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诈欺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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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嘉一开始听到诈欺师表示能给他坐标和确定老舅复活的可能时,心里是在极力压制那份溢于表面的冲动的。
只不过饶是他表现得再平静,瞳孔的收缩还有手指轻微的颤抖还是暴露了他。
这让诈欺师感到了些许的安心,有能够牵动对方的存在就好办。
于是诈欺师越发从容道:“那次我作为交换生,来到恐怖游戏的副本,当时的任务难度很高,为了获胜,我不得不做一些不择手段的事——”
话未说完,就被钟里予打断:“这些屁话就够了吧?我们不是来听你阐述做每件事多无辜多身不由己的,装个屁。”
他冷冷一瞥诈欺师:“你不用代入自己的情绪,有事说事。”
诈欺师做了个如你所愿的手势:“好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有耐心。”
“我在那个副本里,遇到了强有力的竞争者,毕竟人生地不熟,那个副本对于我们无限游戏的玩家不怎么友好,像是这里普遍容易积攒的高杀伤力物理武器,都没什么大用。”
“于是我隐忍低调,取得了当时副本内一个性格颇为友好的玩家信任,与对方组成队伍。一路顺利的走到了副本快结束的时候。”
“但最终的结果,需要作出背叛同伴的选择,他犹豫了,但是我没有,所以现在的结果是他死于游戏倾轧,而我成为了游戏管理员。”
话音刚落,就有一股劲风袭来,诈欺师甚至没有躲避,但陆清嘉的拳头却无法再近一步。
非但如此,连以拳头为掩饰的偷袭,也尽数失效。
诈欺师看向陆清嘉,眼神里是与此刻坦然诚意的态度完全相反的蔑视,犹如看一只蚂蚁一般。
同时这份藐视里又暗含着一分迟疑和不可置信,仿佛在质问着什么。
就这?
诈欺师看了眼钟里予,道:“钟先生不安抚一下陆先生的情绪吗?”
钟里予道:“嗯,不好意思,他失态了。”
然后上一秒还安然端坐于首的诈欺师就飞了出去,猝不及防的撞到了背后的墙上,将上面看着就价值不菲的装饰物撞了个稀烂。
此刻的对方哪里还有身为管理员近乎神一般强大的泰然自若,狼狈的样子跟普通挨揍的人没有两样。
“你——”诈欺师周围的亲信猛的站起来,想要对钟里予发动攻击。
但钟里予气势一散,强大的威压和等级的绝对压制,甚至让几人的脚步钉在原地,没办法往前踏一步。
就像是面对猛兽,赤手空拳的人类不敢挪动一般。
好在这时候诈欺师站了起来,对周围道:“行了,坐下吧。”
他脾气再好,也是无限游戏的管理员之一,游戏以下的掌权者,在自己家里被人这么教训,脸色自然不会好看。
诈欺师声音阴沉道:“钟先生,你这是何意?”
钟里予理所当然道:“你不是让我安抚下他的情绪吗?看你挨了揍他自然心里就平静了。”
“虽然不如自己打的,但也聊胜于无吧。”
然而说着这话的钟里予,脸上与诈欺师同样受袭的位置,也浮现了被殴打的痕迹,看着严重程度甚至是诈欺师的两倍。
无限城内攻击别的游戏玩家,该玩家所受伤害会倍数回馈于自己,同样也适用于外来玩家,总之先出手的人是讨不了好的。
但钟里予脸上满不在乎,甚至如果不是脸上明显的痕迹,都看不出他受到了反噬。
陆清嘉忙掰过他的脸,看了眼下巴到脸颊位置的淤青,甚至能看得出骨骼的受损,疼是肯定很疼的。
虽然以钟里予的体能,伤势肉眼可见的开始恢复,数秒的时间就消失无踪。
完了对方冲自己露出灿烂的一笑:“没事的,这种程度,都来不及疼就好了。”
这家伙平时一点屁大小事就喜欢拿来装可怜,讨好处,可真正发生什么情况,却表现得不值一提。
陆清嘉心里酸胀,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平静了,坐回自己的位置。
冲诈欺师道:“是我们无礼了,请诈欺师先生见谅。”
诈欺师深深的看了他和钟里予一眼,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仍旧没表示要结束和平谈判。
陆清嘉便问:“未免双方沟通的时候情绪失控,接下来的事情,可以由我提问,诈欺师先生陈诉吗?”
诈欺师挑了挑眉道:“也未尝不可以。”
陆清嘉道:“首先我想问,当时的副本,您与我舅舅的合作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诈欺师:“一开始,当时副本内容是混战,里面除了交换生还有你们游戏中的捞金玩家和恶行玩家——我记得是这个称呼吧?打从游戏公布任务的时候,所有玩家就知道这场阵营有无数的对立。”
“对了,倒是和你们刚刚经历的副本有点像,可惜我外甥资质愚钝,表现不佳,让你们见笑了。”
见陆清嘉的神色变得不满,诈欺师便笑了笑收回发散开的话题,接着道:“我当时像现在一样,个体武力上在同级玩家中并不占优势,所以很快就判断好了在场内的玩家谁利欲熏心,谁立场清明,谁可以托付后背。”
“陆先生的舅舅是个好人,在那一场里也算实力拔尖之辈,眼看就要升入高级场,我的智谋加上他的武力,一行下来通关还算顺利。”
陆清嘉脸上有一闪而逝的轻蔑,诈欺师以为对方是嘲讽自己背叛他的亲人。
就听对方又道:“他最后走之前,有提到过我吗?有——念着我吗?”
诈欺师眼神一闪,心里有些了然,一个执着到这个地步的复仇者,相应的与自己亲人感情肯定浓厚,这也符合他从外甥被隐蔽的记忆里看到的情况。
老实说以对方当时的失态,现在在他面前能维持这样的理智,已经让人赞叹了。
只不过到底是被情绪左右的复仇者。
便顺着对方回答道:“有过,在险恶的副本环境里,如果有什么足以让人安心的锚准,恐怕就是自己的亲人了。”
“他不止一次提到过自己的家人,不过这么长的时间过去,恕我记不清具体的谈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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