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傅瑜君听完她的话,好半天,才叹息着说:“你今天说的话比你一年说的话还多。” 她转过来,面对着关菡,拇指怜爱地抚着关菡的侧脸。 能让一向沉默的关菡反常地长篇大论,就足以证明她的喜欢和对这段感情的认真程度了。自己的喜欢并不是她的负担,明了这一点的傅瑜君,心里的结迎刃而解。 月亮是她的月亮。 关菡抵抗着她手指带来的痒意,轻轻地嗯了声,肩膀的力道微微松懈,说:“我好累。” 她真的不爱说话,但为了解决问题又不得不说,否则带来的麻烦会让她比现在更累。既然发现了,就没有拖着的道理。无论是工作还是感情,关总都将省事省心的原则贯彻到底。 傅瑜君弯着眼睛笑了。 “那你休息一会儿。”她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把关菡的脸按进了自己怀里。 傅瑜君坐在关菡腿上,所以水平高度要比关菡高,关菡猝不及防陷进了异常柔软的地方,像是棉花糖,甜香萦绕在鼻翼,整个人呼吸都屏住了。 傅瑜君是不是故意的? 傅瑜君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随手一带,反应过来以后脸也微微红了,但是没有把对方推开。 关菡默默比较着傅瑜君和家里的独角兽分别带给她的感觉,得出的结论是傅瑜君等于十个独角兽。 关菡休息够了,最后给傅瑜君测了一次体温,没有大碍,道:“我回家了。” 傅瑜君:“等一下。” 关菡:“?” 傅瑜君:“我们的话还没有说完。” 关菡用崩溃的眼神看着她。 还要说?她已经预支了一个月的话,再说下去她就要没电自动关机了。 从方才说开以后,她的表情都生动了许多。傅瑜君又笑了,温柔道:“知道你不想说话,我说,你负责听着,行不行?” 关菡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傅瑜君把她拉到长沙发上,和自己并肩坐着,一只手把玩着她细白修长的手指,道:“我喜欢了你这么久,虽然你给了我同样的回应,但我还是怕失去你,这种心态不是一天两天能扭转过来的,我会尽力去改,但是你也要尽量给我真实的反馈,生气就生气,高兴就高兴,对我有不满的地方也可以提,我们两个都有话直说。” 关菡看着她,商量道:“能打字吗?” 傅瑜君:“……能。”到底是有多不爱说话?她们习武之人还要练闭口禅吗? 傅瑜君说:“你提出交往时说的那句话给我的心理阴影太大了,就是随时提分手的那句。” 关菡解释道:“我是设定最坏的可能。” 傅瑜君另一只手搂住她脖子撒娇:“我不管,我受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需要亲亲才能哄好。” 关菡:“……” 傅瑜君自己亲了她脸颊一口,响亮的一声,道:“我来提一个方案,你知道足球赛吗?裁判出示黄牌警告犯规球员,两次黄牌红牌罚下场。” “嗯。” “如果我有踩到你界限的地方,你特别特别生气,没办法原谅我的时候,先给一次黄牌警告,我吸取教训,改过自新。” 关菡不答,反问她:“你知道nba吗?” “知道啊。” “nba规定累计犯规达到六次才会被罚下场。” 傅瑜君眼前一亮,立刻改变主意道:“那我们换nba规则吧。” 关菡叹了口气。 傅瑜君抿唇,面上浮现一丝忐忑:“怎么了?” 关菡道:“裁判是不上赛场的。” 傅瑜君似懂非懂。 “……”关菡不懂她的聪明脑瓜子为什么在交往以后持续变成糨糊,她这个毫无经验的恋爱苦手都能懂得的道理,在她身上就那么难理解。 关菡给自己做了番心理疏导,预支了下下个月的话,耐心地道:“球员和球员间才能踢球,她们才是在场上并肩作战的人。” 她看着傅瑜君,傅瑜君再听不懂她就真的要重新考虑她们俩之间的关系了,互相有壁。 傅瑜君轻轻地呼了口气,道:“我知道了。”她还是下意识地把主导权交到了关菡手上,让她当裁判随时吹哨,但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她们是拥有相同目标的队友,孤军奋战没有意义。 关菡一个长长的闭眼,再睁开,表示点头。 关菡在设下条件时,确实是想牢牢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这段感情由她开始,务必也要由她来结束。她兼具球员和裁判两种身份,用上帝视角来旁观和权衡这段感情存在的必要性。 但今天这段插曲点醒了她,她比想象中更在乎傅瑜君。她不想她一个人在家里发烧她一无所知;不想她半夜做噩梦不敢给她打电话;不想她光着脚急急忙忙跑出来,只是为了看她一眼,确认她有没有不辞而别。 纵使还有很多事情是她想不明白的,但没关系,上场亲自踢一踢球就知道了,假如真的不行,起码不会留下遗憾。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再看到傅瑜君哭,哭得她心都要碎了。 她可以放弃一直握在手里的主动,让傅瑜君和她一起掌舵,穿越黑暗海面可能到来的暴风雨。 关菡闭着眼休憩。 傅瑜君脑袋枕在她肩膀上,仰脸看着她,迈出了在危险边缘试探的脚步:“你今晚能不能留下来?”顿了顿,她还是补充了句,“我觉得我还是有点不舒服,万一半夜又烧起来。” “好。” “能和我睡一张床吗?” “……”关菡沉默了几秒钟,说,“我想一想。” 她们离正常情侣显然有一段距离,但微乎其微的进步也是进步了。 “你明天把表格给我看看。”