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光线透过落地窗肆意地洒落在每个角落。 本该是个好天气,可此时室内的气氛却几欲冻结。 赵洛静低着头,鬓前的几缕碎发垂落在她的额上和脸上,却无法遮盖她此时绝望而死寂的神色。 贺律低头看了看表:“已经两分钟了,如果你一直不选的吧,我可以替你选。” 他的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赵洛静骤然狼狈地蹲下,状似疯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崩溃般地嘶哑呜咽:“对不起、对不起……” 眨眼间,她的脸上就满是泪水。 贺律知道,她不是在跟自己说对不起。 而是对朝辞。 她以为自己能做回好人,以为自己已经洗心革面,以为自己已经一只脚踏入了梦境。 然而这脆弱的表象却一击即碎。 人生一旦脱轨,堕入那些旁人触及不到的阴暗,这辈子都会被打上印记。她以为自己走出了深渊,实则泥沼一直潜伏在她的脚下,如附骨之疽。她永远无法挣脱,只有在泥沼吞噬她之前,将身旁的人垫在脚下。 她也希望自己这时能够硬气地告诉贺律:我选择后者,我去晚香,你放了朝辞! 但是这句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她还是那个赵洛静,愚蠢可笑、自私自利。 “看来你已经选好了。”贺律轻笑。他从办公桌后走到赵洛静身前,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狼狈至极的赵洛静。 “虽然早就猜到,但还是有点惊讶。”他说,“朝辞能原谅你做过妓,愿意供你重新读大学,转头你却把他卖了。” 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朝辞供赵洛静上学这事。 那时他刚从那单生意上抽身,注意到赵洛静的不对劲,调查一番后才知道原来赵洛静当年只是休学,而朝辞非但不在意赵洛静的过往,甚至要供她上大学。 贺律知道这个消息时简直要被气笑了。 说白了,赵洛静跟朝辞能有什么关系?他顾好自己的生活都艰难,还上赶着拉这个重负。 傻子。 妒火中烧中,他又感觉到了一丝无奈和好笑。这傻子要是不傻,自己也许也不会陷得这么深。 他像是在高高在上地审判赵洛静,每一个字都扎进了赵洛静的心里。 她无法遏制地颤抖起来,负罪感如海啸般几乎要将她淹没。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