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芙蓉帐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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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宜往后探头看看,没瞧着谢安,刚想问一句,谢暨便就先答,“我哥不知道去柴房做什么,好像是找东西。

    别管他,咱们先吃。”

    琬宜放下心,跪坐起来把空盘子叠在一起,留出地方放饺子。

    猪肉白菜和荞麦面的咸菜饺子,薄皮大馅,掀开盖子瞬间涌出腾腾雾气。

    在京城,琬宜吃的多是灌汤水饺,这边更多的却是蒸饺。

    面皮儿发干,没那么水润,却更保留里头菜馅儿香气。

    谢安跟她说,蒸饺随着醋吃,再拍些蒜末儿,唇齿留香。

    白气太浓,谢暨头往前探太多,被熏的捂着眼睛躲开。

    琬宜笑他几句,自己用筷子去夹,力道控制不好戳破了,馅洒在盆里,又被反过来笑。

    吵吵闹闹的,谢安推门进来,外套抖一抖挂在门上,过来揽着琬宜的肩,“怎么了?”

    琬宜仰着脖子看他,指指桌上,“夹不出来。”

    “小废物蛋儿。”

    谢安笑,手指放她眼睛底下看看,“刚洗了手。”

    琬宜不明所以点头,“噢。”

    谢安看她茫然样子,也不解释,再把袖子往上挽一点,直接用手指提着饺子出来。

    先给杨氏,然后是琬宜,最后给谢暨。

    阿黄凑过来,谢安眼睛在桌上扫一圈,不耐摆摆手,“没你份儿。”

    它委屈,只能又蔫蔫回去啃鱼骨头。

    平时吃饭,最多两刻钟,这次却从天黑熬到了快子时。

    酒菜早就凉了,谢暨挺着肚子倚墙边,懒洋洋枕着手臂小憩。

    琬宜被谢安劝了几杯酒,困意上头,嘱咐待会一定叫醒她,便就躺下和衣睡了。

    谢安把她头抬到自己大腿上,手覆着她眼睛,继续和杨氏说话。

    杨氏说,“聘礼我五年前就给你准备好了,嫁妆这几天也能拾掇出来。

    你倒是给我个准话儿,什么时候能成亲?

    过完年就二十一了,人家孩子满地爬,你还是个光棍,说出去都丢人。”

    谢安手勾一勾额角,“这不有了人了。

    孩子也快。”

    杨氏“嘁”一声,“别给我打溜溜,你就说什么时候?”

    谢安敛眉,“等我先找个机会问问她。”

    杨氏说,“琬宜脸皮儿薄,你别太直白,她会羞。”

    谢安“嗯”一声,又笑起,食指往下,勾勾琬宜下巴,“我就走过场问问。”

    他顿了顿,拇指往下,悄悄摩挲她颈上的细嫩肌肤,又说,“日子我定,可由不得她不好意思。”

    杨氏终于松了脸色,赞赏看他一眼,“这就对了。”

    谢安勾勾唇角,垂眸看琬宜睡颜,睫毛轻颤,鼻端呼吸轻柔,对刚才对话浑然不觉。

    他心底柔软发胀,坏心地用指甲刮一刮她锁骨,被不耐拍下,又去揉捏她耳垂。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动手动脚,怎么都不觉得腻。

    屋里安静一会,但不觉冷清,温馨和乐。

    谢安偏头往外看,窗上还有琬宜前些天剪的窗纸,大红色,喜气洋洋,灯笼光晕温暖热烈,鼻下香气混杂,酒菜的味道,还有她发上独有清香。

    时间慢的像是没再流动,是杨氏打破平静,她叹口气,说一句,“辞旧迎新。”

    谢安点头,视线看向她,杨氏蹙眉,试探问,“你说,现在日子多好,小九门那里……”

    她还没说完,谢安便就领会,他打断,“娘,我在考虑。”

    对这回答,杨氏先是惊诧,而后便就欣喜。

    这话题每年都被提起,谢安反应冷淡,这是第一次有肯定回应。

    她点头,“好好好,这就对了。

    什么比能安生过日子强?

    娘现在年纪大了,就想看你们好好的,钱都不重要,别人怎么说也不重要,安心就好。”

    琬宜翻了个身,谢安伸手过去把她蹬掉的被子再盖好,微微颔首,“娘,我懂的。”

    ……子时前一会,琬宜被谢安叫醒。

    桌面已经收拾好,杨氏在旁边嗑瓜子,她坐起来,揉眼睛笑一下,谢安拍她后脑,“别傻笑,穿衣服出来,带你玩。”

    琬宜头发松了,歪斜垮在肩头,她还惺忪着,不明白他意思,“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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