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时候的母亲和外公忙着工作,带林安安,于是别的小朋友都有大人接的时候,他已经学会了为了节省两元的公交钱一个人走过那条又窄又长没有路灯的巷子,他其实很怕黑,可是他不能告诉别人怕黑,直到某一天他拥随身携带的削笔刀从一个变态手里保护了自己的时候,他也只是抱着妈妈说,没事,他不怕。 后来他就一直在说,没事,他不怕。 妈妈生了很重很重的病,他不怕,他可以好好上学,好好打工,好好照顾妹妹,他可以卖掉自己最喜欢的钢琴,可以在39度的高温穿着玩偶服整整一天。 他一个人从南方来到北方,放弃学业,和经纪公司签下不平等的条约,在北方寒冷的冬天顶着腿伤练舞练到快失去知觉,发烧昏迷整整三天三夜的时候,他也不怕。 因为他要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地去保护他想保护的一切。 他觉得自己这一生,大抵都会这么过去,直到遇到沈决,他才知道他是可以怕的。 可以怕冷,因为沈决会把他塞进自己的被窝,把他捂得暖暖的。 可以怕疼,因为沈决会很耐心地哄着他护着他,不让他受伤。 可以怕苦,因为沈决会为了把他养胖去学习酸甜的南方菜肴。 也可以怕黑,因为无论练舞练到多晚,沈决总会来接他回家。 可是后来流言蜚语人言可畏,沈决离开了他。 再后来生老病死无能为力,妈妈也离开了他。 他好像走进了一片茫茫无际的风雪里,不知来路,不知归途。 然后突然有人叫了他一声,顾衍书。 他猛然从梦里惊醒,才发现天色居然从凌晨又已经到了深夜,亮着苍白灯光的走廊里空无一人。 他坐起身,指腹揉了揉眼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然后看见身旁的手机亮了。 屏幕上闪烁着沈决两个字。 接起,电话那头传来沈决的声音:“哪个病房?” 顾衍书微怔:“什么哪个病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