陆焯走了过去,她盯着对方:“很得意吗?”
她扫了他一眼,缓缓开口:“这么多年来,你根本没跟女生交往过吧,不对,应该说她们连眼神都不屑给你吧?”
看他对待受害者挑衅的模样,可以认定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只不过他之前遇到的受害人都被他吓唬住,让他达到了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满足。
唯有蔚蓝,淡然得压根没把这种变态行径放在心上,不得不说,她的冷淡让这个变态头一次觉得挫败。
“你以为靠这种方式能获得快感?”
蔚蓝嘴角微扬,露出浅浅笑意。
最终,那人在扑向蔚蓝之前被警察带走了。
秦陆焯看着被带走的人,又想起之前他动手时这人的模样,似乎蔚蓝对他的打击来得更厉害些。
他朝她看了一眼,她竟还朝他眨了眨眼睛。
临走的时候,先前和蔚蓝搭话的年轻警察忍不住问道:“姑娘,你是做什么的?”
蔚蓝淡淡一笑:“心理医生。”
年轻警察顿时不说话了,了然地点点头,十分客气地把他们送走了。
秦陆焯发动车子,两人一路上依旧没什么话说。
直到行至一处红绿灯路口,男人突然开口:“真不怕?”
原本看着窗外的蔚蓝朝他看过去,只看见男人帅气的侧脸轮廓。
她“哼”了一声,男人的眼睫微动,随后她霸道地说:“要是当时是我抓住他,大概会一脚踢断他的命根。”
秦陆焯先是一怔,随后轻笑一声:这女人……
再次在蔚蓝家门口停下车,秦陆焯特意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准备看着她进家门。
谁知他半支烟抽完,这女人却一直没进去,他意识到她大概是没找到钥匙,下车走了过去。
他站在她身边,看着四合院里亮起的灯。
这次来的依旧是刚才那两个警察,几人穿上鞋套进了家里,客厅被弄得挺乱,再去卧室,衣服散落一地,梳妆台的抽屉全部被打开了。
真进贼了。
年轻警察苦笑着说:“蔚小姐,还要麻烦你们再跟我们去一趟警局。”
蔚蓝看向秦陆焯,那表情显然是在说:看,我之前说得没错吧。
做完笔录,警察好心地说:“蔚小姐,鉴于您家刚发生入室盗窃,您又是一个人居住,我们建议您今晚先到父母家或者朋友家居住,等明天我们技术人员上班,再去您家里勘查一遍。”
警察离开后,秦陆焯说:“我送你回你父母家吧。”
蔚蓝是北京人,所以他这么说。
谁知他刚说完,蔚蓝无奈地道:“这么晚?
然后让他们追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人皱眉,说:“那去林纪明家吧,我给他打电话。”
他起身去打电话,蔚蓝也没阻止。
果然他很快回来,有些无奈地说:“林纪明在上海。”
蔚蓝语气惋惜:“这样啊。”
其实下午她随手刷了朋友圈,看到林纪明抱怨上海的天气比北京还差。
见他不说话,蔚蓝垂眸:“没事,我自己会搞定的。”
“去我家吧。”
秦陆焯的声音响起后,他看见蔚蓝低着头,嘴角却微微扬起。
他突然伸手摸了下额头,心底带着一丝不确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蔚蓝家里算是案发现场,他们连洗漱用品都没回去拿。
秦陆焯在回去的路上找了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买了点儿洗漱用品。
蔚蓝站在货架前认真挑选着两条毛巾:“你觉得粉色的好看还是浅蓝色的好看?”
她刚问完,一只手臂斜着伸过来,取下架子上的浅蓝色猫咪毛巾。
蔚蓝瞪着他的背影:还真是硬。
去收银台结账的时候,秦陆焯伸手掏出钱包,将卡递了过去,蔚蓝立即抱歉地道:“都是我的东西,怎么好意思让你付钱。”
“我没那么小气。”
这话怎么听着好像挺委屈的?
蔚蓝想起了“十七块”,嗯,她好像是挺小气的。
买完东西再次上车,蔚蓝忍不住说:“希望接下来不要再发生什么了。”
她不相信玄学,可在一天之内遇到这么多糟心的事情,她也忍不住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真的流年不利。
她母亲严枫倒是信神佛,小时候姐妹两人时常被母亲领着去寺庙里吃斋菜。
或许过段时间,她自己可以单独去一次了。
此时已近夜深,原本他们九点从肖寒那儿回来,折腾到现在已经接近一点钟。
路上没什么车,秦陆焯车子的引擎声嚣张得过分。
蔚蓝偏头,忍不住问道:“急着回家有事?”
男人抿着嘴,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淡声说:“秦小酒还在家。”
他一般不会回家太晚,结果今天被各种事情耽误了。
蔚蓝想起那只可爱的小白猫,她问:“它伤好了吗?”
“好了。”
蔚蓝看着他,突然想起来什么,故意问道:“还是去的那家医院?”
秦陆焯这次没再搭理她。
他没再去那家宠物医院,那个女医生之后又给他发过几次短信,言语里透着一股幽怨。
他一向不擅长处理这种男女之事,更觉得奇怪,他自问从来没给过女医生一点儿暗示,怎么弄得像是他对她始乱终弃一样。
秦陆焯不算有耐心的男人,特别是对他不感兴趣的女人,他连眼神都懒得投去。
沈放说过,他太过果断,这对女人来说也是一种渣的表现。
秦陆焯当时是怎么回他的?
渣个屁!
车子开进一个略有些年头的小区,连楼层也没多高。
门卫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见秦陆焯回来,还点头打了招呼。
瞥见副驾驶座上有人,眼睛都瞪直了,再想问,车子已经一溜烟地开了进去,只剩下一股尾气。
“没电梯,得自己走上去。”
上楼前,秦陆焯给蔚蓝打了预防针。
他低头看了一眼蔚蓝的鞋子,一双绑带黑色红底高跟鞋——花哨,不实用。
蔚蓝撇嘴,男人自然地提起之前买的东西走在前面,楼梯挺窄,蔚蓝干脆落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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