傅瑜君记起来这件事,她非得看看关小菡是怎么给她们的恋爱制定合同的。 “后天吧,今晚不是不回去么?” “行。” 让关菡说话比让她练武还要费劲,她整个人瘫在沙发里,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傅瑜君牵起她的手,从指尖吻到手背、掌心,上溯到手腕,一个个轻若鸿羽的吻落在上面。关菡眼皮倦怠地阖动了一下,拇指抬起来,按了一下傅瑜君软软的唇。 傅瑜君单膝跪在她身侧,欺上前来吻住她,辗转到耳后,轻轻地咬住了女人的耳垂。 巴厘岛的那个夜晚在重演。 傅瑜君脸埋在女人的颈窝里,留下一串串湿漉的水迹。 关菡白皙修长的颈项向后仰出一道优美的曲线,推了推作怪的脑袋,却没有用多少力气,欲拒还迎。 傅瑜君在她柔润光洁的下巴轻咬了下,游上来吻住她的唇。 漫长的几乎要窒息的一个吻过后,两人分开,额头相抵,急促的喘气声回荡在客厅里。 关菡两手捧住傅瑜君的脸,偏头再次重重地吻上去。 在关菡为数不多的主动里,都是占.i.有欲十足的攫夺,和她本人冷冰冰的外表完全相反。她不是不会表达,而是需要情感上的共鸣和引导。 傅瑜君感觉自己快死了,关菡方意犹未尽地松开她,润了润女人的唇。 傅瑜君有些情动,主动凑上来挨着她,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跪坐在她面前,水眸里波光潋滟,烧红的眼角昭示着渴望。 离上次做,太久了。 关菡眸中闪过一丝不明显的为难神色,沉默着将她的手拉了起来,靠近自己。 意料之外地没有拉动。 关菡疑惑地看着她。 傅瑜君问:“你是不是不想?” 关菡眉头松了又紧,自己也不确定地说:“我不知道。” 她们还没确认关系的时候,关菡放纵自己沉沦于当下的欲念,脑子里什么都没想,顺应本能,毫无负担地做了。如果非要比喻的话,就是和一个认识的人在野火烧起来的时候春风一度,比paoyou高级不了多少。 现在多了一层关系,关菡反而不能坦然地去追求仅仅生物本能的欢.i.愉,她希望她们之间这件事的发生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眼下她明显没有准备好,感情的火候差一些。 但既然是女女朋友了,傅瑜君有需求,她在过程中也不是毫无感觉,为什么要拒绝呢?傅瑜君那么喜欢她,想和她睡觉不是正常的吗?她理应满足她。就算没感觉,她都应该答应吧? 关菡神色变幻,眉心不自觉地再次隆起一个小山包。 傅瑜君将她皱起的眉头抚平,温柔问道:“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关菡心不在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傅瑜君心里叹了口气,捧起她的脸。 关菡刚好拿定主意,坚定道:“好。” 傅瑜君一愣:“什么好?” 关菡说:“你不是想睡我吗?我同意。” 傅瑜君:“!!!” 关菡主动伸手,想去解她的睡袍,傅瑜君反应敏捷地后退,差点儿撞到身后的茶几,她牢牢捂住自己的睡袍领口,神情惊慌道:“你想干吗?” 关菡歪了下脑袋:“想要的是你,躲我的也是你,你才是想干吗吧。” 恋爱的女人心思你别猜。 傅瑜君一直退到三四米以外的距离,道:“你先和我说你都想了些什么,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重要吗?” “重要。” “不能先做完再说?”关菡盯着她攥紧衣领的手,目光灼灼。 傅瑜君心思动摇了一瞬,镇定心神道:“不行!” 关菡肩膀彻底塌了下来。 能通过做事解决的,就不要说话多好。 傅瑜君:“???” 关菡深呼吸,尽量用最简短的话平静解释道:“因为我们是恋人,你的请求合理且正当,我不该拒绝。” 傅瑜君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她,半晌,幽幽问道:“你表格里是不是有这一项?” 关菡没说话,但她微微瞪大的眼睛里已经流露了她的意思:你怎么知道? 傅瑜君哭笑不得。 她发现这位板正的恋人身上需要扳过来的观念不是一般二般的多,怎么会有人用责任和义务为自己设下条条框框,一板一眼地套进去谈一场恋爱。 傅瑜君给她举了一个婚内强.i.奸的例子。 如果按照关菡的理论,结婚证所规定的义务就包括满足配偶的生理需要,那么违背意愿强行发生关系这项罪名就不复存在了。 怎么可能仅仅有一层女女朋友的关系,这件事就成了必须的呢? 默默抿着水的关菡低声道了句:“不是的。” “什么?” 关菡唇瓣微抿,指腹摩。挲着玻璃水杯,低着头道:“你不一样。” 傅瑜君眼神温柔:“嗯?” 关菡抬起脸,认真地看着她说:“你那么喜欢我,追了我好几年,还答应那么苛刻的条件,我不能光占你便宜,所以只要我给得起的,全部都可以给你。” 傅瑜君像是刚吃了一口柠檬味的冰激凌,有点甜,又伴随着酸涩。 原来她们两个都是陷进爱里的傻瓜,一味地把对方放到自己前面,却忘记了要爱人,先要做到的就是尊重和爱护自己。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起对方来一套一套,轮到自己便小心谨慎,生怕行差踏错。 傅瑜君端起凉水壶,给她的杯子里添了点水,给自己倒的时候被关菡制止了:“感冒了还喝冷水,我去厨房给你倒。” 傅瑜君弯了弯眼睛:“好。” 关菡给她倒了杯热水,傅瑜君喝了口,温度正合适,道:“你试过水温吗?” 关菡点头。 傅瑜君笑道:“用什么试的,嘴吗?那我们是不是间接接吻了?” 第(1/3)页