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朵玫瑰-《白莲花掉马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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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柚甩开胳膊,文灵倒地。
萧维景脸色一点点地冷下来。
赵曼兰关掉屏幕,打量他神色:“现在还觉着文灵是无辜的?”
萧维景没说话。
理智已经告诉他,从这段监控上来看,棠柚的确是无辜的;但他又觉着文灵不可能做这种事情——文灵那性格,大大咧咧的,两人做了这么多年兄弟,文灵对他也没意思,怎么可能会主动招惹棠柚呢?
不过棠柚的确也没做错什么……
萧维景想到自己骂她的那些话,抿抿唇。
像是有无数小虫子在他心脏上咬,注入名为“后悔”的毒素。
萧维景声音僵硬:“对不起,柚柚。”
棠柚立刻捂了捂眼睛,声音哽咽:“没关系的,维景哥哥,我不会在意的。”
不知为何,原本该是极厌恶的话,现在听在耳朵中,萧维景却并不怎么反感。
赵曼兰轻轻舒口气。
灯光打开,萧维景眯了眯眼,终于注意到桌子上那个包裹好的礼盒;为了掩饰自己错怪棠柚的尴尬,咳了一声,问:“这是谁拿来的东西?”
棠柚怯生生:“我。”
萧维景面色稍微缓和一些。
现在看来,棠柚也并不是一味地只会讨好长辈啊;至少,现在就给他带了礼物,还这么精美地包了起来……
心中愉悦,萧维景面上并未表现出来,仍旧冷着脸,借挑刺来掩饰自己的喜悦:“怎么包装这么老气?你以为是送给长辈的?”
棠柚捂住嘴巴,小小地吃惊一下,随后糯糯开口:“啊?但这个的确是我送给二叔的呀。”
萧维景:“……”
他看到自己的未婚妻一脸天真无辜:“难道你以为是送给你的吗?”
萧维景感觉自己胸口被重重插了一刀。
在他阴沉的目光下,棠柚没有看他,伸手,将那个盒子往萧则行的方向推了推,温柔乖巧:“听说二叔您喜欢喝茶,特意挑了茶叶送给您。”
萧则行手指搭在礼盒上,摩挲着上面的丝带,微笑:“柚柚真乖。”
萧维景不想再看这种叔侄情深的画面,胸口堵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气的他要抓狂发疯。
……不懂得该讨好谁的女人!
……棠柚是不知道她未来老公是谁吗?!
这种莫名的气一直持续到棠柚离开,萧维景都没弄清楚原因。
夜深了,赵曼兰送棠柚出去,而萧则行姿态闲散地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刚刚拼好的魔方打乱:“维景,我们聊聊。”
萧维景忍着被棠柚气出来的肝疼:“关于国家储备林基地项目的事?”
“不,”萧则行摇摇头,笑,“关于棠柚。”
萧维景有些摸不清楚二叔的意思:“她怎么了?”
没等萧则行回答,萧维景又皱眉:“二叔,我知道家里的长辈都喜欢她,您也是把她当亲侄女一样看待……但是感情这种事情,您总该给我点时间培养。”
萧维景至今十分费解,为什么家里的长辈都那么疼爱棠柚。
就连这个二叔也是。
往常二叔哪里在日常琐事上操过心?今天棠柚一来,就去让厨房按照她的口味多做了几个菜。
难道棠柚天生招长辈疼?
萧则行放下魔方,点燃一支烟,在萧维景说“把她当亲侄女”的时候,面无表情地弹了弹烟灰。
萧维景没察觉到。
烟雾淡淡,萧则行淡淡开口:“不是说今晚上找老爷子提出来解除婚约?怎么没去?”
话题引到这件事上,萧维景犹豫了:“不瞒您说,二叔,我现在很纠结。”
“纠结什么?”
“关于棠柚,现在见了面,发现她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萧维景尽量采取合适的词语来贴切描述,“总感觉忍不住想去亲近她,但是——我的确很不喜欢她的性格。”
“性格比外表重要,”萧则行语气果断,将烟丢在烟灰缸中,抽出纸巾擦拭双手,“既然不喜欢,那就直接解除。你提出来以后,老爷子那边我会帮你说话。”
停顿两秒,他又笑:“你自己耽误倒算了,别耽误别人。”
不愧是二叔。
做事情永远这么快刀斩乱麻,丝毫不拖泥带水。
萧维景在感激之余,隐隐约约觉着有点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棠柚在自己的小公寓里闷了整整三天。
期间,某个电视台试探着询问是否有录制综艺节目的打算,婉拒了;还有一些各类网红庆典、直播邀请……
最终还是苗佳溪看不下去她这副要和抱枕长相厮守的架势,强制性拖出来,恨铁不成钢:“柚柚啊,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啊!就算不是为了我,你也要想想那些小龙虾火锅热干面麻辣香锅螺蛳粉啊!”
棠柚抱着她的腿,有苦难言。
她竟然亲了自己未婚夫的二叔啊啊啊啊!
虽然说现在知道了萧则行其实只比她大了八岁,但是在棠柚心中,长辈就是长辈啊……
联想到自己险些睡了他,又是一阵窒息。
苗佳溪对棠柚毫无办法,束手无策,一直到江沉庭过来接人,才终于把棠柚送出了门。
“糖糖,你身体不舒服?”
江沉庭第一反应是伸手去试棠柚额头的温度,伸到一半,看她垂着眼睛,病恹恹的模样,又收了回来:“量过体温了吗?”
“没发烧,就是心情不太好,”棠柚精神萎靡,无精打采地瘫坐在副驾驶上,“这次又是父亲请人吃饭?”
“不是,”江沉庭摇头,“是萧则行请。”
棠柚对这个名字要精神过敏了。
她险些跳起来。
幸亏被安全带拽了回去。
“萧则行?”棠柚内心惊涛骇来,“萧则行请父亲?”
棠柚觉着这比看到关公战秦琼还要不可思议。
“怎么这么惊讶?”江沉庭十分不解,“你不是已经见过他了吗?”
棠柚又恢复成瘫在座椅上的姿势:“没什么……”
就是有点,微妙的不适。
江沉庭专心致志开车,随口说:“我还挺仰慕萧则行的……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确切点说,是钦佩。”
棠柚对生意上的事情了解并不深刻,病恹恹:“一个长得有点好看的老男人而已,有什么好钦佩的?”
哄骗无知花季少女。
还骗走了她的初吻和二次亲吻。
钦佩他老狐狸吗?
江沉庭失笑:“他也只不过比萧维景大三岁而已,怎么在你口中就成了老男人?”
说到这里,他仔细观察着棠柚的神色:“你好像对他有很大意见啊。”
“没有,”棠柚矢口否认,“你的错觉。”
过了半晌,她忍不住,又问:“那你钦佩他什么啊?”
“能力吧,”江沉庭知道她不懂商业,想了想,简略概括,“虽然现在萧老爷子还没决定下一任继承人,但在我眼中,这个位置只能他坐。”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笑:“不过也说不好……毕竟萧则行的母亲至今仍在疗养所里呢。”
棠柚盯着车上的一个小柚子车饰发呆。
她倒是听说过这件事。
萧老爷子第一段婚姻持续了五年就宣告结束,又过了十几年,萧老爷子再婚,娶了萧则行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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