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过了十来天,贺律就带着朝辞去拉斯维加斯领证了。 这件事没瞒过贺律的家里人,他们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家里的继承人为了一个小员工,一声不吭跑去r国常住,这也就算了,这小员工都没多久好活了,还跟人领证?疯了吗? 那天,贺律家里来了人,似乎是贺律的叔叔。 随后,朝辞有近一个月都没见到贺律。 再次回来后,贺律瘦了一大圈,但却没说发生了什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还是像从前一样粘着朝辞,在朝辞极其有限的食谱的基础上变着花样给朝辞做吃的,晚上还要挤在朝辞身边睡觉。长手长脚的、委委屈屈地缩在病床旁延伸的床板上。 在朝辞化疗的时候,眼泪照样哗啦啦地流。 朝辞原本想着是两三年就走的,这个病情也基本上就只能存活到这里。 但是贺律在他身上砸了不知道多少钱,天价的治疗费让朝辞生生呆到了五年后。 朝辞走的那天,天气很晴朗。 朝辞却已是形销骨立,整个人瘦脱了形。 五年来经常红着眼的贺律这次却没有哭,而是一直死死握着朝辞的手。 “不要太难过。”朝辞对他说。 “如果没有恐惧,死亡就不是一件可怖的事情。我不难过,你也不要难过。” “就当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一旁心电图上的起伏越发微弱了。 “那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吗?” 贺律问。 比起五年前,他也瘦了很多,但到底没有朝辞这样病态的夸张,反倒越发显得他眉骨高耸,眼窝深邃。 他握着朝辞的手,一如在五年前的江边,问得小心翼翼,又在最深处藏着坚定。 朝辞看了他好久,久到干枯的身体到了极限。 ——“好。” 心电图上的起伏彻底成了一条直线。 贺律吻上了朝辞的唇,眼泪滑落至下颌,却不见哀恸。 …… 那天病房里挤了好多人,他们看着贺律带着朝辞的尸体去了殡仪馆,几乎所有人心里都升起了一种极其异样的感觉。 或许这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果然,五天后,举办了两场葬礼。 贺律吞了一整瓶的安眠药后,抱着朝辞睡着了。 他抱得太紧了,没办法将他们分开。 闻讯而来的贺律家人见状,只能流着泪,让他们一起被火化。 两个人,取了六斤骨灰,埋在了同一个墓碑下。 …………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