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芙蓉帐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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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冷的打哆嗦的样子,谢安把她衣襟扯紧,沉着脸,“多大人了,能不能有点出息。”
“这怎么就没出息了……没见过还不许人新奇,你怎么就这么霸道。”
琬宜不乐意地睨他一眼,扭扭身子挣开他,仍旧偏头往外瞧。
过一会,她看看谢安神色,又转身讨好笑着求情,“你是不是不怎么饿?
反正家里就你和我,晚点吃也没事。”
谢安胳膊枕在她肩膀上,伸手掐她耳朵,“你怎么就惯会糊弄我。”
“……”琬宜理亏,揉揉鼻子不吭声。
可眼光扫到他腰上穗子,又来了底气,“怎么就糊弄你了,你看你这一身,哪件不是我做的,哪件做的不好。”
谢安没说话,琬宜又扯扯他腰带,说,“你看,这穗子打的多好,还有你那帕子。”
她努努唇,“我还滚了边儿的,可细致。
不许再说瞎话,哪里糊弄你了。”
谢安的神情终于在她提到帕子的时候松下来,他眉目舒展,拳抵着唇咳一声,拍拍她的背,“得了,原谅你了。
玩去吧。”
琬宜笑,抬手搓一搓脸颊,“玩够了要吃饭的。”
她看着谢安心情大好,央一句,“我都快做好了,你看一下就成,简单的,好不好?”
“好。”
谢安勾唇笑,轻扯一下她发尾,“回屋穿件衣裳,别冻着。”
琬宜应一声,而后便亟不可待跑到院子去。
腰肢被裹得看不出原来纤细的样子,可臃肿着,仍旧跑的像阵风。
谢安看她背影,手勾一勾额角,又笑骂一句,“真没出息。”
雪停是在午后,阿黄懒洋洋在鸡舍趴了一上午,没动地方。
人家嫌冷,都钻进去,它太胖,进不去,就只能卧在篱笆墙里,靠着头顶上一小块瓦片遮风挡雪。
等不再下了,黄毛都染白。
琬宜揪着它耳朵给提起来,恨铁不成钢地骂一顿,打几下屁股,还是得认命去给洗澡喂饭。
谢安没去小九门,闲散靠在炕上擦剑,隔着窗户看到她俩动静,笑着摇摇头。
天刚放晴,阳光温柔,柔柔淡淡洒在地面。
安静下午,门外却不合时宜响起一阵马蹄声,琬宜在屋里伺候阿黄,没空,谢安把剑扔一边,下地去看。
来人是春东。
穿戴一新,看着喜气洋洋。
谢安手捏捏后颈,抬眼问他,“干什么来了。”
“哥,给你送鱼。”
春东向来不惧冷淡,依旧热情洋溢,他甩一甩右手上被冻的打挺儿的大鲤鱼,眼珠鼓起,看着就知道新鲜。
他笑,“祝您年年有余,兴旺发财,洪福齐天!”
谢安顿一下,也笑出声,拍拍他肩膀,“挺厉害啊,三个成语,背多长时间?”
春东委屈,“哥,你怎么瞧不起我。”
“没。”
谢安看他一眼,接过鱼线拎到厨房里,说一句,“这夸你呢,说你有进步。”
“……”春东摸摸鼻子,认命跟着走进去。
天气冷,他骑了一路马,冻的手脚冰凉,进屋后自来熟地去柜里翻酒。
谢安不阻拦,却也没有要动作的意思,春东撇下嘴,自己舀一勺热水,随意过一遍,算是烫酒。
琬宜中午炒了一小盘花生,他配着吃,自斟自酌,自得其乐。
谢安靠旁边凳子里冷眼旁观,“你就是来蹭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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