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营垒60-《你是我的城池营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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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沉默过后,米屹东接过那枚“优胜者”勋章,重新为邢克垒戴上,然后把米佧的手递到他手中,“从她出生,我宝贝了她二十四年,教她说话、走路,带她玩,逗她笑,听她拿糯糯的小声音喊我爸爸,听她咿咿呀呀地背诵唐诗宋词……垒子,等你有了女儿就会明白,作为父亲,她出嫁,你比谁都舍不得。”说到动容处,米屹东的声音竟有些哽咽,“我会看着你兑现对我许下的承诺,让她幸福。”

    直到这一刻,才懂了什么是父爱如山。滚烫的泪落在米屹东手背上,米佧泣不成声。

    米屹东为女儿擦眼泪,“人是你自己选的,要是他以为做错了什么,或是欺负你了,最好不要让我知道。因为你终究会原谅他,我却不能。”

    米佧哭得更厉害,“爸爸。”

    邢克垒握着米佧的手摁在左胸口:“我以军人的身份起誓,以命爱她!”

    米屹东眼睛湿着,点头。

    贺雅言适时递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邢克垒接过来:“谢谢嫂子。”

    取出那枚集训前订制的戒指抵在米佧指尖,他深情地问:“宝宝,你愿意吗?”

    他的声音张弛有度,米佧听着,心下一片安静。俯视着近在眼前的男人,初见他也是这样,眼神坚毅,棱角分明。彼时,何尝知道陪她走完一生的男人会是他?此时,他却已经用爱为她建造了一座城池。

    命运的红线早就把他们牢牢地拴在一起,她又怎会不愿意?

    视线交凝,米佧含泪笑起:“我何其幸,能被你一见钟情。”说完指尖轻轻抵住他的。

    邢克垒把戒指缓缓推进米佧的无名指。

    那一刻,桀骜不驯如他也有了泪湿的感动。

    原本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简直是一场圆满的浪漫,尤其是女婿和岳父之间那段对话,更是堪称佳话。可天不遂人愿,偏偏要给邢克垒添点乱,搞砸他完美的求婚。

    比武过后米佧就在电话中得知邢克垒的腿因疲劳过度产生痛感,生怕他承受不了求婚的一跪,戒指戴上后顺手就要拉他起来。

    或许是跪久了,邢克垒的伤腿在站起时忽然不听使唤无力了,立步不稳,他一个踉跄又倒了下去。这一倒不要紧,顿时就双膝着地跪在了米佧面前。

    当时的场面如同犯了错的男人,被老婆罚跪键盘一样壮观。

    片刻安静后,围观的战友们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小夏带头鼓掌:“这婚求得厚重,爷们儿!”

    随即,掌声四起。

    邢克垒无声笑起来,他伸出手扣住米佧手腕,“好媳妇,我能起来了吗?”

    米屹东失笑。

    正经事办完,就该各回各家了。米佧心疼邢克垒腿疼,要帮他拿行李。贺雅言正在一边和赫义城说话,见状拦住她,拿下巴点向邢克垒,“还不赶紧告诉他?”

    米佧窘了两下,小声说:“不着急吧,等回家再说。”

    贺雅言俯在她耳边小声提醒:“就怕他回去之后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你,就饿狼似的把你扑倒。”

    米佧羞得无地自容,娇嗔道:“雅言姐。”

    邢克垒把行李放在后备箱,过来揽住她肩膀,“说什么悄悄话呢?”

    素净的脸庞霎时染上绯红,米佧耸一下肩避开邢克垒的碰触,羞得说不出话。

    “怎么了这是?”邢克垒抬高米佧的小下巴捏了一下,“才答应我的求婚,就不跟我好啦?”

    米佧却只是拿羞怯的眼神看他。

    她的目光,清澈如湖水,却又熠熠生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这样的米佧,于邢克垒是一种诱惑。俯身贴近她耳畔,他说得暧昧,“如果不是在外面,你现在——危险。”

    米佧偏了偏头,黄昏里,迎视他的眼神有股坚定的意味,“有个事你想不想知道?”

    “说。”邢克垒以一个简单的音节鼓励她。

    米佧惦脚凑到他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

    邢克垒怔住。

    等了半晌不见他说话,米佧推了他一下,娇声抱怨:“你什么意思呀?”

    邢克垒喉头滚动了几下,盯着她平坦的小腹,抿了抿唇,“你说你……怀孕了?”

    音尾不自觉扬高,震惊的不止他一人。

    米屹东停下上车的动作,转身,脸色铁青。

    米佧吓得赶紧拽他军装袖子,却阻止不了他接下来的混话:“我的吗?”

    顾不得害羞和害怕,米佧抬脚踢他,“魂淡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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